李自成有些震惊，最让他震惊的是，眼前的一万戚家军，人人披甲。
整个闯军，十万能战的士兵，也就一万名士兵披了甲胄。
一万披甲的士兵，大部分还是老五营的精锐战士。
其他士兵几乎没有甲胄或者就披着一层竹片当做盔甲。
远处，周遇吉带领的五千戚家军，分成了五部分。
每部分一千人，向着李岩的一万人分散进攻。
李岩的部下，一万人，披甲战士只有不到五百人。
和戚家军面对面对砍，发现他们的力气和战斗技巧完全不如戚家军。
李岩脸色阴沉，发现这伙明军确实不一般。
“且战且退，不可恋战！”
李岩当机立断，带着自己的士兵且战且退。
刘宗敏继续带着自己的大部队，围攻留守的三千戚家军。
四门红衣大炮继续轰击留守的三千戚家军的阵地。
这个时代的红衣大炮发射的是实心弹，攻打城墙还行。
用于攻击阵地上的士兵，也就是心理上的震慑。
大部分炮弹必须砸中士兵的身体，才会砸烂士兵。
连续轰炸了大半天，被砸死的戚家军不到百人。
刘宗敏也很慌，根本没有想过明军会这么强大。
“娘的，明军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这三千留守的戚家军我们都无法破掉！”
更远处，一万卫所兵也出了太原城。
卫所刀盾兵，横亘在队伍最前沿。
三千卫所刀盾手，拍打着盾牌，缓缓向前。
三千卫所长枪手，紧随其后。
四千弓箭手，也跟在后方，时不时一拨齐射。
正在攻城的闯军，刚才还在进攻，转眼间就攻防转换，不得不就地防御。
密集的箭如同雨点般从天空坠落。
没有披甲的闯军，一个个被射成了刺猬。
“刀盾手，继续向前！长枪手左右两翼护卫弓箭手！”，王家彦熟练地指挥着卫所兵。
城墙上，负责传达王家彦指令的传令兵一共有一百人，他们同时重复了一边王家彦的命令。
出城门的刀盾手继续缓步向前，长枪手在弓箭手两翼组成了长枪刺猬阵。
弓箭手继续弯弓搭箭，朝着天空抛射。
连续三拨箭雨下来，闯军士气大减。
李自成站在营寨的最高处的箭楼上。
手握单筒望远镜。
见鬼了，真的见鬼了。
明军的卫所兵竟然全都装着崭新的棉甲，各种武器也是崭新的。
腐朽的大明，昏庸的崇祯不是连军饷都发不起了吗？
这哪来的钱财给士兵发放如此精良的装备？
脑海里的想法，一个个浮现。
李自成有些许怀疑了，怀疑大明帝国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精锐？
“丞相，你去吩咐将领们，立即到寡人帅营里，寡人要和他们商讨下一步对策！其余各部，阻击明军！”
帅营里，将领们不到一刻钟全都来了。
李自成打量了一番将领，心里有些许沉重。
“诸位，我们自从前年开始，就百战百胜，所向披靡，遇到的官军都是土鸡瓦狗！可这几天完全变了，不仅遇到了早就消亡的戚家军，这出城的卫所军装备也是如此精良，让寡人感觉好像在做梦似的！”
在帅营两侧的将领们，表情都很严肃。
他们也感觉到了在太原城外遭遇的明军，实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牛金星站出来，长叹一声。
“唉！戚家军和出城的卫所军，全都披甲，这很不合常理！大明已经没钱没粮了，投降我们的很多官军都一年多没发军饷了，按照正常的思维，崇祯这狗皇帝，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打造出如此之精锐？”
宋献策也连忙附和：“丞相分析得很对，唯一的解释，建奴和大明联合起来了，建奴肯定是收了大明帝国什么好处，他们暂时充作大明的军队，来剿灭我们！”
李自成愣住了。
“军师，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戚家军和卫所兵，都是明军请建奴八旗假扮的？”
宋献策犹豫片刻，说道：“当今天下，也就建奴八旗战斗力比我们强大，不然这完全说不过去！”
“可是他们没有鼠尾辫，恐怕不可能！而且崇祯刚愎自用，不可能联合建奴八旗来剿灭我们，他拉不下面子的！”，李自成分析得很是透彻。
一时之间，帅营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刘宗敏，李岩，李过他们还在战斗，如果再拿不出主意，恐怕寡人要把老五营的将士派上去了！”
“闯王，我们大可以再退回陕西府，高一功他们留守陕西，照样可以屯田练兵，打造稳定的大后方，等待时机就行了！”，牛金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宋献策皱起了眉头，指着帅营里面的地图。
“刘芳亮将军带领的左路军，已经打下怀庆，正在继续东进，如果我们不尽快打下太原城，恐怕刘芳亮将军就要独自面对京师的官军了！”
李自成忧心忡忡，这一次两路大军，向京师进发，想要以钳形攻势，彻底包围京师，一战定乾坤。
可太原城的明军，让李自成想要打退堂鼓了。
“大王，我们现在必须撤回陕西府！营造稳定的后方，这里不能呆了！”，李岩急匆匆地朝着帅营走来。
“李岩将军，你这灰头土脸的，怎么回事？”
李自成一脸关心的询问着眼前的李岩。
“我的麾下一万士兵，被周遇吉的五千兵马打散了！我收拾溃兵，剩下不到六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