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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釜底抽薪

    当王捕头从徐嫂子那里知道了情况以后,便命手下的捕快去打听如意绣坊的东家,知道贾林这几日去过城东以后,王捕头便带着捕快们把城东翻了一遍,最后在一个老宅子里找到了槐花。

    看管槐花的是个老苍头,王捕头懒得跟对方多说,直接让捕快们把人捆起来,便带着槐花扬长而去。

    槐花先前被贾林派去的人抓走,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王捕头把她带出宅子后,她就想趁机逃跑,哪知却被眼明手快的王捕头一把抓住了。

    王捕头年轻的时候练过武,手上有一把子力气,那一抓几乎就像是抓小鸡一样,很快就把槐花提在了手里。

    “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王捕头企图露出一个和善些的笑容,可惜他长得人高马大,脸又黑黢黢的,这一笑,简直比不笑还可怕。

    槐花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其他捕快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头,看你把小姑娘给吓的。”

    王捕头一瞪眼,“去去去,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赶紧走。”

    其他几个捕快却不怎么怕他,大家一路嘻嘻哈哈把槐花送到了宅子这边。

    沈秀也是第一次见王捕头,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她难免打量了对方一眼,果然如她所料,一看就是个糙汉子。

    王捕头把槐花交到沈秀手里,就准备告辞了。

    “王捕头,等等。”沈秀忽然叫住了对方。

    王捕头回头道:“小娘子还有事吗?”

    沈秀道:“王捕头是不是要回县衙?”

    王捕头点点头。

    沈秀笑了,“那我们正好同路,王捕头可不可以护送我们一程?”

    左县令昨晚没有睡好,早堂便没有来,午堂的时候却因为午休睡误了。

    这还是他做县令以来,第一次没有升午堂,所以晚堂的时候,左县令便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大堂,无比期盼多来几个案子,也好挽回一下自己勤政的名声。

    可惜今天无人投状,左县令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不早,正准备回去陪夫人温敏吃晚饭,就见有个衙役走了过来。

    “大人,有人递了张状纸。”

    左县令精神一震,吩咐道:“把状纸拿来。”

    状纸很快呈到了眼前,纸上所写的瘦金体也很快跃入了左县令的眼帘。

    左县令把这状纸看完,淡然一笑:“这状纸有点意思,把原告带上来吧!”

    本来这案子太小,压根用不着他这个县令出马。不过看在这一笔写得不错的瘦金体上,他就勉为其难审一下这案子了。

    这边槐花战战兢兢地跟着衙役走到堂上,看见左县令便跪下,结结巴巴地说道:“民女槐花参见县官老爷。”

    左县令和颜悦色地问道:“这状纸上写你被人污蔑是扫把星,这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槐花不敢抬起头来,按着沈秀教她的说道,“此事我义妹全知道。”

    左县令看看槐花,虽然跪在堂下,可是两股颤颤,并不像是敢告状的人,而且口中又提及义妹两字,说明背后指使她告状的人多半是这个义妹,便问道:“那你义妹在何处啊?”

    槐花道:“就在堂下。”

    左县令便吩咐左右,把人带过来。

    沈秀很快来到了堂上,恭恭敬敬跪下来,“民女沈秀见过县尊大人。”

    同样都是行礼,槐花战战兢兢,可她的义妹却是毫无胆怯之色。

    左县令便看了她几眼,慢条斯理地问道:“这状纸上写,槐花被人污蔑是扫把星,你可有何凭证?”

    沈秀道:“大人,此事民女曾细细打听过。槐花姐的未婚夫崔老二自小便得了弱症,大夫曾断言他很有可能熬不到二十岁。可是崔家父母却隐瞒了这个事实。等到崔老二伤重离世,崔家父母便把原因归结到了槐花姐身上,导致槐花姐背上了扫把星的名声。”

    “你说崔老二自小便得了弱症,这话可有依据?”左县令问道。

    沈秀道:“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到杨柳村找个村人来问一问。还有曾经给崔老二看过病的杨大夫,他应该知道此事。”

    杨柳村距离县城有段距离,此时找人证已经来不及,左县令便准备先退堂,等明日把证人找齐再审理此案。

    哪知道沈秀却抢在他前面道:“大人,民女已经打听过了,杨柳村有个村人在县城的食肆做伙计。还有杨大夫,他最近在县城买了个宅子,如今就住在县城。”

    左县令放下手中的惊堂木,看了眼沈秀,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找好了人证,一副一定要今日结案的意思。

    他先看了眼天色,这个时候传召伙计和杨大夫不难,可这一耽搁,难免会误了陪夫人用晚饭的时间。

    他心里微一犹豫,便听大堂后面的屏风传来一声轻咳。

    这声轻咳,左县令熟悉得很,便扫了一眼众人,面不改色道:“本官去去就来。”

    左县令转到屏风后,便见温敏由丫鬟陪着坐在不远处。

    “夫人怎么来了,可是等得不耐烦了。”左县令温言道,“夫人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退堂。”

    “这个不急。”温敏却没有不耐烦的样子,眼睛往屏风后扫了一眼,“那个穿丁香色衣服的小娘子我认得。”

    “夫人认得那个沈秀?”左县令讶异地问道。

    温敏淡淡一笑:“你不是一直都想见那个绣娘吗,这个沈秀便是发现香囊端倪的绣娘。”

    “原来是她。”左县令愣了一下道,“那看来我得好好审这个案子了。”

    温敏道:“那你慢慢审,我先回去了。”

    左县令再回到大堂时,便直接让人去把那伙计和杨大夫带来。同时又派出几个衙役,去拿崔家人等。

    两人被衙役带过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左县令一拍惊堂木,“堂下两人可是杨柳村人?”

    两人忙点头应是。

    左县令便问道:“那你二人可知崔家老二自小有弱症,甚至有可能熬不过二十岁?”

    上有威风凛凛的县老爷,下有虎视眈眈的衙役。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犹豫,很快就从实说来。尤其杨大夫最了解崔家老二的身体,说他有八成的可能熬不到二十岁。

    等崔家人到的时候,左县令连刑具都没用,崔家人便都招了,说他们是伤心过度,一时糊涂,所以才上门说槐花是扫把星。

    真相既已大白,左县令当场就让崔家人给槐花赔礼道歉,又命崔家人在杨柳村和石头村张贴告示,还槐花一个清白。

    至于污蔑槐花是扫把星的崔母,不仅被罚打二十大板,还要赔给槐花十两银子。

    左县令连夜审案的事,很快传遍了县城。

    在众人纷纷夸赞县老爷勤政的同时,如意绣坊却传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贾林听到这个案子的时候,当即就把面前的桌子踹倒了。

    “好好好,这可真是釜底抽薪之计啊!”

    此时此刻,贾林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秀在他这里争取了一天时间,然后利用这一天状告崔家人,给槐花洗清了扫把星的名声。

    如此一来,他手里自然没了挟制对方的把柄,那么戳纱绣的技法也就要不到了。

    就在贾林懊恼当初不该放走沈秀时,有伙计过来传话道:“东家,朱绣娘让我给您传句话,说是她想要见您,还说这件事关系到如意绣坊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