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旗会过意来,吓了一条,说道:
“你是说李郎中有贪污,手不大干净?”
韩翎肯定的点点头,那意思就是:
“我敢确认,你敢去吗?”
江总旗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确认道:
“韩兄弟,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我以我的前程作保!”
笑话,那探宝雷达上那么大的亮点,比白天的点亮多了,70两黄金恐怕不止。
江总旗考虑了一会,富贵险中求。
白天信韩翎没错,此时,再信一把又能如何?
又喝了酒,胆子也大,“恶向胆边生”,发狠的点点头,又扫视了下手下的锦衣卫。
身后的锦衣卫听见对话,此时也知道可能接下来要做什么?
因兴奋而脸部充血,让本来喝完酒后显得红润的脸色更红了。
因为皇帝极力反贪,本来他们权力就比一般的锦衣卫要大。
“干,白天的功劳还没凉呢,趁热打铁,一起算。”
“送来的功劳不能不要,这可是正五品的京官。”
“从谁都想不到的李郎中家里搜出赃物,那影响……咱就等着出名吧!”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碰上我们,算他倒霉!”
“干”
“干”
……
众人围拢,手心搭手背,叠在了一起,齐齐喊“干”。
这氛围造的,仿佛那缴来的银子都归自己。
有总旗点头。
众人又对韩翎盲目的信心,说干就干。
这时候,只要能搜到赃物,基本上就可以定罪,主犯是没跑的。
用韩翎前世的法律来说,就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梆梆梆……”
锦衣卫砸门的声音传到了李郎中的耳中。
李郎中下意识的往后屋看了眼,还是冷静的让下人去开门。
李郎中:堂堂正五品的官,也不小了,看谁这么大胆,敢砸我的门。
门刚刚打开,一群锦衣卫就跟土匪似的冲了进来。
跟着韩翎,直奔后屋而去。
李郎中一看是锦衣卫,心中一紧,但还是紧跟其后。
众人在后屋站定。
李郎中看锦衣卫没有进一步动作,心下松了口气。
“总旗大人这是何故?”
“莫非是李某人有贪赃枉法之事,被人举报了?”
李郎中看江总旗只黑着脸不说话,估计没什么实证,声音不由大了几分,这时候气势不能输:
“总旗大人夜闯本府,手上可有皇上驾帖?或是锦衣卫的文书?”
毕竟是京官,虽然是锦衣卫,却也不怵,上来就一通反问。
江总旗被他这一唬,也有点心虚。
看了眼韩翎,此时韩翎好像被这阵势吓傻了一般,呆呆看着后屋房梁。
只能强作镇定的反问道:
“李郎中,近日可有贪赃舞弊之事?”
一开口,一股酒味就扑鼻而来。
能坐上正五品,李郎中何等见识和智商。
刚才的话已让他听出了江总旗的外强中干,估计是酒后胡闹,瞎撞到自己这来的。
不作死便不会死,于是,伴着大笑,咄咄逼人道:
“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官在官场和民间的声誉!”
“本官把话撂这……”
“今日你若查出什么,本官自领髡刑,剃光毛发,随你们回北镇抚司,任你们处置;”
“如若查不出什么,嘿嘿……在场的每一位,在我府前跪上一日,还我清白!”
“总旗大人可敢与本官赌上一赌?”
(髡刑在古时是一种极具侮辱性的刑法,将人头发全部或部分剃掉)
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狠,一通反问把江总旗逼到了角落。
此时,江总旗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到韩翎身上,希望这小子别酒喝多了,当时说的是酒话。
众人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都看着发呆的韩翎,也是心里没底。
草率了?
到了这个份上,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韩翎,他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此时的韩翎已经和雷达亮点完全重合,雷达蜂鸣声大而急促,应该错不了了。
李郎中正得意的还要责难,还没开口,就听到韩翎冷声说道:
“本来想低调点,给你留块遮羞布,想不到你如此逼人。”
“既如此,你就等着剃光毛发,穿街走巷,我们在北镇抚司等你。”
说完,也不待李郎中回话。
看着江总旗,两人目光交汇,抬起下巴向房梁的位置示意。
江总旗会意,拔出绣春刀,走到韩翎示意的房梁下方。
“噌”的一声,刀已出鞘,直冲房梁急射而去。
“呲呲呲”一阵刺耳的刀入木声响起,后面还伴有金属相撞的声音。
江总旗何等气力,但此时绣春刀刀尖仅没入房梁2寸左右,整个刀身挂在房梁还在嗡嗡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