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保全抬头一看,一个女子左手叉腰,右手正指着自己,小脸气的如桃花再扑胭脂,眼睛明亮瞪得圆圆的,煞是好看,一时忘了措辞,用手指着那骂人的女子看着柏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柏锐微笑道:“这是内子,脾气大了些。”
施保全有些后悔,开始还以为是个丫鬟什么的,都没有看一眼,这下在人家夫人面前露怯,真是想扇自己俩嘴巴。随即起身道:“那柏东家有病在身,我下次再来叨扰,告辞告辞。”
柏锐在后相送,施保全又想起揆叙的嘱咐,一定要柏锐参与,又悄悄凑到柏锐耳边道:“柏兄弟,一会儿可偷偷溜出来,今晚绽清雅苑的老鸨新弄来整整二十个姑娘,都是没破过瓜的,你要不来就太可惜了。”
柏锐还没答话,又被沈月儿听到了,怒道:“给我滚,以后不许再踏入这个家门。”
看着施保全抱头鼠窜,拧住柏锐的耳朵道:“瞧你一天在外干的好事,以后夜里必须回家,再也不许跟这种狐朋狗友相处,听见没有?”
柏锐‘哎吆吆’的求饶,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说哪里的姑娘有月儿这么明艳的,我娶了月儿还出去胡混什么。”
沈月儿放开了他,道:“这还差不多。”
柏锐过来搂住沈月儿的肩头道:“我出去都是逢场作戏,从来不动真格的,不信你问问你如意姐。”
沈月儿捶了他胸口一下,道:“我才不去呢,如意姐总是向着你的。”
柏锐又来哄她,道:“月儿昨日不是要奖赏吗?说出来,就是天上的星星,为夫也给你摘来。”
胤禛在一处客栈歇脚,年羹尧自去调自己的人马,李卫被派去盯着绽青雅苑,以防消息不准再次扑空。
李卫见四爷要帮自己救花红,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不起眼处死死盯着绽青雅苑,打酉时中起,一乘乘的轿子陆续停在绽青雅苑门前,碰见的寒暄几句,哈哈大笑相伴而入,自己来的下了轿子伸伸懒腰,春风满面的进去,蓝绸青缎,不是下了值的官员,就是当地趟的开的巨贾,李卫看的阵阵恶心,直至戌时中,李卫已经在一处墙角半躺了一个时辰,在门口迎接的红灯笼的映照下,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物,这次赈灾的副使,户部侍郎揆叙大人,李卫满意的点点头,回四爷处复命。
回来时,没见到年羹尧的兵,见年羹尧还是一人,诧异间,见胤禛投来询问的目光,李卫道:“我看到揆叙也进去了。”
胤禛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闭上眼睛,蓄养着精神。
又过半个时辰,李卫见胤禛一动不动,由于担心花红,他非常着急,看向年羹尧,年羹尧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又一会儿,李卫见年羹尧出去解手,也跟了出去,问道:“老年,都这个时辰了,主子怎么还没动作,是不是你没调来人?”
年羹尧道:“乱讲,我的人就在店外一隐秘处,一声口哨,顷刻间就能到此听四爷差遣。”
李卫急的团团转,道:“那怎么还不动手。”
年羹尧笑道:“捉奸捉双,不上了床,怎么捉?这个时辰,老爷们还都在饮宴,赏舞听曲儿,还不到时辰,别急。”
李卫惊道:“啊?那我的花红怎么办?”
年羹尧看着李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千万莫要坏了四爷的大事。”
李卫耷拉着脑袋跟年羹尧回到房里,就在隔着窗户望向绽青雅苑不知多久时,年羹尧道:“四爷,亥时中刻了。”
胤禛睁开眼睛,干净利落的给了一句:“出发。”
一声口哨发出的尖啸,三百人的队伍整齐踏步而来,领头的还是年羹尧手下的呼塔布和张玉,由于灾民进城,保定府实施宵禁,这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遇上的队伍,由胤禛所在的客栈急行一里就到了绽青雅苑楼下,年羹尧吩咐道:“进去之后,不要管里面的人说什么,男的统统集中到空院内,女的集中到东边的楼里,将里面一间叫遗梦的别院腾空,留做办公之用。”
手下这些兵士一听说要进这八辈子也去不起的高档院落,除了呼塔布之外,一个个眉开眼笑,年羹尧一看呼塔布的样子,训斥道:“再给我拉稀,回去家法伺候。”
呼塔布单膝跪下道:“喳。”
年羹尧大声道:“给我拆了这个贼窝!”
张玉带人攻的正门,门都没敲,一个眼色,三名粗壮的军士,稍稍助跑用肩膀一抗,不用说门撞破了,头顶的绽青雅苑的匾额都差点掉下来,呼塔布领了一百多人从后门进,他先是绕着绽青雅苑转了一圈,发现了两个偏门和一个走泔水运货的门,吩咐各留下五名军士守好后,才带人从后门攻入。
只稍稍一会儿,绽青雅苑里就乱成了一锅粥,这些粗汉只三下五除二就将里面的护院武师下了兵器,绑起来扔在了一边,接下来就如同山匪洗劫一样,两人一组,也不管是雅阁还是小间,过去统统都是一脚开,进去就直接扯被子,哪里管这些光溜溜的男人穿着衣服时的风光,反正黑灯瞎火谁也不认识谁,揪住辫子就提溜出去,剩下的一个就嘿嘿笑着一边催促,一边欣赏着床上的女子穿衣服,有些胆大的将手伸过去,饱手足之欲,反正整个绽青雅苑到处都是男人的求饶和女子的尖叫声,谁能分的清楚,又有些兵士精明,抓了人,悄悄拿走他们的荷包又或是脱在一旁来不及带走的金锁、银链子、扳指、宝石戒指。
这样吵吵闹闹也用了半个时辰,在几个守门军士将闻讯而遁的人送过来之后,张玉向年羹尧报道:“军门,院里共缉捕男人二百一十七人,关在东楼的女子还没有清点。”。
年羹尧看了看,问道:“呼塔布呢?”
张玉悄悄的跟年羹尧耳语几句,然后指了指后面的别院,年羹尧点点头,大步朝着张玉手指的方向走去,年羹尧一路被岗哨指点进入别院一间厢房内,两只红烛燃着,幽暗的光照着墙上的囍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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