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柏锐的嘴巴被一只手捂住,柏锐大惊,正要乱蹬乱踢,耳边一个熟悉的蛮语轻轻的传来:“我是孔雀,我是孔雀。”
柏锐惊异的看着孔雀,孔雀见柏锐认出了自己,不再挣扎,慢慢的将手放开,指了指外面,柏锐这才发现借着微弱的光竟然有人站在自己的房外,那人敲敲门问道:“柏东家,柏东家,没事吧?”原来外面的人听到了响声,可见守在外面已经很久并不是过路之人。
那人叫了两声见没人答应,竟然推门而入,孔雀轻轻的一跃到了柏锐靠里身侧的被子里,很明显进来的人有兵刃在手,闪闪发着寒光,柏锐心中狂跳,但依然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梦话,那人见柏锐在床上,也没凑近了查看,假如凑近了或点上了灯在柏锐身侧的孔雀肯定会被发现。
等他出去关上了门,柏锐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孔雀道:“我们攀岩蹬壁都是强项,我想你不想离开你,但又怕你不愿意见我,所以想偷偷看看你,正在找你的房间时,我在墙上听到了一些话,就着急的进来找你了。”
柏锐问道:“什么话?”
孔雀道:“那边房里的男人,说‘柏锐去过了狼牙峰,什么都知道了,看来是留不得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本来就没打算把他们放回去,有什么留不留的。’男人道‘我还道柏锐被黑蛮杀了,谁能想到这家伙这么命大。’女子道‘你杀了那么多人哪里在乎多他一个屈死的鬼,不妨在这里结果了他,免得夜长梦多。’男人道‘你疯了,好多人看到他来了这里,在这死了怎么交代,连上曾在石他们一起杀吧,反正也是计划就这么一两天要了他们的命的。’女子道‘这一半日就能骗他们到狼牙峰上去寻找了,你这次还是扮黑蛮?’男子道‘一切都需小心,万一有漏网之鱼,不至于牵连到咱们身上。’后来听他们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我就辨明了房间赶紧进来告诉你了。”
柏锐虽然抱着孔雀,但后背仿佛在遭遇三九寒风,冷汗淋淋而下,孔雀道:“你跟我一起逃走吧。”
柏锐道:“门口有人把手,我们如何逃走?”
孔雀带着柏锐捏走捏脚的走到自己进来的窗户边,道:“我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柏锐刚想‘要不跟孔雀一起先逃跑再说。’但转念一想,首先自己肯定不能身轻如燕的跳下,要是被发觉今晚就要身遭不测,还会连累了孔雀,并且自己能不能在没有马的情况下先找到官府就很难说了,如果铁猴子第二天不见了自己,说不定会先弄死曾在石他们,再将狼牙峰一清理自己就说不清楚了,所以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对着孔雀耳语好几句,孔雀抓着柏锐的手不依,柏锐吻了孔雀一下,这让孔雀目光中流露出了温情,看着柏锐坚定的眼神,也回吻了柏锐一下,说了声:“小心。”随即翻窗而出,果然轻盈的像鸟儿一样,没发出一丝声音。
柏锐看着孔雀离去,走回床上时已经是大汉淋漓,刚才的镇静其实是装出来给孔雀看的,面对这样的恶魔,面对随时身首异处的结局,柏锐如何能做到心中不惊恐。
一夜未眠,天还没亮时铁猴子就来敲门,借着朦胧的光,铁猴子道:“柏东家还是没有休息过来,眼睛上有了黑眼圈。”顿了顿又道:“也是,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无论是谁也受不了,对了,曾掌柜就到半路了,要不我们先去迎接他如何。”
柏锐早知这铁猴子定不会与他一道去找衙门,故意说道:“是否先找到官府告知此事。”
铁猴子一点停顿都没有,道:“噢,那个,我一早已经派人先行禀报官府,相信过不了多时就会有大队官兵前来,看柏东家如此紧张曾掌柜,我实在是不愿意柏东家心理空唠唠的,就擅自做主了。”
柏锐道:“谢谢铁兄了,好,那我们先去找曾大哥。”
铁猴子仿佛松了一口气,让出柏锐,见院子外已经是二十几匹马,马上坐着跟柏锐一起近山贩茶的汉子,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农具竹刀,而是身挎腰刀,背绑弓箭,两人骑上马,出雷湖镇向着两湖交界处行去,马队的速度行进的很快,在柏锐出狼牙峰的那条山路前遇到了曾在石他们,柏锐见曾在石衣服裤腿多处破口,眼睛红肿,下马与曾在石相拥,曾在石道:“东家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柏锐道:“还活着,曾大哥你们幸苦了。”
曾在石道:“我们搜索了许多山,但进到这密林之中,我们几个人跟本什么都找不到,往往转了几转连回去的路途都找不到了,多亏了铁队长和他的兄弟,我们才能出来,但是一直找不到你,我们都快急疯了。”
柏锐道:“我们还能见面就好,但是沈家二位叔叔和他们的商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说完眼泪哗哗而下,这倒不是柏锐装出来的,是真情的流露。
曾在石难以置信道:“真的?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铁猴子在一旁道:“我也很难相信,反正今日我们人马齐备,要不柏东家先带我们去看看如何?”
柏锐故意道:“不用要等官兵一起来吗?”
铁猴子催促道:“我也是焦急万分,我们先去,留两人在此接引官军即可。”。
柏锐若不是昨夜听到孔雀的转述,怕是今日与曾在石等就做了糊涂鬼。
铁猴子留下的两人,早已先行向那个不明显的入口走去,还假意在问:“柏东家,你说的那狼牙峰在何处?还请在前面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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