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柏锐已经将瘦高个抱起,听了这句话更是揭了心上伤疤,出一脚又踢在颜小籽肚子上,说道:“什么他妈的兄弟,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这边被踢了一脚的颜小籽躺在地上都弯成了个虾子,说道:“不就是个婊子吗?哥,咱俩的情谊还抵不过一个婊子?”
柏锐怒道:“谁是婊子,你才是婊子。”要不是瘦高个子抱着,估计就又冲上去了。
颜小籽缓缓的站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拍衣服上的灰,道:“差不多得了,哥,我也是抽了两口,迷糊了,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咱啊,别伤了和气。”说着看见柏锐还努力的想挣脱瘦高个,道:“好好好,我怕你了,我包的那如家三姐妹,你随便玩,一个换三个,没问题吧,都是婊子,犯得着吗?”
柏锐气的,眼泪鼻涕横飞:“如鸳不是婊子,你才是婊子。”
颜小籽现在烟瘾有些上来了,情绪颇为不耐烦,换了一副嘴脸道:“我说柏锐,我让让你就这样吧,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你早跟曾在石上街要饭去了,得意什么?”
柏锐道:“我吃的钱家的饭,又没吃你家的,亏我还把你当弟弟……”
话没说完,颜小籽冲过去也朝着柏锐的脸打了两拳,道:“什么钱家,哪有什么钱家,这个家姓颜,懂吗?我让你当掌柜,你就是掌柜,没我捧你你屁都不是,滚。”
柏锐火急的忙了一天,确实累了,被瘦高个抱出门时,都挣脱不开,瘦高个在耳边道:“柏掌柜,都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您今天也没吃亏,就这样吧,气消了喝顿酒就完了。”说着叫住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家丁们,吩咐道:“柏掌柜喝酒醉了,套上车,送柏掌柜回去。”
这头柏锐还没回到家,颜掌柜已经听得下人们的报告,使人唤来颜小籽,在颜掌柜再三逼问下,颜小籽将最近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当颜掌柜听到柏锐知道了他们和钱家女眷的关系后,开始还挂着的笑容突然没了,说道:“这人留不得了。”
颜小籽听了打了一个寒颤,怯怯的问道:“不至于吧,哥。”
“不至于?单你手上就有人命,钱老爷的死,童掌柜的事,万一他捅出去,细查下来哪一样能少了你的干系?早就跟你说无毒不丈夫,要成大事,不能在乎这些虚情假意,偏偏你一力保荐柏锐,要不怎么会有这事。”颜掌柜眉凝眼厉带出阵阵杀气。
颜小籽看着颜掌柜坚定的表情,心下害怕起来,哀求道:“哥,这财产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哥以现在咱们的身家也知足了。别再伤害柏锐了好吗?”
“蠢,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上了这条船,就算你不要我不要,大爷他老人家能不要吗?还想不想要你的脑袋了,就算你舍得一身剐,你大哥我这一家怎么办?”颜掌柜顿足道。
“哥?”颜小籽还想说什么,颜掌柜一抬手,颜小籽止住了,颜掌柜吩咐道:“小爷累了,扶下去休息,将云雾药行送来的芙蓉膏给小爷带上,没我的允许,这两天你们小爷就不要出门了。”见下人迟疑,鼻子里“嗯?”的一声,看向瘦高个,瘦高个连忙跪下,叩了个头。颜小籽被架到门外时,听见里面颜掌柜吩咐道:“叫疤脸他们进京来见我。”
晚间急坏了的颜小籽,在房里踱着步,他知道,他大哥找疤脸他们这些杀人越货的巨匪,是真的下决心要除掉柏锐,白日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现在手心里攥着全是汗,不经为柏锐担心起来,下午想见见颜掌柜请他饶柏锐一命,但是就是不让出去,叫瘦高个通传几次也是拒不相见,只得麻痹自己,酒喝沉了呼呼睡去。
柏锐这边也已经是连日烂醉,不理典当行生意,几名相熟的老主顾因为生意无法做,只得找到钱府的门上,出来接待的正是颜掌柜,听着大家诉苦,颜掌柜好生劝慰,并立马带人找到柏锐租住的家里,一推门酒味就扑鼻而来,看着满屋狼藉,颜掌柜掏出手帕遮着鼻子站在门外,让下人将门窗都打开,又使人将无处下脚的家里大致收拾了一番,才又进屋坐下,几人已经将披头散发的柏锐扶到与颜掌柜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迷迷糊糊的柏锐,颜掌柜使人用冷水拧了一条毛巾,站起来,亲自过去给柏锐抹脸,柏锐受冷水刺激,一下激灵过来,虽然还有些昏头胀脑,但已经清醒了好多,见到是颜掌柜也没失了礼数,赶紧站了起来。
颜掌柜坐下,让人给柏锐上了茶,在柏锐牛饮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锐,你是我手底下最能干,也是最年轻最得力的后生,不可妄自颓废啊。”左手掌摊开向座位虚礼一让,柏锐坐下后没有说话。
颜掌柜道:“你和小籽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不是坏孩子,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听下人说你们打架了,虽然你们都二十好几了,但在我这里还是孩子,男孩子嘛,说急了动手都是常事,不要挂心上。”
柏锐听到这里眼泪又流了下来,用手抹了一把,梗咽道:“颜掌柜,我想辞号。”
颜掌柜也不惊慌,微怒道:“是不是那个小子乱说什么,他捧你你才能当掌柜,不捧你你只能要饭。”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怒道:“混账羔子,我还没死呢,哪里轮到他乱说话。小锐,你切不可放在心上,当这个掌柜是实至名归,也只有你能干好这当铺的生意,今日就再放你一天假,明日好好当值,少年人不要因为耍性子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没等柏锐搭话,颜掌柜已经走出去了。
入夜颜掌柜竟然派人送来银耳燕窝粥还有一碟金丝小馒头,来人还带来颜掌柜的嘱托要柏锐不要再喝酒,说完施礼回去了,柏锐受颜掌柜如此悉心关怀,觉得这么些天没有去当值,给当铺造成了损失很不好意思,又不经感叹颜掌柜心思的仔细,但是带着复杂的心情,对于如鸳的事始终难以释怀,将可以一口一个的小馒头,一块一块的掰着吃了起来,掰着掰着从一个馒头里掰出一个布条,这么大一点的馒头塞进去的布条真的是一点点,放到油灯下一看,上面写着‘有人害你,速速离京,籽’,柏锐看着是颜小籽的笔记不错,可是他为何要写这么个东西,左思右想自己并未得罪过什么权贵,等闲的人也害不了自己,想着明天找他去问问,又想起了如鸳的事,顿时怒火又填满胸膛,将布条一扔,端起汤来一饮而尽,索性倒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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