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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家发迹(五十七)

    这一下将柏锐弄的个大红脸,好久也没答上话来,这边琵琶又响‘此后君等莫朝关外看,白云浮恨影,黄土竟埋香,莫问我王嫱生死况,最是耐人凭吊,就是塞外一抹斜阳。

    怕听那鹘鸟悲鸣,一笛胡笳掩却了琵琶声浪。’

    幽怨婉转,确实催人泪下,柏锐擦拭了一下眼泪,站到窗前吟道:“军门频纳受降书,一剑横行万里馀。

    汉祖谩夸娄敬策,却将公主嫁单于。”

    顿了顿又吟道: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好男儿报国当奋勇杀敌,确实不该牺牲女子,拿弱女子抵还。一出征马革裹尸,众人都为男子不易而赞叹,谁知女子苦楚,就像靖康耻看似俘虏了两位皇帝,却不知被俘虏的还有成千上万女子,一路被蹂躏至死的就不知凡几,被金人当作猪狗对待的又不知凡几,归根结底男人的失败,要拿女人承担。”

    如鸳抬眼,再度正视柏锐,见他临窗背影,身形笔直,如穿上甲胄定然是一位可敌万人的将军,不由又多了些好感,道:“塞上曲被世人书写不少,更有李白、王昌龄等大家名作,但论起贴切,您刚才吟唱的戴叔伦二首,却是最为切合。公子高论为我苦命女子不平,小女子当敬酒一杯,聊表谢意。”

    柏锐苦笑一声道:“我出生商铺,肚子里墨水着实很少,更不敢当此夸赞,只是听姑娘曲子出神,有感而发。”说罢一饮而尽,眼神呆呆看着远方。

    如鸳抬眉,又正视柏锐,说道:“公子不同常人,除了颜公子那样的强人无赖,能攀谈一会儿的皆是虚伪之辈,见我与之对聊,还以为我被他撩起水波,春心萌动,没有一会儿就固态萌发,找机会对我动手动脚,我也只能以怒色对之,而公子眼正心直,非常人也。”

    柏锐再度摇头苦笑:“我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我们小时命苦,受了灾,父母双亡,姐姐与我逃荒来这里时,几度被调戏,又差点被卖,我又怎么会不尊重你?”

    这一声苦命的逃荒勾起了如鸳同病相怜之感,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堪堪聊到三更天,柏锐在躺椅上睡着了,梦到了怎么也找不到的姐姐,如鸳也趴在柏锐身侧睡的很香。

    离八月十五还有十来天,秋老虎发威,今天的天儿格外的闷热,闷的人不太舒服,颜小籽穿的金光体面,走路却是一股子流氓豪横的劲头,带着玉扳指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紫砂壶,向当铺走来,不时的发出玉扳指摩擦紫砂壶的声音,后面一人半歪着身子跟着,拿一把大一号的折扇给颜小籽扇着凉风。

    一进当铺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上二楼,颜小籽叫了一声:“曾在石。”那人回过头来,见到颜小籽,赶忙下了楼,说了声:“小籽来了?”

    颜小籽抬头斜看着屋顶并没有说话,后面打扇子的人急道:“颜爷的大名也是你叫的?”

    曾在石脸色一红,微微躬身,低声道:“颜掌柜您来了?”

    颜小籽另外一只手小指掏着耳朵道:“你说啥?”

    曾在石身子躬的更低了,道:“颜爷您来了?”

    颜小籽呵呵一笑,拱了拱手道:“曾师兄好,好久不见,您不是当东家发财去了么?怎么今日有空到小号赏光,难不成有物件典当?放心,你是老熟人,一定给你个好价格。”

    曾在石站在那里尴尬的都有些扭捏,这时柏锐得报,从二楼走了下来,短短一路走过,铺子内一干人等点头微笑,坐在厅里来典当的常客,见过面的也都站起来拱手打招呼,比之大家见了颜小籽都绕着走的冷清,人气儿高了许多。

    没等颜小籽开口,柏锐就接过他手里的茶壶,打开壶盖看了看,说了声:“空了。”转头向曾在石说道:“曾大哥,论泡茶手艺,您可是响当当的,铺子里刚由南方来的碧螺春,怕别人沏不好,麻烦你给沏一壶给颜掌柜尝尝,顺便包上二两,给颜掌柜带上。”曾在石点点头接壶过去了。

    这下颜小籽只能将刚才借机想发作的话咽了回去,亲切的挽着柏锐的手向二楼走去:“哥,你总是这么客气,这儿不也是我的家么?”

    柏锐笑道:“对对对,我找你几次,与你说曾大哥的事,你总是在那缀霞馆与如家三姐妹聊天,听说那如家三姐妹,现在除了你已经不接客了。”

    颜小籽哈哈大笑:“另外两个都不错,只是这如意倒是不像里面的姑娘,而像个老鸨似的,我说哥,你要的话,我让给你,只是不知那如鸳你得手没有?”

    柏锐笑道:“我哪有你那等福气,每日这俗事缠身的。”

    颜小籽道:“我说,哥啊哥,今日终于让我逮着你说谎了。如意跟我说你自少又去了三次听那琵琶,对吧?”

    说着就到了二楼,两人坐定,曾在石的茶也上来了,颜小籽抿了一口,赞了一声,但是依然没有放过曾在石,问道:“曾大哥,你不是与人合伙当东家去了嘛,如何给我递茶水?”

    曾在石低着脑袋道:“颜掌柜有所不知,我与那金铺老板合股,哪知他只是利用我,做生意期间每日带我出去与人享乐,名曰应酬,但那些人于生意又无甚用处,日间又责备我需要准备的东西什么都没准备好。

    生意好久都没有起色,他又说道‘我什么都听你的,看看你弄的生意,什么都干不成’然后说账上没钱了,又叫我投钱,后来我发现他在外的花天酒地都挂在新开这个铺子的账上。

    我经济紧张,只得再打工一份工养活自己,又发现,这金铺老板其实早就找好了替代我的人,有一次我突然过去见了那些人,金铺老板有些尴尬的说是过来聊生意的,而且也联系好了一个官员的内弟,并不介绍我认识,原因只是不想生意做成后,让我分走股份,被逼无奈之下,我装作不知道,说自己无能,请他将我股份折价归还,金铺老板一口咬定我欺骗于他,半路毁约,还要求我来赔偿。。

    万般无奈,为了早日不看这种人的嘴脸,我只得净身出户,那房子的半年租期以及里面许多用具都留了给他。”

    这一番表达听的颜小籽一愣一愣的,道:“你真蠢,这些人不靠骗人发财,你当人家是做善事的?哈哈哈哈,这么大的人了,竟然相信有人愿意和你搭伙做生意,让你发财,你还将财权交给别人什么都不管,蠢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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