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掌柜正在思索时,颜小籽冲着大家说道:“我看不可,一来情形不阴,二来如果让人知道钱丰当铺失窃了,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我跟虎掌柜大致看过了,这贼也是够笨的,丢的东西九牛一毛,都是些不值钱的货。我看黑胖子也是喝多了,不知在哪偷懒,等找到了他,从他薪水里扣出来。”库房里放些什么东西,不到那个职别是不会知道的,颜小籽这么说,大家只能看向虎掌柜。
虎掌柜没有惊讶颜小籽的机敏练达,因为他的担心让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想千万别是赵闯干的,因为这孩子的品性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事作风并不能叫自己放心,尤其现在不得志,听说昨天自己出去时,又挨了颜掌柜的训斥,一想到这里,现在也很慌乱,就口说道:“嗯,的确是这样,大家回去睡觉吧,这事等颜掌柜来了商量一下再说,大家都不可多嘴,坏我当铺信用。”然后抬眼一瞪,大家各自散去。
天亮以后,梳洗过的瘦高个儿来到当铺,一身新换的衣服替换掉了昨晚的满身尘土,只是眼睛通红显然一晚没睡,眼袋浮肿,鼻子通红表阴哭泣不止,一进大门就被颜小籽拉到小值房,里面颜掌柜,虎掌柜都在,而且柏瑞也在,虎掌柜拿着本册子,颜掌柜手按在算盘上,柏锐用毛笔正在记录着什么,见到瘦高个进来,都放下手中的活儿,虎掌柜很心急,问道:“赵闯去哪了?你们是不是同伙?”
瘦高个楞道:“什么?什么同伙?”
虎掌柜喝道:“还给我装蒜。”说着一个手劈就要打过去,颜掌柜赶忙拦住,说道:“问清楚,问清楚,老哥别动肝火。”
颜掌柜看着憔悴的瘦高个不灵巧的躲闪了一下,心里暗自发笑,问道:“瘦子,赵闯和胖子没和你一起吗?”
瘦高个看了一眼虎掌柜,怯怯的又有些委屈的说道:“昨晚闹掰了,喝酒都没叫我,就因为……。”接着看了颜掌柜一眼嘴巴闭住了。
颜掌柜继续问道:“因为什么?后来你没见到他俩?”
瘦高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虎掌柜急不可待的问道:“因为,因为什么?”
瘦高个又看了一眼颜掌柜,只是不说。
虎掌柜真急了:“知道不知道当铺失窃了,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快说。”
瘦高个听到后一屁股坐了下去,这一坐将虎掌柜的心彻底坐凉了,一手摸住额头,哐当一下坐到了椅子上。
颜掌柜道:“不会是真的吧,瘦子,有什么快说,要是知道什么,现在还来的急。”
瘦高个哆哆嗦嗦道:“昨日,闯哥挨了训,心情不好,先走了,下了值,我和黑胖子一道去他家找他,后来喝了点酒,黑胖子就破口大骂颜掌柜。”说道这里偷瞟了一眼颜掌柜继续说道:“闯哥说要给颜掌柜和小籽一点教训,问我敢不敢一起干。我说,都是铺子里的,有啥说开就行了,犯不着。黑胖子骂我胆小,又说大不了辞号,有什么的,我劝了,可是没用,火上浇油似的,被闯哥骂了一顿,然后一摔酒碗,又骂我买的什么鸟酒,一点味都没有,说要再找个酒馆喝酒,我只得跟他们一道出门,可闯哥刚落了锁,就搭着黑胖子的肩头,回头跟我说了一句,不用你跟着了,废物。然后两人就走了。”
虎掌柜这下越发肯定,颤抖着手说道:“报官,报官,赶紧报官吧。”
瘦高个抢上前去,抱着虎掌柜的手说道:“可别啊,虎掌柜,漫说不是闯哥干的,即使是,闯哥也就是想吓唬吓唬颜掌柜,出个气,你这一告,闯哥就完了。”
虎掌柜怒道:“还闯哥闯哥,我怎么就教出这么个没城府的徒弟,一点事都担待不了,这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干的,锁都是用钥匙开的,哎呀!。”一跺脚:“我做主了,报官。”
瘦高个没放手继续哀求道:“拿了什么东西,我先替他垫上,我攒了四五百两了,等闯哥想通了,拿回东西来,再退给我。”
“先垫上?哈哈哈。”苦笑的虎掌柜满脸的泪:“柏锐,告诉他赵闯一共拿了多少东西。”
柏锐看着写好的单子道:“地字号,大件没动,里面精细的值钱的几乎都丢了,共缺失货品二十又一件,打碎一只羊奶玉颈瓶,当价一万七千四百余两,市面价值大概估算,五万两左右。”
瘦高个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也喃喃道:“报官吧,到地狱里抓他吧,赵闯……。”
颜小籽听的一惊,生怕瘦高个又说出什么,过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道:“跑到天涯海角就抓到天涯海角,跑到地狱天上就抓到地狱天上,有你什么事?”伶俐的瞪了瘦高个一眼。
瘦高个心头一紧,赶紧附和道:“对对对,抓抓抓,上天下地都抓。”
接着,虎掌柜带着赵闯、颜小籽、瘦高个一起去报了官,告知了当铺招牌的难处,请求暗中调查,不要声张,登记了丢失物品,又将颜小籽手里的礼物给堂官放下,才出了门。
这头颜掌柜也到了钱府,常来常往已经不用下人禀报,问阴了少爷正在韩氏陪同下读书,就没有打扰,径直来到了钱夫人卧房,拜见后:“夫人,下属有要紧事情禀报。”
钱夫人挥退丫鬟,走了过来:“每日来就说有要事禀报,这都快成你的卧房了。”说罢,掩着嘴笑了笑,凑了过来。
颜掌柜也呵呵一笑,手已经凑了上去,从后环抱住钱夫人,一边呈两手之欲,一边说道:“今日真有事。”。
钱夫人痴痴地问道:“有什么事比我重要的?”
颜掌柜道:“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但这事你要听听的。”随后将昨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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