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柴昊率领梁山水、步、马三军,悄悄下山。
人衔枚,马裹蹄,趁着夜色掩护进军。
靠着梁山水泊,梁山将士平日里最不缺的食物就是鱼,所以梁山军中,几乎没人有夜盲症,这是夜袭的一大优势!
与此同时,五十里外。
鄜延路总管刘延庆,正在中军大帐里,大摆酒宴。
其子刘光世以及刘延庆的一些心腹军官,都在此处。
除此以外,还有朝廷派来的随军监军使,监军使也是童贯的人,和刘延庆可谓是蛇鼠一窝。
“监军大人一路辛苦,请满饮此杯。”
刘延庆端起了酒杯,敬向监军道。
帐中饮宴的酒杯,全都是金子造的,刘延庆和监军的酒杯,更是以黄金镶嵌着珠玉宝石,奢华无比。
仅此一点,便可知刘延庆的奢靡!
从古到今,军中向来禁酒,大战在即,还要喝酒享乐,也可见刘延庆的轻敌自大和不守军纪!
主将都如此,下面的将官更不用说。
“刘总管此番统帅十几万人马征讨梁山,可谓是手到擒来。
等破了梁山贼寇,刘总管可千万不要忘了童枢密使的保举啊……”
监军是童贯的人,举起酒杯的同时,也不忘提及童贯。
“哈哈,那是自然,我等共同举杯,遥敬童枢密大人!”
刘延庆又倒了一杯,借着这个由头,和监军与众将,又饮了一杯。
中军大帐里,觥筹交错,热闹的声音不时传来。
其他营帐里,那些鄜延路的将士们听了,心下颇有不满。
“我等将士从鄜延路跋涉一个月,行军近两千里,人困马乏,如今即将征战,刘总管却不赐下肉食犒赏。
那监军使身无寸功,刘总管却和他大鱼大肉,喝酒饮宴,好生令人寒心!”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就克扣我等军饷也就罢了,这马上要和梁山贼寇开战了,却还是联合监军,克扣朝廷发给我们的粮草,这仗还打个屁!”
“噤声!
有话也要憋在肚子里,当心让刘总管的走狗听去!
韩指挥上次发牢骚,被刘总管听到了,直接挨了五十军棍!
至今腰上的棒伤还没好呢!”
“可怜韩指挥屡立战功,还曾阵斩过西夏的监军驸马,却因为不屑拍马屁,至今还只是一个只管五百人的营指挥!
要是在老种相公的秦凤路军中,以韩指挥的本领,起码是个管五千人的正将!”
将士们口中的韩指挥,绰号泼韩五,大名韩世忠!
十八岁便从军,屡立战功,曾经一次大战,西夏军中有一位骑士作战勇猛,韩世忠询问俘虏的夏卒,得知这是西夏的监军驸马,于是跃马冲阵,将其斩首。
西夏兵大乱,争相奔逃。战后,经略司将其功上报朝廷,请求破格提拔韩世忠。
可是,当时主持边事的童贯却怀疑汇报的真实性,只同意给韩世忠升一级,众将士都深感不平。
事实上,童贯哪里是怀疑汇报的真实性,而是将韩世忠的军功,转到了刘延庆之子刘光世的头上!
在历史上,韩世忠还曾经生擒方腊,却也被自己的上司辛兴宗抢功!
而辛兴宗,也是童贯的党羽!
有功不赏,还动不动被扣军饷,被上官责罚,刘延庆把鄜延路弄得乌烟瘴气,鄜延路将士,早就怨气深重了!
因此,今夜见刘延庆等上官喝酒享乐,这些行军一个月,鞍马劳顿的鄜延路将士,也懒得卖力。
营寨扎的潦草,值守巡夜的也都能偷懒就偷懒。
反正前面二十里,还有先锋王渊的先锋营顶着呢。
这些鄜延路的将士们,也不认为梁山草寇,敢主动出击,与大宋西军作战。
转眼到了下半夜,刘延庆和监军等将官,喝的醉醺醺的,各自回营呼呼大睡。
守夜的将士们,也都睡意朦胧,在哨亭上打起了呼噜。
就在这个时候,柴昊带着八百羽林军和三千梁山马军到了!
距离还有一段距离,三千八百骑,当场下马披甲。
柴昊头戴吞云兽兜鍪,身着亮银狻猊甲,肩披月白锦披风。
胯下是北国名驹,一身洁白无一丝杂毛的千里马,照夜玉狮子!
手中是聘请能工巧匠,以天上陨铁打造,由周侗监造的苍龙曜日枪!
周侗曾点评,这杆苍龙曜日枪,远在沥泉枪之上,比古之破阵霸王枪,也毫不逊色!
此枪一出,枪锋曜日,比太阳还要刺目!
柴昊本就龙凤之资,丰神俊朗,此刻穿上这一套装备,更是凛然如天神一般!
看的周围的梁山将士,都心驰神往,生出一种想要下拜的冲动!
跟着如此宛如天神一般的主公,每个人心中,都生起了万千豪情,有了必胜之心!
披甲完毕,柴昊一挥手,三千八百骑便按照事先的计划分兵。
林冲、秦明、杨志,率三千骑直奔刘延庆中军营寨东门。
柴昊亲率王进、史文恭和八百羽林军,直奔营寨南门。
这一战之后,柴昊之名,将名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