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延抹了下夜莱的小脸儿,于是回了下头,眼神颇为嫌弃,“都多大了跑两步还能摔跤。”
封菀险些把一口牙咬碎,她忍辱负重地抬头:“你不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把你最爱的妹妹拉起来吗?!”
话刚说完,只见男人慢悠悠地转回头,牵住了夜莱的手,就那么……
走了!
走了?!
走了!!!
封菀湿着衣服看着他们离去,目瞪口呆。
直到一个冰冷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瞪眼。
莱福机械化地蹲下,于是朝着她伸出手臂。
封菀的心啊,一瞬间感动得稀里哗啦。
扶着莱福冰冷的手臂爬起来,她突然觉得亲哥都没有一个机器人来得有用!
不等她感动完,莱福哒哒哒的抬腿去追赶夜莱。
临走前,它还默默留下一句:“落水狗。”
封菀感动的心情,瞬间熄灭:“……”
她终于忍无可忍:“莱福!!!”
-
酒店房间。
夜莱一进门顿时跳进大床里,整个人舒服地滚来滚去。
好累呀。
这时候,鞋子被人脱下,她的小脚落在一个掌心。
封延就站在床边儿,摸了摸她的脚,“怎么这么凉?肚子不难受吗?”
夜莱停止滚动的动作,双臂撑着床抬脸,“脚凉……关肚子什么事?”
封延一愣,于是叹口气,“它们是互通的,脚着凉小腹会不舒服。”
“哦,懂得真多。”夜莱坐起身看着他脱下西装外套朝着浴室那边走去。
她往旁边茶几桌一看,就见几个没拆封的盒子,抓过来左右看了看。
等封延端着一盆温水过来时,她问:“这是你的?”
封延凉凉地瞥她一眼,“你觉得我用得着它?”
“给你买的。”
那是一整套彩妆,顶级大牌。
封延专门给夜莱定的。
他发现她从来不用护肤品,更不用彩妆,也不知道是不喜欢还是没有钱买。
穷得要命的丫头。
眼看着封延蹲下去,夜莱动了动圆润白净的小脚,“干嘛?”
封延蹲在她面前,拨动了下盆里的水,似笑非笑:“你的脚,应该不怕水吧?”
夜莱晃荡下脑袋,“不怕啊。”
只要水没有靠近她芯片和电池的位置,程序就不会给她发出危险警告。
说完后,女人低下头,认真地开始拆彩妆包装。
与此同时,宽大地掌握着她的双脚进入了水盆里。
这是封延这辈子第二次,给女人洗脚。
第一次是给他妈,那还是上小学的时候,老师留的家庭作业,说给妈妈洗脚。
这会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摸着她那么冰的小脚,就想给她洗洗。
封延自我安慰,觉得应该是潜意识里觉得夜莱是个智障,得需要人照顾。
真是麻烦死了。
他怎么就脑子有病跟她谈恋爱了?
可封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
拆掉包装的夜莱好奇地看着那些东西。
她不是不认识,反而都认识,只是从来不用。
对于自己的美貌这一点,夜莱可是自认为自己天生丽质。
看着男人认真给她洗脚的模样,夜莱眼底的温度越来越热,她笑道:“封延,我给你化妆呀。”
封延瞥她一眼,“你有病?”
“我有没有病你不知道?”夜莱居然学会了呛声。
封延搓着她的小脚,“不知道,我也不是医生。”
夜莱哼了声:“我既然能答应做你的女朋友,那不就证明我很健康嘛?”
封延眼皮微颤,“你不是不知道女朋友的意思?”
“是不知道啊,但不妨碍我知道它是个幸福的词语呀。”
夜莱忽然倾身,捧住他的脸,“不许躲,我要给你化妆。”
“不行。”封延拒绝。
夜莱皱眉噘嘴,“不许动!”
嘴上奋力拒绝,可在她真的拿着眼线笔开始下手时,封延也停下了动作。
无奈地叹口气,也就任由她乱画了。
封延也不懂化妆,但常识还是有的,他皱眉:“夜莱,我从来不知道眼线笔还可以化在脸上。”
夜莱眼神认真还在化,“现在不就知道了嘛。”
“夜莱,你怎么又化脑门去了?”
“下巴怎么还有?”
“你到底在化什么?”
“夜莱!!”
封延叹口气,眼里都是无奈后的妥协,“水凉了,擦擦你的脚。”
夜莱扣上眼线笔,美滋滋地看着他的脸。
嗯嗯,画工精进了不少!
她灵活地在床上翻滚了下,直接钻进了被子里躺着。
封延撑着身子起来,端着这个笨女人的洗脚水往浴室走。
期间接到了陈东升的电话。
说是邀请他出去喝酒,据说他们得知他的机器人取得了第一轮的胜利,准备搞个庆功派对。
“带小夜莱一起呗,好久没看见她了。”谈子枫在那边嚷嚷。
肖千扯嗓子大喊:“我们定了位置了,你们快来啊。”
等把他们推走,陈东升小声说:“诶,封老板,是不是谁看见小夜莱了?刚才居然有人跟我打听她,说你们什么关系。”
封延眼皮微掀,眼神里懒散中夹杂着锋利,他低下头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谁啊?”
“就你们搞智能的一些大老板啊,问我那是你的情人还是女朋友,我没说。”陈东升嘿嘿一笑,“我应该怎么回答?”
“不用回答。”封延弹了下烟灰,“让他们自己来问我。”
是在惦记他的女人吗?
陈东升哈哈大笑:“那你们过来啊!菜都点好了,快点。”
封延没应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倚着洗手池边透过浴室的门看着大床上摆弄彩妆的女人。
她好像一点心机都没有,对一套彩妆都能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可是……
封延也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躲过那六道检测的。
烟灰烫了手,封延收回目光,转身准备走出去。
可视线触及到镜子里自己的脸时,他再好的耐性都没了,咬牙大吼:“夜莱!”
床上的女人一下子坐起来,然后蹦蹦跶跶地跑过来,跟他一起看着镜子。
两张脸,一个愤怒,一个却满意至极。
封延手都在发抖,指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你……你这画的是什么?”
夜莱目光同情:“你连鳖都不认识呀?”
封延深呼吸,忍住暴打她一顿的造孽冲动。
他眼睛气得发红,一字一顿地问:“我是问,你为什么要画只鳖?!”
夜莱的眼眸越来越亮,里面都是清澈的笑,“我从小就画鳖画得最像,那你平心而论,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像只鳖吗?”
封延气的肝都在乱颤:“……”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