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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吐血

    张二嫂浑身一哆嗦,她听见这声音便已是吓的三魂没了七魄了,此时她最为害怕的方孟山正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呼吸急促,心中暗骂晦气,勉强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拍马屁道:「哎哟,是孟山啊,今日是甚么风把你给吹来啦。哎呀,阿五阿六也来啦。」而她却只看了一眼张六郎,却不敢与其搭话。

    方孟山摆摆手,嘻嘻笑道:「我啊,我是来吃席的,嗝儿,嘿嘿,酒吃的有些些多了。张二嫂见谅啊。不过啊,我并没有喝醉呀,这脑子啊,清醒的很。哦,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不错,这院子原本的确是你的,可你关扑输了给我,这些都是有字据的,这你可承认?」

    张二嫂尴尬的点点头,方孟山满意道:「很好很好,你承认便好。既然这院子是我的了,我赁给谁又和你有何相干的?这孙七娘正如二娘所言,是由阿五阿六发现的,命亦是由牛郎中所救,我瞧她可怜,便把这院子低价赁给了她。现在你总该相信了罢。」方孟山吃完席晃晃悠悠出来之时恰巧听见了陈冰与张二嫂之间的对话,因此他才会如此一说,否则哪能刚好和陈冰的话接合的严丝合缝?

    张二嫂偷偷瞄了眼方孟山身旁的张六郎,那张六郎却亦是看着她,张二嫂被看的心中极是害怕,暗道一声「阿也!」立马撇过头不在看向张六郎,而后忙不迭的点头对方孟山道:「是是是,孟山说的是,孟山说的是。」

    方孟山哈哈大笑道:「不过我适才听你所言,似乎你还认定了我和二娘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之事?咝——,这就不对了啊,还记得关扑那日,我都对你说的明明白白,你怎的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哎呀呀,张二嫂啊,看来你的记性很差呀,要不要你我再来一局关扑,嗯——就搏你以后不许在花湖村卖胭脂水粉如何?若是我赢了,你就只能去湖州卖你的胭脂水粉了,若是我输了,这太湖周遭,随你卖。张二嫂,你看如何呀?」

    张二嫂心中寻思,经那日关扑之后,自己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似是被他卖了还在帮着数钱。本想寻他说个清楚,可那字据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自己确是关扑输于了他。如今方孟山又想和自己玩关扑,这摆明了是在给自己下套,去湖州卖胭脂水粉?自己娘家人就在湖州城里开着胭脂水粉的店铺,自己如何得卖?这摆明了就是要断了自己的生路,这关扑万万不能和他搏的。念及至此,立马转了脸色,陪笑着说道:「哎呀,孟山的提议那是极好的,我着实想能多卖些胭脂水粉,可是关扑并非我擅长,我就不搏了,不搏了。」

    方孟山脸上写满了「遗憾」二字,他故意拉成了声音,放声道:「啊——?不搏了?哎哟,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我给了你赚钱的机会啊,这可是你自己放弃了的,以后若是后悔了,可不要怪我啊。」

    张二嫂自然不会愿意和他关扑,连忙摆手赔笑说道:「不怪你,不怪你。」

    方孟山上前一步,嘿嘿笑道:「那好那好。我这几日啊,常在外跑些买卖,这跑买卖啊,就得结交些朋友,你说是不是啊?」

    张二嫂不明其意,只得跟着点头道:「是是是,不多结交些朋友,哪里能做好买卖啊,孟山说的对说的对。」

    而一旁陈冰已是听的明白,她心中暗笑道:「这张二嫂看来要大出血了。」

    方孟山赞许道:「啧啧,你还是个明白人。哦,扯远了。那个长兴县城的百香楼,这些时日我常去,里头一个姐儿,叫小仙桃,长的标致之极啊,哎呀,我那是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啊,这几日可没少送她东西,什么簪子啊,花钿啊,连那侯家的衣裙我都送了,就为了能博得美人一笑,可惜,可惜的是啊,我能没寻到合适的胭脂水粉。哎,小仙桃啊小仙桃,你可是我的心头肉哟。」

    张二嫂也不傻,方孟山这话说到一半便

    已然明白了,原本还想着装傻充愣,可转念一想,在方孟山面前来一这套,摆明了是行不通,他可是个大地痞,不出点血怕是摆不平的。想明白这点后,张二嫂便笑着说道:「哎哟,孟山啊,这胭脂水粉你问我拿啊,我这有上好的,这样罢,下午你来我家……哦不不不,我亲自给你送去。你看这样可好?」

    方孟山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好虽是好,可惜,这几日我手头紧了些……」

    张二嫂忙说道:「不打紧不打紧,欠,哦不,不要钱不要钱,你尽管拿去用就是了。」

    方孟山双掌一拍,大声道:「好!张二嫂也是个上道之人,就如此说定了。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这个……」方孟山说完,看了眼张二嫂,又看了看陈冰,便未在说话。

    张二嫂看的明白,忙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对着陈冰,赔笑道:「二娘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眼睛胡言乱语,这院子你,哦不,那个七娘还是八娘的,随意住,随意住,我不再多说一个字。还请二娘原谅我,原谅我罢。」新

    许是张二嫂下手真的用力了些,两边脸颊已是高高肿起,陈冰心中好笑,虽是不喜方孟山的此种作为,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便是这个道理,陈冰并非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她大大方方的浅笑道:「好,只要张二嫂今后不再诽谤于我,往日的事情你我便一笔勾销罢。」

    张二嫂如得赦令,早已满头大汗的她,拉过李秀娘和杨钰娘,说道:「多谢二娘,多谢二娘,我三人发誓,从今起不再多说二娘一句坏话。」

    就在此时,院子门外走来一名内知模样的人,他走到二娘身前停了步,对着众人团团作揖,甚为恭敬道:「请问众位,不知哪位是陈冰陈二娘?」

    陈冰见那人年岁不大,穿着虽是内知的衣衫,却衣料甚为普通,不过此人却甚为有礼,陈冰心中虽是奇怪,可还是欠身答道:「小女子便是陈冰了,不知这位官人有何见教?」

    那人还礼道:「再下姓钱,是这座院子新任内知,小娘子莫要唤我官人了,我当不起的。叫我钱内知便是。是这样的,是我家主人有请,请小娘子进院子内同他叙话。」

    陈冰寻思自己并不认识你家主人,请我进去我便进去了?谁知道这里头是不是龙潭虎穴?虽心中好奇,可也不敢冒然前去。念及至此,她拱手说道:「多谢你家主人的好意,只是我并不识得你家主人,也就不去同他叙话了,有劳钱内知了,烦请如此回复于他罢。」

    一直捂着自己小腹的杨钰娘忽的大叫一声,口喷一口鲜血,直愣愣的倒于地上,就此昏死了过去。

    张二嫂大喊一声「阿耶!」往后连连退开数步,李秀娘亦是惊恐不已,更是嫌弃杨钰娘喷出的鲜血,心中大叫「晦气」跟着张二嫂一齐往后退了开去,二人似是受了惊吓的鹌鹑一般,扶持在一起瑟瑟发抖。

    陈冰心中暗道「不好」,一个健步上前,跪坐在杨钰娘跟前,扶起她的上半身,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拉过杨钰娘的左手,急忙把着她的脉搏。陈廷耀和孙七娘亦是围在陈冰身旁,十分紧张的看着杨钰娘,而李芸娘心中很是害怕,可还是搀着陈廷弼跟在了陈廷耀的身后。

    方孟山没想事情会到如此地步,心中暗道:「这小寡妇不会是被我说的吐血了罢?可我并未说她呀。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赶紧溜才是。」念及至此,他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给张六郎和阿五阿六各使了个眼色,阿五阿六会意,也跟着慢慢往后退了开去,而张六郎鼻孔出气,冷哼一声,反到往前站了几步,睨眼看向方孟山,喷了他一句:「没用的东西。」

    这世道无论如何变化,一物降一物便是永恒不变的至理,方孟山在花湖村里头是人

    见人怕的人物,可偏偏他最怕的却是眼前的张六郎。适才他看向方孟山的眼神就已经极是冷冽,满含着肃杀之气,在此炎热的夏日,方孟山浑身感受到的却只有刺骨的寒冷。方孟山叹了口气,对着阿五阿六摇了摇头,而自己也踏上一步,站在了张六郎的身后。阿五阿六极是不解,可方孟山不走,他二人哪里敢动,也只得无奈的跟在了方孟山的左右。

    而此时周围也围拢来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人,有本村的,亦有邻村的。只是不少人见到地上所喷鲜血之后,兀自逃离,更有甚者,口中大喊「死人了,死人了」,陈冰听之心中极是恶烦,加之四周嘈杂无序,使她很难定下心神把出脉象。她见自己身后站着铁塔般的张六郎以及站在身旁的钱内知,她心中一动,忙对其二人说道:「六郎哥,钱内知,劳烦你二人维持下秩序,莫要让无关人等靠近,也莫要让人到处喧哗,有劳了!」

    钱内知一听,知道确是这么一个理,只是今日家中只是上梁而已,并未带太多的小厮前来,要维持如今的秩序人手显然有限不够,好在他亦是机灵之人,立马对门口一持棍棒的小厮耳语一番后,那小厮忙转身回了院内。张六郎冷眼看了圈四周,冷哼一声,卷起袖子,瞪眼望着适才在身旁一直大喊「死人了」的邻村之人,那村人被他看的心中直发毛,哆嗦道:「你,你要作甚么?」

    张六郎更不与其答话,左手搭在那人的后脖颈处,用力一捏,如提野鸡般把那人提在了半空之中,那人惨呼连连,张六郎又一次环顾四周,一声冷笑,大声喝道:「谁在聒噪不清的,往这里探头探脑的,就如此下场!」张六郎说完,运了口气,掌心吐力,直把那人扔出了三四步远,那人摔在了地上,不断的打着翻滚,吃痛不已,嘴里更是「哎哟,哎哟」的叫唤个不停,此时身边的其他村人,慑于其威力,哪还敢靠近,纷纷倒退数步,更有甚者,直接「阿耶」大叫一声,转身便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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