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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收徒,诸王的怨念(4/4)求鲜花,求评论,跪求票票支持!

    这边吴道子还在长揖不起。

    未等李琩回应。

    一旁的张旭在震惊过后,已经先一步将他扶起来了。

    “道玄兄这是作甚?”

    张旭皱眉道,

    “开文之画作,虽然足以像寿王楷、瘦金体那般开创一派,可要说能收你为弟子,这也太过了。”

    面对吴道子,深知这老友品性的张旭,

    知道他这是又犯了痴病了。

    当初自己第一次和吴道子交流技巧,

    尚未大成的十二意笔法就让吴道子缠着要拜师。

    自己好说歹说,

    又以互相交流为推脱,才算搪塞过去。

    自古文人多相轻。

    以自己的年龄,和在书坛的名望和地位,

    都只敢说与吴道子互相交流,

    现在换成刚十五岁的李琩,还是在这么多人的瞩目之下。

    你老吴这不是在将开文往火堆上架吗!

    他可看见,有不少人的脸色,

    在震撼赞叹之后,已经多有嫉愤厌妒之情浮现。

    要是李琩在一个回答不好,

    就算他是皇子亲王,不怕事。

    但以后在文坛,乃至日后史书中的记载,怕就不会有多好了。

    ……

    李白也饶有兴致地看向李琩。

    在他神魂念头的映照之下,

    书房内众人的神色变化都瞒不过他。

    那种眼神和表情,他这些年见得太多太多。

    每次当他拿文章想要给身有官位的名流,

    或是向素有爱才之名的达官贵人献赋,

    他们脸上的神情变化就和此时的如出一辙。

    震撼、惊叹,之后却又羡慕、嫉妒……

    就是因为有着不知多少次的碰壁,

    他,李白,才会对文坛,对整个官场失去信心。

    要不是杜甫死拉硬拽,今日他才不会前来。

    “接下来,就该是谦让推脱,言道不敢之类的把戏了吧。”

    李白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惺惺作态,假模假样。

    但谁让世间的俗人,就吃这一套呢。

    ……

    李白也好,其他人的想法表情也好,李琩并未在意。

    他此时在看的,是吴道子的眼睛。

    这是一双清净湛亮,干净无比的眼睛,

    丝毫不像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能有。

    从这双眼睛中,

    李琩只看到了单纯的,对绘画的喜爱,

    以及只想更进一步,提升画技的渴望。

    于是——

    “道玄公可是当真?”李琩沉声问道。

    “当真,千真万确!”吴道子连道,

    “在开文公面前,某不敢称公。”

    李琩点头,“既然如此……”

    “开文,不可。”张旭连忙劝阻。

    “张颠,你莫要阻拦。”

    李琩还未说话,吴道子先不干了。

    “我们画画的跟你们写字的不一样。”

    吴道子急道,

    “我们不只是有笔法,有构图,还有颜料,有渲染手法,甚至还有独特工具的使用。”

    “这些内容,不拜师怎么能让开文公传授?”

    “你要再阻拦,今后我便不认你这老友了。”

    “这——”张旭一听,顿时迟疑了。

    确实。

    绘画比书法可讲究多了。

    写书法能一根笔用到头,画画可不行。

    有些特殊颜色的调配,更是不传之秘。

    可真让李琩收吴道子为徒,也……

    “道玄,你果真愿拜我为师?”李琩肃容又问道。

    “弟子愿意。”吴道子一听有戏,直接跪倒在地,

    “弟子吴道玄,愿拜开文公为师。”

    “如此……那我便收了。”

    李琩郑重道,“今后你就是我绘画一道的大弟子。”

    “谢老师成全。”

    吴道子喜不自胜,连磕了三个,才被李琩扶起。

    “今晚宴会,我将绘画以作记录,到时你便跟在我身旁。”李琩吩咐道。

    “是。”吴道子喜笑颜开。

    脸上的笑容,纯真的像个孩子。

    “或许正是有这份纯粹的向道之心,吴道子才能有后世那般诺大的名声吧。”

    李琩暗道。

    说起来。

    先前张旭也曾说向他学习瘦金体,

    可他却不敢应承,只说是互相交流。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书法笔法,

    不管是寿王楷还是瘦金体,

    根源,都是由颜楷中的十二意笔法而来。

    所以就算他再如何,也至于自大到,

    要收十二意笔法的开创者张旭为学生。

    可绘画一道就不同了。

    自己所用的许多颜料,包括白描、轻勾浓色的技法、墨骨勾勒的技巧等等,

    皆是盛唐之后,上千年的国画大家之心血结晶。

    有此底气,纵使收大自己四十多岁的吴道子为徒,也绝对有资格。

    至于别人觉得爽不爽,

    关我鸟事。

    “诸位,某在后花园准备了些许娱乐游戏,也有纸墨笔砚,美酒点心。”

    李琩对众人笑道,

    “这里地方有限,就请诸位移步过去,再尽情玩乐吧。”

    说罢,他示意杨玄珪、杨钊等亲近之人帮着引路。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后花园而去。

    “开文公,这是我好友李白。”

    终于找到机会上前见礼的杜甫,见机连忙上前施礼。

    “李白见过开文公。”

    李白长揖一礼,眼神中透着见到同类的欢喜。

    “青莲居士李太白之名,如雷贯耳,某神交已久。”

    李琩见状,也温和笑道。

    “开文公听过李白的名声?”李白惊奇。

    “喏~”李琩示意李白往墙上看。

    “啊,这是太白兄的《大鹏赋》。”杜甫惊道。

    李白也注视过去。

    见到自己的辞赋,被张挂在书房正当中最显眼处,

    这份被认可的感动,让他身心熨帖。

    “今晚宴会,某不善诗文,还请太白和子美多多帮衬。”

    李琩微笑道。

    “敢不从命。”李白与杜甫皆郑重应道。

    “请吧。”李琩点点头,带着两人一同往后花园走去。

    今天的重头戏,也全在那边。

    ……

    临近酉时(下午17~19点),天已擦黑。

    从十六王宅赶来赴宴的诸皇子,终于到了寿王府。

    诸王来到府门前。

    就见正门大开,却不见正主李琩。

    只有一王府大管家张守礼,带着一些小宦者在门前候着。

    “十八郎呢?”

    李玙作为今日所来皇子中最年长的,便出面询问道。

    “奴婢拜见忠王,拜见诸位大王。”

    张守礼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家阿郎他,他在后花园恭候诸位大王。”

    “在后花园?”李玙听了有些不悦。

    连出来迎接都懒得出来。

    这叫恭候?

    可大家都是皇子,都是亲王,

    即便分长幼,也没那条律法规定,

    做弟弟的就一定要出来迎接哥哥。

    而且真按‘子以母贵’的传统,

    李琩母亲武惠妃是后宫第一人,

    诸多皇子兄弟里,除了太子是储君,

    其他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如人家身份尊贵。

    因此,李玙也并未说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张守礼前面带路。

    其余皇子虽也有不悦,

    但见年纪最大的三哥都未发话,

    也就跟着进府了。

    只是一进寿王府,

    众皇子就被眼前穷奢极欲的布置镇住了。

    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彩锦,

    拿到外面都能直接当钱花的硬通货,

    却被用来装饰府内各处绿植。

    一顶顶富丽堂皇的宫灯,

    每个里面都燃着火烛,

    密密麻麻成网状悬挂在各处院落,

    将整个寿王府映照得灯火通明。

    对算数一道最为精通的皇五子鄂王‘李瑶’,

    手指在袖里默默掐算。

    尼玛。

    这一晚上光蜡烛,就得耗费上千贯。

    还不算那些随处可见的宫灯和彩锦。

    这要全算下来,

    岂不是得五六千贯?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其他皇子虽不如他这么精于计算,

    可心里也有数。

    再看到楼亭连台,轩敞无比的王府,

    想想自己等人同为亲王,却苦逼地挤在一个大宅院里。

    这心中的酸水,便止不住的翻腾上涌。

    “原来十八郎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啊。”

    ……

    ……

    要上架了。

    明天中午十一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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