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这种紫府中的九阴地绝阵,比在外界要复杂一些。
破外界的九阴地绝阵,主要就是拿掉厌胜的镇物。
这个东西往往是藏起来的,要么埋在底下,要么嵌在墙体里,要么放在房梁椽子上。
修行者紫府里面的地绝阵,镇物不是实体,而是摆阵者的一道邪魂神念。
夏言能识破,自然也就找到这道邪魂神念了。
这东西搁在屠苏紫府中是镇物,在夏言眼里那就是养料。
自己的九鼎八卦术,其中妙用之一就是炼化。
夏言直接寄出自己最中心的神鼎,咣一下就扣住这道邪魂神念了。
他紫府之内,立刻想起一道女人的怒喝:“何人如此大胆,敢炼化我的神识?”
夏言心想我认识你谁啊?
不过考虑到对方秀剑宗的背景,夏言当然不能这么说话,而是问道:“敢问前辈名号?”
“吾乃秀剑宗南宫雨,还不住手?!”
夏言一听这名字,心里就对上号了。
据御庆皇帝说,九年前的学宫论剑正赛,这个南宫雨就曾代表秀剑宗出席,逼死了梅志学和于贞。
然后巧合的是,御极宗目前名义上宗主,也就是顾展堂的师伯,名叫南宫正。
南宫雨、南宫正,两人一个姓氏,可能有关系。
于是夏言说道:“晚辈是御极宗门人,封宗主之命在世间行走,不想冲撞了您,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你是我兄长的弟子?”
夏言心想有了,顺势说道:“是,师叔。”
“哼,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看上这个小娘皮了?”
“让师叔见笑了。”
“这个女人是你师父看上的,你也敢动?”
“师叔误会了,我正想把她骗到手,然后献给师父。”
“不是之前说好了,由我出面把她诱到修行界,再让你师父下手吗?你师父就这么等不及了?”
“嘿,又让师叔见笑了。”
“哼,他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这事儿我本来就懒得管,现在你自己看着办吧,速速放我神念离去。”
话说到这儿,夏言就算摸清楚对方的根脚了。
自己在用话术套情报,而对方也再用话术收回这道神念。
毕竟自己的神鼎已经扣住它了,跑不了。
而真要是被自己炼化了,她紫府必然会受到重创。
自己说是南宫正的弟子,对方显然是不信的。
而对方表现的相信,是顺势想把这事儿的锅甩给南宫正,那意思是,她是受人所托办得这个事儿。
所有有麻烦别找她,找南宫正去。
再加上她已经报了秀剑宗门人的身份,按理说这道神念夏言应该会放走。
可惜,夏言并不惧怕秀剑宗,他只是忌惮秀剑宗内部那寥寥几个修行巨擘而已。
如果屠苏这件事是秀剑宗高层直接授意,夏言或许还会再想办法迂回一下。
可这既然是南宫正南宫雨兄妹俩私下里的勾当,那就无所谓了。
于是夏言笑了笑:“师叔,来都来了,还是让师侄略尽地主之谊吧。”
“你想干什么?!”
“你大胆!”
“我是秀剑宗门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夏言紫府之内重归平静。
夏言抬手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看着面前的屠苏:“怎么样,感觉如何?”
屠苏一脸诧异:“我怎么一点紫府修为都感觉不到了?”
“你的紫府修行之法,就是你九阴绝脉的病根,我已经替你清理掉了。”夏言说道。
“是吗,太好了!”屠苏神情一振,笑颜如花。
夏言一看,心想这就对了。
年轻女子,一笑一颦就该这么活泛。
之前那副平静淡漠的样子,乍一看会觉得仙气飘飘,那是人家颜值太高造成的假象。
实际上是情绪被九阴地绝阵吸取,转化念力去了。
如今的屠苏算是沉疴尽去,只是其中具体经过,夏言没说。
他不想让这些龌蹉事情,脏了在场人的耳朵。
本以为,屠苏前世的事情,等自己这群人到了修行界,对方才会出手。
可没想到人家草蛇灰线,早就把伏笔打好了,九阴地绝阵,就等屠苏这枚果子成熟的那天。
这眼看就要瓜熟蒂落了,幸亏是夏言插了这一手。
夏言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范必安:“老范,我之前写的那份东西,你借给屠苏看看。”
“这还用借啊?” 范必安乐了,伸手入怀掏出那本册子,对着屠苏双手奉上:“宗主,这是咱们华夏宗的紫府秘术,门人范必安有幸研习,如今物归原主。”
屠苏郑重其事地伸双手接过,然后对着夏言一脸嗔怪:“你就不能亲自教我吗?”
夏言双手一摊:“我这不忙吗?”
“你忙什么呀?”
“修行啊。”夏言指了指自己,“我现在刚入先天境,境界比周无极还低。
大论剑还有不到一个月,而我们这些各国正赛打出来的小队,其实都是陪跑的。
人家顶级宗门关键在看的,是跟李巨灵那样的直邀选手,他们个个都是先天境巅峰。
就这群猛人,随便挑出来一个,就能打我们五个。
我要是不赶紧提升境界,小队一到赛场就容易被秒。
你们几个也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赶紧修炼去。”
……
当天晚上,巫山山脉问道谷,一道光柱穿云而下。
一个脸色苍白的青衣女子,手持法剑,在光柱中急匆匆走了出来。
对面一阵清风掠过,一个中年胖子现出身形,说道:“在下太虚宗世俗行走房满山,敢问仙长临凡有何贵干?”
青衣女子将手中木牌一晃,喝道:“秀剑宗办事,让开!”
房满山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壮硕的身躯巍然不动,说道:“哪怕是秀剑宗,也不能坏了两界的规矩。”
青衣女子说道:“我以先天境巅峰境界临凡,哪里坏了两界规矩?”
房满山说道:“仙长不请自来,便是坏了规矩,还请原路返回。”
青衣女子冷笑道:“怎么,你能拦得住我?”
“他确实够呛。”青衣女子身后,鲲鹏祖师虞幼薇现出身形,淡淡说道,“要不我试试?”
青衣女子回头一看,抱拳道:“在下秀剑宗南宫雨,敢问前辈姓名?”
“我知道你,南宫雨。”虞幼薇点点头,“九年前学宫论剑,你是秀剑宗代表。”
南宫雨微微一怔:“正是。”
“你当时逼死了两个学生。”虞幼薇说道,“其中那个傻小子,叫梅志学。
我觉得他这个姓氏很好,正好我也喜欢梅花的香味。
于是我那几年泡澡,就让他去帮我去山里采梅花,替我铺满整个浴池。
这傻小子,干活儿笨,每次都得让我等好几天。
有一次我实在等不及,悄悄跟上去一看。
原来,他只采那种新开的、香气最盛的梅花,精挑细选,所以慢。
我心里很高兴,回去后邀他入浴池,结果傻小子说什么也不干。
后来我才知道,他心里有人了,就是那个被你逼死的女学生。
傻小子,我又不是想跟你双修,逗你一下而已嘛。”
虞幼薇低着头说到这里,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微红。
可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已经杀机毕露:“南宫雨,你不用压制修为。房满山,从现在开始,不准有人进问道谷,直到我打完这场架。”
“是。”房满山一抱拳,消失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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