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程老妖精、牛进达、长孙无忌等人如何怒骂,号角声仍旧在吹响着。
“哒!”
一支足有上千人的黑骑缓缓走出!
气势骇人!
他们黑巾蒙面,身披重甲,座下是通身漆黑的贺兰战马,手中拿着的是足足有三尺多长的马刀,腰跨长剑。
虎师,乃是突厥大汗的亲兵,也是颉利可汗手下最为精锐骁勇的部队,一般不轻易出战。
它又分为三个师,前卫师、左卫师以及右卫师,有重甲骑兵、轻骑、也有弓骑...
总人数约在两万之间!
“可汗,这...”
执失思力面露不解之色。
一千虎师,去对付区区二十多人,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活剐了他们!”
颉利可汗脸色阴沉。
这一支白马骑兵,已经给他的心里带来了莫大的恐惧,他要将这些人活捉,再慢慢折磨,亲手将恐惧击碎!
簇拥在颉利可汗身边的那些个大将,好一些家伙也是脸色铁青,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哪怕没有亲自上去对阵,但那杆方天画戟已然成为了他们的梦魇!
这就是一把凶兵!
“轰隆隆!”
一千虎师冲着白马义从的方向杀去,挡在道儿上的突厥蛮子都让开了一条路。
突厥的阵营中没有人出声,一个个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时候将虎师放出来,根本就算是极为不光彩的小人行径!
令突厥蒙羞!
...
罗彦这一行人都已上了渡船,老百姓们的船只在前,他们的紧随其后,阻截追击而来的突厥蛮子。
因着李秋一行的缘故,这儿的战况倒也不怎么激烈。
“虎师?颉利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派出了重骑虎师?”
杨勇睚眦欲裂,目光死死地盯着颉利可汗,只恨不得生啖其肉。
白马义从本就是轻骑,对上重骑兵根本没多大胜算,况且又身陷重围、强敌环伺,终究还是落入了下风。
李秋尽管强悍,却双拳难敌四手!
虎师的战斗力极为强悍,又人多势众,很快就将一个白马骑兵从马背上打落,还没等其站起...
一刀,又是一刀划过!
刀刀割在他的身上,血肉横飞,这完完全全就是要将其虐杀!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那人身中十多刀,就跟个血人似的,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还在高喊着,挥舞战矛继续厮杀!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不一会儿,又是一个白马义从被...
...
“陛下!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程咬金怒发冲冠,大喊。
“末将请战!”
“臣请战!”
不少文臣武将也道。
“咚...”
鼓声停下了...
房玄龄却是怒骂群臣:“胡闹!这是激将法,你们可是想让他们的心血...”
“...白费吗?”
最后三个字落下,就连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一语道破!
众人也稍稍冷静了些,一股酸楚却不由涌上心间。
这一支白马义从为了掩护那些百姓渡河,不惜死战,这是在践行他们的誓言吗?
没有人知道!
“颉利!俺操你八辈子祖宗!”
程老妖精狠狠将手中马槊掷于地下。
“咚咚咚!”
鼓声再度响起!
李二陛下目光微凛,就像是不知疲倦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犹如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懑。
就只能隔岸看着,他的心都在滴血!
...
“落!”
李秋轻喝,翻身下马。
他身上的伤势不轻,白甲也被染红,连拿着方天画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些黑骑如同一座大山,横亘于众人之前。
而颉利可汗就在前方六七百米处,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弓箭的射程!
余下的十七位白马义从也都下了马,簇拥在了李秋的身边...
“杀!”
夕阳西下,鲜血在飞溅,席卷残阳!
战矛、方天画戟仍旧在频频挥舞,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在原处竟然垒起了一座一人多高的尸山!
“战!”
李秋一声长啸,挺立于尸山之上,浑身浴血,仍在奋战、就仿若从不会力竭!
因为他知道,韩如雪一行人还尚未完全脱离危险!
还不够!
“丫头...”
李秋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道倩影,眼中划过一丝暖意,但很快又变得漠然嗜血,继续...
杀!
“风!风!风!”
玄甲军的三千将士早已是热泪盈眶,正不要命地仰天嘶吼,要为那些人助阵,却也更像是在奏响...
那最后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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