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获至宝般拿着自己刚才写下来策略的张之极,被几个心腹亲兵扶着,依然有点激动不已的回房休息。
李元景用力干了一杯酒,忽然止不住连连摇头失笑。
就现在这个消息通传速度。
再加上泉子村这鸟都不拉屎的地理环境,他李元景又知道个屁的天下大势……
不过。
虽然李元景刚才的那藩高谈策论,都是取自后世闯王李自成的攻略,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时代的那位闯王李黄朝,跟后世的李自成,有点相似的。
包括整个大乾的地理环境,跟后世也很相似。
真有点平行世界一般的感觉。
而后世的历史上,李自成连续祸乱西北和中原后,选择南下凤阳,而并不是进军山东后再北上京师,绝不是拍屁股后做的决定,而是整个流民军决策集团精心商议的精华。
其中理由,跟李元景之前跟张之极说的也差不多。
后世的历史已经证明!
李自成他们这个策略是相当正确的!
先克凤阳,再入湖广,然后再迂回中原,平定西北。
最终。
犹如一把尖刀,长驱直入,直接打下了神京京师城!
而此时。
李元景这一番高谈阔论,肯定是左右不了张之极的决策的,但这番策论已经在张之极的极力肯求下,被李元景以文字形势记录下来。
这一来。
能给张之极和他身边的幕僚多少灵感先不说,如果日后闯王李黄朝他们流民军主力,真按这个路线走了……
无疑就像是世界杯开赛之前,预测谁是冠军一样,绝对可以封神的。
再者。
这俨然也是李元景对张之极的诚意,更是在对张之极展露他的才华!
就算要承担一些风险,有‘乖张’和‘妄议.时.政’之嫌,但收获绝对是大于风险的!
特别是眼下这个阶段,李元景绝对要好好利用好张之极这张‘虎皮’!
…
次日一早,天色刚刚放亮。
李元景收拾一番,正准备再去跟张之极加深一下感情呢,张之极却已经找上门来。
笑道:
“先生,您对小弟的情义,小弟铭记于心!只可惜,小弟军务在身,没有太多时间与先生您秉烛夜谈。但先生您尽可放心,待年前小弟忙完军务,一定会再来寻先生,好好与先生把酒言欢!”
“小公爷,您现在就要走么?”
李元景也被晃了一下,没想到张之极这么急的。
张之极一笑:
“先生,您以为我想这么急啊,只能怪自己身不由己罢了。对了,福伯,把我给先生的礼物呈上来。”
“是。”
李元景正愣神呢,张之极身边一个老亲兵,已经把一份礼物,恭敬递到了李元景这边。
而张之极根本就不给李元景拒绝的机会,笑道:
“先生,我听闻,这几日有人对您不善,您放心,我都已经警告过他们!谁要再敢对您出幺蛾子,我绝不会放过他!那小弟便先告辞了,待忙完正事,小弟再来跟先生讨杯酒喝!”
说完。
这厮就潇洒的翻身上马,在亲兵的护卫下直奔土坡下而去。
下土坡的时候,还不忘回身对李元景一抱拳,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直到张之极众人已经走远了,再看不到半分影子,李元景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中不由充满了幽深。
虽然张之极今天并没有时间跟自己说,他要去忙什么军务,但昨晚时,他多少还是透露出一点的。
眼下这般,他虽然已经拥有了齐州督军的差事,但真要有自己的兵,俨然还需要时间。
李元景现在分析。
张之极之所以昨天抽空来看自己,一方面,是他想跟自己求字,装x用,也想拉近与自己的关系。
另一方面。
怕。
他是去风城县收兵权的,纯粹是路过泉子村这边,找个露营点罢了。
想着。
李元景心里也止不住有些感慨。
他原本还想着,怎么去搞定东爷,薛大善人,包括马大当家的几方势力呢。
谁曾想。
张之极直接上帝视角切入,顷刻便是将这些李元景都不是太好处理的难题,化解的干干净净!
而以张之极麾下足有二百多精锐精骑的班底,他想去风城县收兵权,难度俨然不会太大。
只不过。
真正能收多少可用之兵,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毕竟。
这些土豪强,明面上虽然不敢跟张之极撄锋,但,暗地里,他们的手段,张之极能不能顶住呢?
正想着。
李元景随手打开张之极送的礼盒,顿时愣住了。
只见——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大片金叶子,怕绝不下五十两之巨……
这……
…
跟玉娘吃过了早饭,李元景这才逐渐平复下来。
按照当前大乾金银的兑换比率,一两金子差不多能换个七八两银子,黑市甚至更多,达到一比十都不足为奇。
这五十两金叶子,少说也能换个四百两银子了。
不过。
此时李元景收着这些金子,却是非常踏实,并没有几许波动。
因为张之极能给他这般厚重的礼物,说明,张之极还想跟他李元景交往。
倘若他不给亦或是李元景不收,那才变成了一锤子买卖。
在后山这边的大工地上视察了一下进度,李元景正准备去他老宅后的临时靶场那边看看火铳兵训练的怎么样了呢。
柱子忽然快步来报:
“东家,大沟村的陈东东爷,又来了,正在公房外等着您呢……”
“嗯?”
李元景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昨天时,他已经跟东爷把话说开了,也算是把误会暂时解除了。
东爷这遢货今天又过来干什么?
但思虑一会儿,李元景还是决定见见东爷,毕竟,这他肯定不用付出什么成本。
很快。
李元景就在公房这边见到了东爷。
东爷比昨天见到李元景时还要更加谦卑,真的有点谄媚般讨着巧陪笑道:
“李爷,您真是好本事哇。怎曾想,连小公爷今天都放出话来,谁敢跟您为敌,就是与他为敌哇……”
李元景眼皮微微抽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
“东爷抬爱了,小弟这边不过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但李元景心里却是有点无言。
张之极这厮,还真是纨绔子性子哇。
他放出这般狠话来,的确是暂时保住了自己,却何尝又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毕竟。
眼前这般态势,张之极基本已经跟齐王针尖对麦芒的对上线了,齐王这老狐狸,怎是好相与的?
“李爷,您说笑了,运气也是本事不是?”
东爷俨然是真想跟李元景套近乎,赶忙在旁边捧哏说道,却又有点欲言又止。
“东爷,咱们兄弟之间,您有什么话,便直接对小弟说无妨!只要小弟能帮上忙,必定竭力而为!”
李元景自然看出来东爷的拘谨与纠结,温润又给足了东爷面子,拱手说道。
眼见李元景这般时候了,竟还能保持这般沉稳态势,并且,并未对自己有丝毫不屑与怨恨,东爷心底里似乎也下定了什么决断。
忙重重对李元景抱拳道:
“李爷,既然,既然您不计前嫌,并且这般时候了,还这般高看我陈东这把老骨头一眼,我陈东若再藏着掖着,那还算个带把的爷们吗?”
“不过!”
“李爷,在说事之前,我想先告诉您一个……您可能感兴趣的消息,当做我对您的诚意!”
“我知道……到底是谁,偷走了您那位新纳入房的小妾赵银玲赵姑娘的尸体!”
“嗯?”
李元景陡然一个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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