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富贵看到众人这模样,也有点尴尬,赶忙解释道:
“老爷,不是小的不想亲自试铳,是,是小的这几年眼睛有点不好使了,怕有负老爷所托啊……”
“但老爷您别担心,小草打十二岁便开始帮小的试铳了,她的铳法,比小的还好……”
随着冒富贵的解释,冒小草这时做完了火铳的准备工作,只差点燃火绳射击了。
见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李元景道:
“那便开始吧!”
很快。
便有人在前方七十步左右的位置,摆放好了一个颇为结实的木把子。
大乾的一步,是一大步,大概在一米五左右。
此时,差不多有百米左右的距离了。
冒小草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还是有点紧张的,但她手还是很稳,很快便点燃了火绳,端起火铳,标准了前方木耙。
“砰!”
片刻。
只听一声清脆的鸟铳嘀鸣,前方木耙中间陡然出现了一个洞,木耙应声碎裂一大片。
“我的亲娘来,真够准哇……”
“这小娘小小年纪,竟有这等手段,真是人不可貌相那……”
人群顿时一片惊悚惊呼,便是赵增金都被震住了,目瞪口呆。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火铳的威力与可怕,也想起来,那晚在沂水畔,到底是何等凶险了……
李元景这时精神也是大振。
没想到这火铳的效果比想象中还要更好!
就看这模样。
打那些披甲,特别是披精甲的官军,李元景一时也说不好,但是,打那些土匪,绝对能把他们打的叫爸爸!
这时。
恰巧有几只乌鸦,聒噪的乱叫着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
李元景道:
“小草,能不能打个活的让大家看看。”
“好。”
冒小草点了点头,便不在多说什么,又开始重复装弹,夯实,装火药等按部就班的流程。
“嘭!”
没多会。
冒小草便再次干脆果决的扣动了扳机。
“呱,呱呱……”
一群乌鸦顿时被惊的作鸟兽散,但其中最大的那只领头的,却是一头就从树枝上掉落下来。
马上就有人冲出去捡。
很快。
这只乌鸦便是带到了李元景等人面前。
“唔……”
而包括李元景在内,众人一个个都有些止不住的头皮发麻。
只见!
这只大乌鸦,小半身子都被打烂了,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而刚才的距离,没有一百米,也得有八.九十米!
“好!”
“好!”
“好!”
李元景这时精神也是大振,看向冒小草的眼神也是变了。
怪不得大贤说;
‘认真的人最有魅力!’
此时,冒小草虽然还是以前那般不是太俊俏的模样,甚至有点脏兮兮,可在此时的李元景眼里,他却怎么看冒小草怎么顺眼。
随之李元景直接赏了冒富贵父子三人二两银子,又单独赏了冒小草二两银子。
这可把众人羡慕坏了,哪想到,李元景居然会给冒家这么厚重的赏赐哇……
李元景这时看向冒富贵道:
“冒大叔,有这柄火铳的样品,我心里就有数了。这几天,你们慢慢打就行,不用那么拼命了,还是身体要紧那。不过,还是得保质保量,明白么?”
冒富贵大喜,赶忙带着冒小草姐弟三人跪在地上拼命对李元景磕头。
李元景看着这一幕,却是有点细微的吐出了一口长气。
其实他此时已经看出来,冒富贵的眼睛,似乎有点‘白内障’,这也是这个年纪很多人都会得的老年病。
奈何。
即便李元景是穿越者,却也没有治疗这病的办法,只能是减轻冒富贵的劳动强度,让他先养着,看日后能不能找到名医医治了。
…
第一杆火铳的实验成功,特别是冒小草精准的铳法,着实是给李元景带来了极大的信心。
奈何。
李元景这边的兴奋劲还没过去,老村长那边便又传来消息,那个狗杂毛三当家的,又过来了!
等李元景来到这边的草棚子,三当家的正优哉游哉的坐在棚子里喝茶,而这茶显然是他自己带过来的。
“李老爷,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你可知,封大爷那边,已经快没耐心了哟!”
见李元景过来,这三当家的顿时露出嗤笑,恍如李元景就是他手里的一只蚂蚁,他动动手指头都能碾死。
李元景赶忙卑微哀求道:
“三当家的,还请您宽限几日啊,学生现在已经在拼命筹钱了。至多,至多三五天,学生就算拼了性命,也一定把钱给您凑齐了……”
看李元景骨头好像都软了,这三当家的老脸上笑意不由更加肆意,道:
“行。”
“李老爷,某也不是不讲情分的人,说到底,咱们到底是十里八乡的乡亲嘛。那某便再给李老爷你三天时间!”
“但是!”
“若三天之后,你还凑不齐银子,那就不要怪某不讲情面了!”
…
送走了犹如扒皮恶鬼一样的三当家的,老村长一口老牙都要咬碎,恶狠狠的咒骂道:
“元景,怎还能这般由着这个畜生?!若真要由着他,那咱们泉子村这几百口子,也都别活了哇!!!”
李元景嘴角边也露出了一抹冰冷,却是极为平静的道:
“老叔,您别着急,他蹦跶不了这几天了!”
…
安抚完老村长这边,李元景正要去挖壕沟,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火气呢,张坤却是急急赶了过来。
随即便在李元景耳边低低说道:
“东家,有个大好消息!”
“祥子那边接连盯了这两天,盯出门道来了!”
“那三当家的手下一个心腹,也是他小舅子,跟铁牛镇一户姓张的寡妇,打得火热。今晚,他应该要到那张寡妇家里过夜……”
“嗯?”
李元景眉头顿时一皱,转而便是迅速释然开来。
但随即他却是丢给了张坤一把铲子道:
“来,张大哥,干活!”
张坤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却并未多说什么,忙跟李元景一起,卖力的挖起土来。
…
入夜。
这莽莽群山之间,刮起了可怖大风。
虽然没下雪,却是让诸多老百姓都第一时间躲在了家里,不敢面对这如刀般可怕的北风。
铁牛镇这边也是如此。
“摸到阿姐嘴唇边咿呀,阿姐嘴唇红连连呀哟……”
铁牛镇东边民居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满脸满身酒气,流里流气,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汉子,正一边哼着下流小曲儿,一边得意往巷子深处里走。
“别动!”
“敢动一下,把你皮剥了!”
然而流里流气汉子刚要兴奋的推开一扇门呢,一把锋锐的柴刀,陡然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顷刻。
就把他脖颈上割出来一个显眼的血印子,鲜血止不住涌动出来。
这流里流气汉子直被吓傻了,酒意瞬间消散大半,赶忙急急哀求道:
“好汉爷,好汉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哇。我姐夫是冷山三当家的,你们敢动我,我姐夫会生气的哇……”
“冷山三当家的?”
后方的黑暗里,忽然走出来一个挺拔的身影,冷笑道:
“老子动的就是你冷山三当家的!”
话音未落,李元景已经重重一脚,直接踹在了这汉子的小腹上。
可怜这汉子刚要惨叫,身后,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已经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随着李元景一摆手。
旁边马上便有身影冲过来,一个结实的大.麻袋,直接把这汉子从头套到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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