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的赏花宴出了贵公子、贵女被捉奸在小院的事,没多久整个花园里的人都知道,这也意味着京城里的上流圈子都知道了。
肃信伯夫人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也只能去小院商讨事情,最后的结果就是萧清嫚尽快嫁入仲勤伯府。
说来这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都是伯府门第,但萧清嫚的娘柏氏却是恨得咬牙,如果是府里另外两房当然算是体面的亲事的,但自己背靠如日中天的娘家,这门亲却是低嫁了,但没法子,只能应下。
更让人恼怒的是萧清盈的相看不成了,本想着让萧清盈嫁入吏部尚书府,让肃信伯府和柏府跟三皇子搭上关系,眼下是成不了了,可大户人家没有姐姐还没成亲,妹妹先出嫁的道理,这么短的时间能为萧清盈找什么好人家。
柏氏肠子都悔青了,想知道就不该让小女儿来参加。
陈秀颜在花园里坐着赏花、喝茶的时候,伏香一直在边上候着,并且把小院里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陈秀颜听。
“这次的事总的来说是肃信伯府内里矛盾产生的结果,奴婢还没出手,肃信伯府的那位表小姐方雅言让人给萧清盈传信,提早去了花园,让萧清嫚落了单,仲勤伯府的小公子是萧清嫚让人领着的,方雅言让丫鬟假借名头把人带去了小院,还在净房燃了迷香,把萧清嫚迷晕,方才有了那样的结果。”
陈秀颜听了伏香的话明白了,“今日多谢伏香姑娘照顾了。”
“是骆夫人对永安侯府照顾了,如果今日骆夫人没有救起长寿郡主,承平王府就站在永安侯府的对立面了。”伏香只要想到这个就心中一凌。
陈秀颜笑着自谦了几句把伏香打发走了,心里暗叹皇权争夺的残酷,裴六既然跟三皇子定了亲,永安侯府自发就被视为三皇子身后的倚仗了,今日想要长寿郡主命的人是想让承平王府站在三皇子的对立面,单单只是永安侯府就太浅显了。
赏花宴结束后,陈秀颜坐上太傅府的马车,人终于松懈下来了,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她真心不太喜欢,还不如像在末日的时候靠武力决定结果呢。
“没事吧?”骆闻谦一上马车就把陈秀颜拉到怀里抱着了,他在前院听到后院发生的事,还牵扯上了陈秀颜,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直接冲过去了。
“我能有什么事,放心,那些牛鬼蛇神扰不到我这儿,我会让他们灰飞烟灭。”陈秀颜玩笑般宽慰骆闻谦。
“以后跟永安侯府得远着些了。”骆闻谦何其聪明,一下子想通了关键,“就是都在京城总不好避免。”
骆闻谦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考得这么好,一甲的进士直接入职翰林院是惯例,他想外放做官都不成,如果外放做出些政绩,再调来京城,他更能大展拳脚,而不是被贴上一些既定的标签。
骆闻谦不知道的是这些是他想太多了,惯例不惯例的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圣上为什么还不立太子。”陈秀颜问道。
“皇后没有儿子,几位皇子都不是嫡子,大皇子是宫女所生没有外家相助,一直默默无闻,但具体如何不得而知;二皇子是贤妃所生,贤妃的父亲是户部尚书,户部尚书的岳丈是龙虎将军戚家,戚家几代都是武将,戍守边关,手握兵权。”
“三皇子是贵妃所出,外家吏部尚书府,吏部是六部之首,掌管官员升迁,所以三皇子身后有多少人没人知道。”
“还有四皇子、五皇子,都是外家有权势的,之后的几位皇子年纪小,但太子一日未定,谁都心思涌动。”
骆闻谦心情有些沉重,但又有一丝轻松,陶太傅是忠君的中立派,谁都想拉拢,但谁都不敢拉拢,自己是陶太傅的徒弟这一点就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安全。
不过去年除夕,三皇子受伤,陶太傅亲自去看的场景重现眼前,到底是不是真的中立,有时候也是被旁人定义的。
到了太傅府,陶老一下车就眼眸深邃的看了陈秀颜好几眼。
“有话直说。”陈秀颜翻了个白眼,陶老这人就不适合这样的神情,做作。
“你救了长寿郡主的命。”陶老直问重点。
“对啊,我可真是个福星,长寿郡主能遇到我也是三生有幸啊。”陈秀颜毫不遮掩的自夸,在外头得夸是人家自己的福气,可在自己的地盘了,怎么也得自我标榜,更何况她的出现真的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
骆闻谦活了,三元及第的名头落身上了,三皇子的伤她治了,宁佑谨和柳清秀之间的婚事告吹了,长寿郡主的命她也救了……
陈秀颜虽然没有把书看得很仔细,但结局却是知道的,除了男女主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她也知道最后坐上那个皇位的是二皇子。
因为三皇子死了,当然不是因为杏仁过敏死的,可那次伤了底子,三皇子的身子差了不少,所以在强夺皇位的中途病死了,当然书里是说病死,具体怎么死的谁知道呢,而且那时候二皇子身后除了那些原有的助力还有承平王褚靖。
可现在长寿郡主还活着,一切就都是未知了。
“倒还真是个福星。”陶老笑吟吟附和,整个京城的局势因为长寿郡主的获救直接归于稳定,陈秀颜还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翌日,承平王褚靖带着长寿郡主亲自来了太傅府,足足送来三马车的谢礼。
承平王笑着跟陶老喝茶,长寿郡主则跟着陈秀颜,去厨房,尝试做糕点,还乐滋滋的品尝自己第一次做的糕点,一天都很高兴,依依不舍的都不想离开太傅府,承平王还真就让孙女在太傅府住下了,然后陈秀颜就多了一条小尾巴。
三月二十五,皇上召见今科进士、同进士,现场点官,骆闻谦作为今年的状元第一个被授官,当听到自己被点为太原府通判,正六品官后,淡定如骆闻谦都诧异的抬头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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