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李氏也没想现在就能有结论,能说定亲事,她要的就是陈秀颜带话。
“闻谦媳妇劳你费心了。”骆李氏歉意道,“如果今儿是我儿子或是侄子要说亲,我定然上你家门去亲自提,但女儿家总归……”
“翠芝婶我懂的。”陈秀颜回道,“没成事前,女儿家的名声顶顶重要,当初我也是受过这亏,好在遇上了闻谦。”
跟陈秀颜交谈骆李氏也察觉出来她跟传闻中的不同,说话大方,不骄不躁,果然传言都是夸大其词,“闻谦媳妇,我炸的果子你带些回去尝尝。”
“多谢婶子。”
桃丫已经把陈秀颜带来的瓦罐洗干净,放回篮子,一同放进去的还有果子。
“娘,是腊八粥,不过我瞧着比腊八时候吃豆子种类还要多。”等陈秀颜离开,桃丫端着粥出来,一股香甜味。
分量还不少,一大罐子,够自家每人分大半碗了。
“是个知道往来的。”
陈秀颜拎着篮子,一边走一边伸手那瓦罐里的果子,又香又酥,甜而不腻,陈秀颜吃了几个就停手了,毕竟家里有比自己更爱吃甜食的人。
天气越发炎热,今儿的晚饭陈秀颜做了面条,炸酱面。
炸酱陈秀颜先用肥肉炒出油,加入用从娘家拿来的黄豆酱,翻炒均匀,再放一点点糖,加入一点盐,炸酱就做好了。
面条陈秀颜只会最简单的切面条的方式,切好备用,再切些黄瓜丝、葱丝,煎几个荷包蛋。
等骆明清的驴车一进门,陈秀颜开始下面条,面条熟了捞起在凉水里过一过,每人一碗,舀上炸酱,放入黄瓜丝和葱丝,再放上一个荷包蛋,晚饭就做好了。
不够吃的人再来碗八宝粥,吃炸果子,每个人都吃得肚饱。
“小婶婶,明儿给我们做什么点心?”骆明念吃完晚饭就惦记明天的了,这段日子每天都又点心吃,骆明念已经习惯了,自从自己每天带点心,他跟同窗之间的关系都亲近了不少。
“你们可有想吃的?”陈秀颜问道,“要不做雪玉团子?”
“小婶婶您也会做雪玉团子?”骆明念吃过苏婆婆做的,至今难忘。
“手艺比不上苏婆婆,所以我打算做不同口味的。”陈秀颜泡了糯米,绿豆和红豆。
睡前陈秀颜把泡发的糯米磨成浆,放到大盆里沉甸,第二天就能得到湿润的糯米粉了。
回房后,骆闻谦已经为陈秀颜备好了洗澡水,等躺到床上后陈秀颜才说起今日里正夫人找自己说话的事。
“翠枝婶为明清说亲,说得是她娘家的侄女,这事你怎么看?”陈秀颜问道。
“婉拒了吧。”骆闻谦想都没想回道。
“你都不跟明清说一下就给做主了?”陈秀颜半起身诧异看着骆闻谦。
“那你明天还是问他一下吧。”骆闻谦叹息道。
陈秀颜这下子完全坐直身子了,“叹什么气啊,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明清他喜欢蔡教谕的千金。”骆闻谦双手支在脑后。
“蔡教谕是前年来的县学,明清从前年开始就驾驴车送我去县学了,也不知道他跟蔡教谕家的千金是如何认识的,怎么问他都不说。”
“人姑娘去年回祖母身边尽孝去了,那段日子明清跟丢了魂一样,我以为是年纪小的关系,事情过去了就好了,哪成想他还惦记在心。”骆闻谦很是无力。
“你怎么知道他还惦记在心?”陈秀颜好奇道。
“前几天明清不是去看咱家地粮食种植的情况,咱们家在村里只有八亩地,其余五十二亩是在临县,连带着庄子一起,蔡教谕的老家就在临县。”骆闻谦再次叹了口气。
“闻谦去过蔡家老宅,虽然没有进宅拜访,但递了些庄子出产的瓜果,打着我的名义,我本来不知道,今儿蔡教谕亲自跟我道谢我才知道,说是受到临县递来的信。”
“这样不能说明什么吧,人明清可能就是为你着想呢。”陈秀颜疑惑道,“明清有亲口承认喜欢人家姑娘吗?”
“倒是没有亲口说。”骆闻谦苦笑道,“我也没问,我怕问了让他更难受,所谓低头娶媳抬头嫁女,蔡教谕虽然品级不高,但怎么说也是官员,他就一位千金,就算不看门第,也是想找个读书人为女婿。”
“你如果前途好,作为你的大侄子,明清肯定加分,这次乡试你好好考。”陈秀颜认真道,“至于明清到底喜不喜欢人家,我会试着观察看看,先把翠枝婶提的事说了,听听他的意见,我也侧面打探一下。”
“我跟你说这女子嫁人门第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找个知心人,嫁得门第再高,相公不是个贴心人有什么意思。”陈秀颜说道,“只要你加油,我们跟人家也没有差很多。”
骆闻谦笑了,不知不觉肩头的担子好似重了,但看着陈秀颜为自家人力争的模样,他心里好暖。
“对了,我写了个戏,你要不要看看?”陈秀颜想到自己的话本,双眸闪光问道。
骆闻谦重新点亮油灯,认真看了陈秀颜写的故事,也听了她的打算。
“你胆子还真大。”骆闻谦着实有些被吓了一跳,“竟然还能想着跟红月楼合作,一般女子遇到只想着远离,毕竟能开设青楼后头都是有人的。”
“谁?”陈秀颜追问,“红月楼身后有势力?”
“山东最大的盐商。”骆闻谦回道,“盐商之所以能做大、做富,背后都有官员势力,我听人说过,山东境内所有的青楼背后都是盐商。”
“王典吏跟你说的?”陈秀颜问道。
“不是,是宁佑谨。”骆闻谦想到前些日子宁佑谨找上自己说这事,主要是因为他见陈秀颜从红月楼出来过。
“宁家现在成就最高的人,现在任职的是户部侍郎,户部掌着举国上下的钱袋子,商人最乐于打好交道的也是户部,宁家对商人方面的消息最为灵通。”骆闻谦解释道,“我也是前几日听宁佑谨说起的。”
“那这戏我能不能卖?”陈秀颜歪着脑袋嘀咕道。
“别拿分成,要卖就一次性卖断。”骆闻谦建议。
“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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