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心没有要骆闻谦和陈秀颜出钱,她有钱,今日她就问过秦先生,一把普通的古琴要多少银钱,她知道物价,十两至二十两都有,所以她给陈秀颜拿了二十两银票。
骆家让几个孩子手里都握钱,陈秀颜觉得这对于自律有谋算的孩子来说是好事。
“小婶婶,谢谢您做的鸡蛋糕,女学里的姑娘们都很喜欢。”骆明心给完银钱道了谢才出陈秀颜的屋子。
“自从骆泥儿的事情后,明心总算是恢复了笑脸,这女学去的正正好。”陈秀颜感慨道。
“你今儿是不是去红月楼给人看病了?”骆闻谦能想到陈秀颜去红月楼的唯一解释就是给人看病了,所以他也直接这般问了。
“怎么?宁佑谨他还去你地儿告我的状了?”陈秀颜啧声道。
“他今儿按理是休息,这两天是他下聘的时间,今日特地去县学告知我,也算是他的一份心意。”骆闻谦解释道,“今儿可有受到惊吓?”
陈秀颜诧异转头,“你不骂我去那种不干不净的地儿,反倒是担心我有没有受到惊吓?”
“青楼女子也是人,也会生老病死,你去为她们看病,我觉得没有什么好骂你的,你的那份为医者的公平公正更该受到褒奖。”骆闻谦目含柔情道。
心里涌起名为喜悦的泡泡,陈秀颜回视着骆闻谦,快速亲身凑近含住了他的唇,几息的功夫退开去,入目的是红透了脸,满眼诧异的他。
“怎么,作为你的娘子还亲不得你了,做什么惊讶的表情。”陈秀颜高兴的轻哼一声,快步出了房间,去厨房了。
从言辞的声调中,骆闻谦能感受到陈秀颜的高兴,高兴了就亲自己,这……骆闻谦抿了抿嘴,不知为何他的心情似乎也很好呢。
厨房内,陈秀颜正在打鸡蛋,蛋清蛋黄分离,她还是要做鸡蛋糕,谁让骆闻谦他们爱吃呢,一边打一边哼着小调,把家里存着的鸡蛋,只留明日早饭的量,其余全部做完了,足足蒸了两屉的鸡蛋糕。
不过昨晚家里的白糖也见底了,做这等甜食最废糖。
等鸡蛋糕出锅,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陈秀颜因为高兴给家里的几人一人拿了一块,自己还亲自送了八块去袁婶那,并换回了一笸箩的糖饼。
知道骆闻谦喜欢甜食,陈秀颜还拿了一个糖饼让他吃。
“今儿其实我是去沈宅给人看病。”陈秀颜得了骆闻谦的肯定,就想把自己的事说给他听,“沈宅沈万贯的小儿子沈千书得了花柳病。”
吃甜食吃得正开心的骆闻谦一听到花柳病三个字当即停了动作,不可思议的看向陈秀颜,“你给男子看脏病?”
“去之前不知道是脏病。”陈秀颜解释道,“仁济堂的严掌柜来请的我,当初我治好王老太太,跟王家人搭上关系也算是严掌柜促成的,我有说,如果有一些较为不好治的病,他可以来找我去治,不过不能太频繁。”
“严掌柜知道沈千书是外男,也顾虑我的身份,全程陪同,也是去了我诊治了才发现是脏病,知道沈千书去过红月楼,我不好放着不管,就去了一趟,也顺便为那位温娘治了病。”
“下次还要去吗?”骆闻谦问道。
陈秀颜点了点头,“七天后为他们两人复诊。”
“七天。”骆闻谦算着日子,发现不是自己休息的时间,“那让明清陪你去,以后你想给人治病我不拦着,但是不能单独行动,得有家里人一起我才放心。”
“好。”陈秀颜笑着点头。
“今年的乡试我会参加,在八月,得去省城济南府,这儿过去坐马车需要五天,一半都会提前过去,七月中旬就会去了,虽然还有两个月时间,不过还是想先跟你说。”骆闻谦说道。
“咱们家在府城有置产业吗?”陈秀颜问道。
骆闻谦疑惑摇头,“距离府城这般远,平时也不去,哪里会置办产业。”
“那这次我跟你一起去,我挣了些银钱,干放着不会生钱,置办些产业还能租出去收租,田地也可以去看看,如果你这次中了举人,能免四百亩地。”陈秀颜的话让骆闻谦有些好笑。
“你就这么肯定我这次能考上举人?”
“这次不成就下回呗,但看看又不要钱。”陈秀颜不是很在意道,“而且就算不能减免赋税,也能买地啊,佃出去照样有收成。”
“不过我跟着去府城了,明心他们可就没有好吃的饭菜了。”
“你没进门前,他们不一样过来了。”骆闻谦不担心这个,“而且他们手里也有银钱,亏不了自己。”
“你觉得比起宁佑谨,你的学识好还是他好?”陈秀颜想到书中宁佑谨三元及第的事儿,又想到宁佑谨和柳清秀让人不喜的样子,真希望自家男人能强过他,那才让人高兴,哎,这该死的攀比心理。
“各有千秋吧。”骆闻谦谦虚道,“考试不仅需要学识,也存在一定运气,监考改卷的大人喜好也各不相同,所以没有出结果前我一般不会说什么大话。”
陈秀颜勾唇笑,虽然还算大话,但依旧听出了自己更甚一筹的意思,“相公加油。”
“加油?”
“这是鼓励的话,等同于相公最棒,最厉害。”陈秀颜的夸赞让骆闻谦红了耳朵,但不知为何这些话从陈秀颜嘴里出来格外顺耳、顺心。
五月二十八下午,陈秀颜本想坐着骆明清的驴车去县城,不想出发前严掌柜来了,满脸喜色,对陈秀颜越发敬重。
“陈大夫,您真神。”严掌柜竖起大拇指,“沈万贯的小儿沈千书,他身上的疹子已经退了不少,而且其它地方也没有再长出,今儿一早沈万贯就去仁济堂找我,不过我想着陈大夫嫁人后定然更忙,才会选择这个时辰过来,没打扰到吧。”
“正想去呢,我相公不放心,今儿我大侄子陪着一起去。”陈秀颜介绍了骆明清。
“骆秀才可真是体贴。”严掌柜夸赞了一句,拉了马车帘子请陈秀颜上去,自己依旧坐车辕,骆明清则自己驾驴车,回来也不需要严掌柜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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