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弄清楚不是厨房的问题,第一时间就吩咐总管给大厨一笔赏钱压压惊。
“多谢王爷!”
大厨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得到一笔额外的钱财,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
生活中的衣食住行,油盐酱醋,样样都要钱!
朱棣瞪了大儿子一眼,便招呼大家重新用膳。
朱高炽摸摸鼻子,故意小声抱怨一句:“我都说了是自己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却因为这事又冒出一个赚钱的好点子来。
徐王妃闻言亲自给大儿子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好了,安心用膳,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有人敢对菜肴下药。”
不说是儿子,她自己也有些心理阴影,下定决心要对食品和药物严格把关。
总之在大家的配合下,现场的气氛很快变得和乐融融起来。
……
翌日。
燕王府后头的校场内。
王府里的叛徒都被清理了,朱高炽、朱高煦几个也不用送去徐家的庄子上避难。
晨练什么的全部都改在家里进行。
刘老大夫毫不保留地将经验与用药嘱咐传授给陶大夫。
陶大夫全权接过了给朱高炽、朱高煦调养身体的事情,徐辉祖也继续做着外甥们的武学教头。
徐辉祖表示仅限养伤期间,等他伤好了照样要跟着燕王妹夫打北元。
这天。
朱棣亲自做监考官,考验两个儿子的骑射本领。
“父王,骑射一定要分开考吗?我认为合二为一更能展现骑射基本功达不达标!”朱高炽淡淡地道。
“你说什么?”朱棣睁大了眼珠子。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徐辉祖掏掏耳朵,不可思议地问道。
校场上围观的侍卫们都听到了朱高炽的话。
侍卫们无一例外,全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朱高炽笑呵呵地侃侃而谈:“既然是考骑射,骑与射怎可分开而谈,分开测不如直接说骑马、射箭各考一场,我说得对吧,父王!”
朱高煦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牛掰啊,大哥居然敢当着父王的面抬杠,他不怕挨揍的吗?
徐辉祖幸灾乐祸地笑了:嘿嘿,也该让妹夫体验一下这个臭小子的难缠程度。
不过。
有一说一。
炽儿这个臭小子的脾气总算立起来了,今天这做派有几分当年他的风范了。
朱棣半眯起眼睛,淡淡地问道:“骑马、射箭分开来考比骑射合一容易得多,你自己挑了一条最困难的路,若是不合格一样要接受惩罚的,即便如此你也坚持骑射合一?”
“恩,我很清楚其中的难度!”朱高炽灿烂一笑,“父王请放心,我自己选择的路,输了我一肩承担,绝不会耍赖的,这点儿担当儿子还是有的!”
朱棣见他意志坚定,点头道:“好,我同意了。”
说完,朱棣看向朱高煦,轻声问道:“你呢?”
朱高煦连连摆手:“别了,我还是维持传统分开考。”
自从身边没了那些整天恭维谄媚的人,父王新给他挑的几个人都是憨子,整天就会瞎说大实话。
虽然憨子说话直,经常让自己被气到,好处是让朱高煦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有了清晰的认知。
周围的侍卫喧闹不止。
“大公子行吗?骑着马射箭,这可比站在地上困难一万倍!”
“真有这么难啊?”
“我骗你做什么,你过去是步兵可能不太清楚,王爷是监考官,大公子想要合格,怕是得拿出真正骑兵才能做到的本事,不然依王爷那苛刻较真的性格是不会让大公子过关的。”
“嘶,那岂不是失败的概率很高!”
“当然高,不过大公子敢挑战最高难度,这一点还是值得佩服的……”
侍卫们都挺期待大公子的精彩表现的。
朱高煦申请先考,若是让大哥先来……
假设大哥失败了还好说。
一旦大哥真的考核过关,他排在后头的压力太大,容易被情绪影响到成绩。
朱高煦不想赌!
“我病没好全,还是让我先来,压力就留给大哥了,我相信大哥一定能承受的。”朱高煦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开心就好!”朱高炽嘴角一抽。
特么的,冤种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人话!
朱棣见他们兄弟商量好了,便催促朱高煦赶紧上场。
朱高煦信心十足地上场,十二万分认真对待考核。
很快,朱棣判断他合格了。
朱高煦一蹦三尺高,开心地欢呼出声。
侍卫A:珠玉在前,大公子压力更大了!
侍卫B:我看大公子不像是有压力的样子。
侍卫C:安静地看就能知道结果了,别说话,燕王的视线要扫过来了。
其他侍卫立即站直,个个神情严肃,仿佛刚才说悄悄话的不是他们一样。
老柳牵着一匹黑马上来,他走到朱高炽身边把手中的马缰交了出去。
朱高炽接过马缰,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骑着马与箭靶拉开了五丈远的距离,以箭靶为中心兜着圈子急速驰骋。
朱棣、徐辉祖等人已经退出老远,他们登上高台,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朱高炽的举动。
历史上架望远镜是在1608年荷兰米德尔堡眼镜师Hans·Lippershey制造的。
明朝还没有望远镜,人们不想错过精彩的瞬间,只能张大眼睛时刻注视着现场。
“徐辉祖,你对臭小子的了解更深,所以你觉得他能做到吗?”朱棣见识过了朱高炽的武力值,但是骑射是讲究技巧的活动,他担心大儿子玩不开。
“妹夫,你要对炽儿有信心,像我就不怎么担心!”徐辉祖信心十足。
朱高煦吐槽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你什么都不想了,自然就不会提心吊胆。”
咚!
朱棣立马送了一个暴栗出去。
“哎哟!”
朱高煦捂着额头怪叫一声。
徐辉祖见状哈哈一笑:“叫你作怪,挨揍了吧!”
朱高煦仰着头,气鼓鼓地说道:“这话是大哥说的,我就借用一下,父王要找人算账请去找大哥。”
朱高炽若是听到朱高煦的话,一定会感叹:坑哥的冤种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