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千漓脸色微变,瞬间一身防备的气息。
她怎么就忘了这一点?
若是令王爷对九叔在意太深,非要见九叔,那么自己,便会是令王最好的利用工具!
九叔,是不是也没想过这点?
楚令扬此时看着她,正在浅笑。
楚千漓也看着他,脸色有些严肃:“我以为令王与他,是真正的生死之交,看来,是我猜错了!”
“呵!”
楚令扬丝毫不生气,也不为所动:“想要用激将法吗?本王在战场滚打了这么多年,激将法若是能在本王身上凑效,本王只怕已经死过无数次。”
楚千漓没说话,落在桌上的手指头,慢慢收紧。
“好了,本王只是吓唬吓唬你,瞧你被吓的。”
楚令扬朗声一笑,这话题,在他这里已经翻页,不会再被提起了。
只是刚才,真的有那么一瞬,想要利用她。
毕竟,十几年不见,他是真的,很想念那家伙了。
以为他真的死了,让他在战场上,消沉了这么多年。
忽然间,有人告诉自己,他还活着。
那种激动,那种庆幸,那种明明算得上是失而复得,但却又始终摸不着看不见的滋味,谁能懂?
他是真的,很想那混蛋了。
“十几年不让本王知道他是死是活,却愿意为了你,打破了他的计划,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爱人?唔——年纪太小了。”
楚令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本王知道,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也许,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楚千漓依旧不说话,只是冷冷盯着他。
楚令扬长吁了一口气,笑道:“不用防着本王,你被下了软骨散,功力全无,方才能施展轻功,不过是多亏了那家伙诡异的心法。”
“你打不过本王,更别说,本王这院子里里外外,全是本王的人,你防着本王也没用。”
楚千漓闻言,脸色终于缓和了下去。
就连握紧了桌角的手指头,也松开了。
他说的,在理。
防备有什么用?反正也防不住。
她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第一次尝试南冥的菜肴,味道和北冥有些出入,但意外的,竟然很符合楚千漓的口味。
有些偏甜,就像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南方。
南方……好遥远的年代。
那时候,时常去南方看海。
吃海虾,吃螃蟹,吃波士顿大龙虾。
偶尔还会尝尝澳龙。
但师姐嫌弃澳龙太贵,每次只允许吃三斤以下的,偶尔尝尝四五斤稍大的,那也过千了。
再大一点,五斤以上的,身为“家”里财政大臣的江星河,死活不让他们吃。
其实都知道,大师兄家里是很有钱的。
但是大师兄不喜欢回家,更不愿意花家里的钱。
他们的收入,就是狼域给的薪酬,都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用命拼回来的。
江星河特别珍惜这些钱,说好了,等大家过完二十五岁,就用这些钱做点小生意。
事实上,他们都不想永远留在狼域。
因为,太累。
太累,太危险,太辛酸。
谁不想过一点简单轻松的日子?
楚千漓的目光,重新回到楚令扬的脸上:“你和九叔不是敌人吗?为什么,你会如此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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