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想,他们上辈子能做成夫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都自诩演技好。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他认了出来,而现在的“苏卿柏”还在试图瞒着她他的真实身份。
一旦想通了这点,之前苏卿柏做出的种种反常行为就有解释了。
譬如,为何一见面,就邀请她进里层。
原先她以为是别有用心,实际是谢行蕴在帮她。
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变着法子地提醒她,给她图纸,让她注意到画像上的微末细节。
只不过都顶着“苏卿柏”的名号。
白羡鱼一时有些弄不懂他这样做的目的。
谢行蕴因她患病,她和她几个哥哥合起伙来把他骗的团团转,甚至他的手指还险些救不回来,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动怒才是。
但他没有,反而隐姓埋名地帮她。
是理智觉得不应该再和她纠缠下去,还是给她最后的情分。
白羡鱼摸不透谢行蕴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揭穿他之后两人又该如此自处,干脆就装傻,现在就不用考虑这些事情。
她兀自想着,苏卿柏那里已经点好了菜。
很快,菜便端了上来,白羡鱼看了一眼,十样菜里六样是她爱吃的。
“怎么,不合你胃口?”
“挺好的。”
白羡鱼言简意赅。
苏卿柏或者说是谢行蕴,在她对面坐下,两人的距离说不上近也说不上远。
看来谢行蕴也查到皇陵来了,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真正的苏卿柏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谢行蕴从他口中问出了多少东西。
白羡鱼思索着,她也不指望能知道一切,若真有这样的人恐怕早就被武宣帝盯上了。
她沉默着吃饭,男人也没有打扰她,不过眼神会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用完膳后,白羡鱼本想直接回外层,可眼下过了几天,还没有什么进展,反而为旧日之事平添了几分神秘——比如她母亲和先帝的关系。
她就有些迈不开步子。
反正里层有谢行蕴放水,她就算没有回外层,他也不会真的对她动手。
想清楚后白羡鱼脚步一转,趁着澄明的月色再次走进宫殿群,夜间时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某种虫鸣。
她来到了今早石桥的位置。
图纸上没有写幽兰的住所,但白羡鱼推测应该是这一块的佣人房,不过半夜直接去寻人有些显眼,她得另外想法子把幽兰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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