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
“姓高的老匹夫欺人太甚!”陆绎眼神冰冷。
“相公,你要冷静啊,千万不要意气用事!那些文官可都盯着咱!”
很少见陆绎如此生气的袁今夏怕陆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连忙安抚道。
陆绎虽然气极,但他本就不是鲁莽的人,点头道:“为夫明白,我要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就正中那些文官的下怀了。”
有明一朝,重文轻武。
陆绎锦衣卫都指挥同知就是武职!
而高拱乃当朝首辅,文官之首!
陆绎要是敢露出把柄,高拱就多的是手段对付陆绎这样的武人!
毕竟,锦衣卫就是文官的眼中钉肉中刺,有机会绝对是往死整的。
“那官人你准备怎么做?”袁今夏轻声问道。
面对袁今夏的提问,陆绎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他负手在书房来回踱步:“高务观恃宠而骄,他还真以为没人治的了他?”
“他似乎忘了,我是监察天下的锦衣卫,我能用我的优势去对付他。”
“而我的优势便是……”
陆绎心中盘算着,脸上不由露出骇人的冷笑。
有些人似乎忘了锦衣卫曾经有多么无孔不入,想当年,有大臣当晚在家中说了什么,第二天皇帝就能够一字不差地说出来,甚至与妻子小妾在床上说的话都不例外。
陆绎觉得,是该让某些人再重温一下那种连睡觉都害怕自己说梦话的恐惧了。
“穿越三把火,第一把火就先烧一烧你这个当朝首辅!”
……
夜晚,高府。
此时高务观正在宴请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其中不乏勋贵名儒之后。
作为当朝首辅的儿子,想要巴结他的人自然也不少。
“哈哈哈,我听说守元你将那锦衣卫陆绎的心腹给暴打了一顿,那陆绎屁都没敢放一个。”
“陆绎那小子算个屁!他老子陆炳牛逼吧,当初还不是差点被首辅大人拉出来鞭尸!”
觥筹交错间,有勋贵子弟举杯说道,语气之中不乏对陆绎的不屑。
守元则是是高务观的字。
“子奉说的对,那屁都不敢放,当真孬。”有人附和道。
“就是就是,一个世袭罔替的匹夫罢了,没有他爹陆炳,这陆绎什么都不是!”当朝都察院御史中丞的三子杨远进接着说道。
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如果不是他爹,他连坐在这里与他们同饮的资格都没有……
“哈哈,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喝。”高务观打了个哈哈,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其实自家人知晓自家事。
就在昨天,高拱已经批评了他,说如果不是高拱他留住了陆绎的奏折,此时的高务观恐怕要进锦衣卫北镇抚司一趟了……
毕竟是打了锦衣卫千户,这不仅打了陆绎的脸,多多少少也会打了万历小皇帝的脸。
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少不得成为攻讦高拱的把柄。
随着酒越喝越多,高务观也渐渐把持不住嘴巴,胡话也越说越多。
一边说着自己会参加下一次科举,在自家父亲的操作下成为进士。
一边又说自己是当今最第二大的纨绔,第一自然是皇宫大内的那位。
而就连高务观自己都没意识到,宴会的气氛,在他一句无心的话中,走向了高潮。
“我父曾言,那十岁小儿若是离开了他,怎么治的了天下!”
……
“那高务观当真是如此说的?”
当天深夜,陆绎就收到锦衣卫密报,告知了昨日高务观宴请众多纨绔的宴会内容,顿时喜出望外。
当真是祸从口出,这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高拱!
高拱一倒,高务观也就是条臭鱼烂虾罢了!
“是的同知大人,如果不是同知大人你下令让属下派人探查高府,属下也想不到这高务观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肆无忌惮……”报信的锦衣卫百户笑道。
陆绎摆了摆手,“先别说这些了,这个消息传给东厂那边了吗?”
锦衣卫百户道:“属下昨晚就是联合东厂的人一起探查高府,消息恐怕已经在前往皇宫的路上了。”
锦衣卫和东厂原本是对头,很难尿到一个壶里去,合作一起去查同一件事情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但陆绎知道,单凭他们锦衣卫是扳不倒高拱的,必须要联合其他的力量,比如说东厂和张居正!
没错,次辅张居正可不是一个愿意久居人下之人!
首辅高拱一倒,张居正自然可以接任首辅!如此才能一展其胸中抱负!
“很好。”陆绎抚掌大笑,“下一次大朝会上,我看高拱那厮还嚣张不……”
“不行,我怕那冯保一人之言,两宫太后和陛下不会相信,我得入宫助他一臂之力。”
陆绎静极思动,决定明天早入宫面圣。
正如那锦衣卫百户所猜测的那般。
此时东厂那边已经马不停蹄的将消息传递到了东厂厂公冯保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