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苏回到家,洗了澡,回房间躺着。
朋友不少给她发祝福的,秦愫度蜜月也不忘,程逸也发了问候,她一一回复了,正无聊地靠着翻以前的老相册,江斯允也发了条信息过来。
她想了想,回拨了过去,那头的人嗓音温润轻快,“未苏,生日快乐。”
“谢谢。”
“怎么了?听声音好像不太开心。”
“没有,今天出去玩,有点累了。”
“那你早点休息。”
“嗯,再看一会儿。”沈未苏手头上正好翻到一张老照片,是她抱着捡来的那只小狗,喜欢得什么似的。
但那时候其实都是阿允在照顾,她这个真正的主人可不太负责。
“你在看什么?”那头的人轻声问。
“我在看相册。”她说,“看到了豆豆。”
他笑了下,“那只狗特别贪吃,我每天都要捡一堆屎。”
沈未苏也忍不住笑,“对不起啊阿允,硬塞给你个麻烦。”
“不要紧的,也没养多久。”
说到这个,两人都有些感伤。
豆豆捡到的时候虽然是小狗,可是他们只养了不到两年,附近有一只凶恶的大型犬,主人从来不牵绳,有一次他们出去遛豆豆,不幸地被那只大狗给咬死了。
当时的场面混乱又可怕,大狗的主人还态度十分恶劣,沈未苏回家之后伤心又害怕,还病了一场。
不过那个主人恶有恶报,之后意外从台阶上摔下去重伤,他的狗据说误食了投放给老鼠的毒饵,中毒死了。
没多久那家人就搬走了,再也没见过。
沈未苏收回思绪,喃喃地说,“阿允……我前两天看新闻,继父的画作又创了纪录,他有几个学生,现在也是很有名的画家了。”
“嗯。”江斯允对父亲是知名大画家的事很看淡,外面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
“他的那些学生里……阿允你对谁特别印象深刻吗?”
“没有。”
“我遇到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人,她也曾经跟着继父学画,不过时间很短……你认识程惜知这个人吗?”
江斯允语调无波地说,“不认识,没印象——未苏,我不太常去画室,对那边的事并不了解。”
沈未苏有些羞愧,她竟然在套阿允的话,她竟然怀疑阿允。
她连忙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继父让你不开心。”
“你不用道歉的。”
沈未苏从周砚怀布下的阴云里走出来,仔细听了下,发现阿允那边特别的安静,隐隐的,还有虫鸣和蛙鸣,她觉得有趣,“阿允,你没在家,你在户外?”
他轻笑了下,“对啊,我在外面钓鱼。”
“真的假的,这么晚了,你跑到外面钓鱼?”
“我骗你干什么,给你看我的收获。”
他随即发了张照片给她,他的桶里真的有两条肥壮的鱼。
“你也太厉害了,自己一个人吗?”
对啊,“我一直是一个人。”
他这话倒也没特别的意思,沈未苏听了,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说,“有机会教教我。”
江斯允很快笑了笑,“好啊,有机会的话,我带你一起。”
两人聊了会儿,他那头又有鱼上钩,他们就把通话给挂断了。
沈未苏困倦了,把相册放到一旁去,盖起被子睡觉。
她肯定是周砚怀弄错了,他先入为主地对江斯允有敌意,就会主观地认为阿允是坏人。
可是,阿允有什么道理那样做,阿允和她是从青春期一起过来的,他们学校那些男生虽然年纪不大,却什么都懂了,有些人私下里拿女生开玩笑,非常的下流。
可是阿允从来不参与,向他表白的女生排成排,他但凡坏一点,他的女朋友可以每天换一个不重样。
可他连吊着都不屑,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们学校里有那些眼红的男生还造谣阿允取向有问题。
阿允是绅士的,正派的,沈未苏在他身上从来没有发现过一丝一毫的瑕疵,他是个几乎完美的人,她怎么会脑子进水了,被周砚怀误导着去怀疑他。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只有江噩。
毕竟,聂红音后期和他时常争吵,他本人又陷入创作瓶颈,他会走偏路,对一个特立独行的艺术家来说,不算牵强。
沈未苏不在为这个问题纠结,下一次她看到了周砚怀,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他怪罪江噩就好了,江家其他人都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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