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苏到了周家。
过年了,有不少亲戚朋友在场,周琼姿一家人也在,客厅里一片小孩的笑声,另一侧,还有几个人在打麻将,平日里严肃寂静的周家,倒是难得热闹。
未苏进来后,周母看她一眼,说,“你爸来了客人,在楼上说话呢,你去坐会儿吧,砚怀在那头打牌呢。”
说着,指了指偏厅。
未苏想上楼去,路过偏厅,那边有人叫她,“嫂子,我怀哥手气臭,输惨了,你快来看看吧!”
未苏卡在楼梯那儿,一屋子人都看着她,她扭头看过去。
周砚怀坐在牌桌上,贺敬西坐他对面,一帮年轻的亲戚朋友,有一些她也没见过。
不过,过去她也很少来周家,来了也是露个面就走,和他们不熟也正常。
周砚怀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从脖子到脸都是通红的,挺大的块头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臂搭在椅背后面,醉醺醺,又漫不经心,手里那把牌未苏能看到,奇烂。
未苏朝他们点点头,没停留地想上去,周砚怀那头也起了身,随便叫了个身边看热闹的人,“给你打,我去洗手间。”
说着,往未苏这边走过来,他醉得不轻,几步路歪歪斜斜地,路过未苏,他抬手,勾着她的腰,整个人靠在了她身上。
未苏一僵,他低着头,舌头有些不灵巧地说,“扶我上去,我站不稳。”
当着众人的面,未苏也不好说什么,使劲儿地稳住他身体,跟他一起上了楼。
他去洗手间解决了一下,出来时摇摇晃晃地,一头栽在了床上。
这人喝这么多干什么,未苏心里抱怨,他这样子,她只好到外面去等周父。
等了快一个小时,周父那头也没完事,倒是楼下车声隐隐,是宾客们都散了。
未苏以为周父那头会客结束了,过去书房看了看,佣人正收拾,看到她说,“太太,老爷子送客人去了,他说一会儿就回来,让您再等他一会儿。”
未苏想着过年客人多也正常,她想要不要改天再说,但一想,来都来了,她不是随时都有勇气踏入这道大门,面对着周家这些人。
她只好回到卧室去。
周砚怀趴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未苏到沙发上坐着,煎熬地等着时间。
周家上下一片安静。
未苏托着额角,等的心浮气躁的,又过了一个小时了,周父还没回来。
未苏觉得周父不会是故意言而无信的,他一定是琐事比较多,就打算今天先不谈了,她起身要走。
床上的周砚怀忽然出声,叫她,“给我倒杯水吧,我渴了。”
未苏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想了想,去倒了水,递给他。
他坐起来,抬手接了水一口气喝了,另一手扭开几粒衬衣的扣子,醉意蔓延,他脖子和胸口的皮肤都是通红的。
未苏忍不住说,“少喝点。”
他坐在那儿,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醉意让他即清醒,又糊涂,他觉得他们好像还像以前某个很好的时刻一样,她又烦他,又关心地说,别喝酒了,少抽点烟。
他心底一热,伸手把她的手拉住,将人用力地搂进怀里。
未苏急忙挣扎,“周砚怀你别……”
他迫切地找到她的嘴唇,像生怕晚一秒似的,急切火热地吻住她。
未苏被他翻身紧紧压着,她两手用力地推拒,却无法撼动一个醉酒发疯的男人,他捧着她的脸,舌尖搅着,气息缠着,嗓音都是哑的,叫她,“未苏,未苏,别走好不好……”
未苏给他叫的心里纷乱,他呼吸滚烫叫人颤抖,他从未有过的放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未苏觉得这人是喝懵了,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也不清醒了,他又来缠,她张口狠狠地咬他。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他不为所动,甚至有些更激烈,未苏只得屈膝,狠狠地往他下腹撞。
他闷痛,松开了她,眼神在那一瞬间,飞快地蒙上了一层晦暗的落寞。
未苏看得心里一刺,马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气恼地说,“周砚怀,你……你就是个混蛋。”
他也抬手,擦掉嘴角的水痕,她是毫不留情地下手,弄废他也不管了,他觉得可笑,她对他已经丁点在意都没了吗。
他嘴角一挑,翻身坐在那儿,姿势带着几分懒,“大过年的,回来跟我谈离婚了?”
“我不跟你谈,我跟爸爸谈。”未苏看他委顿地坐在那儿,莫名的,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想走,就听见周砚怀忽然低笑了一声,他扬起眉宇,脸上带着几分尖刻的讥讽,“你非得离,真正的理由,你敢说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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