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家宴正式开始。
内眷们进入了堂中,而男子们这是在院中摆下了两桌。
桌上坐着贾府此时的主要男丁,除了贾政、贾赦、贾珍、贾琏、贾琮、贾宝玉、贾珺、贾环、贾蓉、贾兰等两府男丁外,还有贾蔷、贾菌、贾芸、贾瑞等旁系子弟。
贾政坐在主位,他两边是贾赦和贾珍,贾珺坐在贾琏的身边,其余依年纪序齿落坐。
此时,堂内的女眷们已经开始吃了,阵阵笑声不断传来。
贾政说了一两句后,大家也都动起了筷子。
但相比于堂内的欢乐气氛,这男丁们的气氛就显得相对沉闷一些,尤其是贾政这一桌,更是没什么话。
贾政为人刻板,不会搞什么气氛,贾赦对贾政不满,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贾珍则是恨恨的盯着贾珺,而贾宝玉的心思则完全在堂内,其余小辈更是不敢说什么话。
贾政默默的吃了一会,终于是感觉这样的气氛不大对,于是率先起了头,向着贾珺问道:“听说,衍圣公给你取了字?”
贾珺点头:“事出突然,来不及向父亲禀报,还请父亲勿怪。”
贾政抚须道:“无妨,衍圣公赐字,乃是吾辈读书人的荣耀,但你需戒骄戒躁,莫要负了衍圣公的期许。子玉,你可记住了?”
别看他说的是教训话,但心里别提多美了。今天去办公的时候,同僚齐齐来恭贺,直言他教子有方,贾家出了个真正的文华种子,这让他老脸无比的光彩。
“珺,谨记父亲教诲。”贾珺当然是应了下来。
贾政还想说什么,却无意间瞥见贾宝玉的眼睛却是一个劲的往堂内飘,顿时大怒:“混账东西,往哪里看?”
贾宝玉挨了骂,缩了缩脑袋,连忙将头低了下来。
此时,坐在他身边的贾环忽然说道:“父亲,二哥他说不想和我们这些粗俗之人坐在一起。”
这话让全场的人都神色不爽的看向了贾宝玉,一句“粗俗之人”可是将全场的男人都给囊括了进去。
贾宝玉大惊,连连摆手:“没有,我没说。”
贾珺见状笑了,这贾环不愧是赵姨娘培养出来的儿子,倒是真的坏。
“混账东西!你要再敢说一句,看我回去不打死你!”贾政大怒。
贾宝玉欲哭无泪,只能缩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贾珺在肚子里大笑,贾政不愧是贾宝玉眼中的“大魔王”,果然是将他吃的死死的。
贾珍此时看了贾珺一眼,向着贾政劝道:“二叔,你也莫要苛责宝二弟了,待日后珺三弟掌了家,还能亏待了他去?”
这句话一出口,席中众人齐齐变色,贾珺也是眼神微眯。
荣国府不大,但矛盾重重,其中之一便是长房和二房之间的矛盾。
长房是贾赦,二房是贾政。
在贾母的干涉下,现在掌家的是贾政,但贾赦心里岂能没有不满?
贾珍此时竟然说日后贾珺掌家,那就是要持续打压他们长房的意思,贾赦和贾琏如何能不恼怒?
而贾府矛盾中的另外一条,便是嫡庶之争,按照贾珍的意思,将来贾珺是要将贾宝玉挤开,自己独自掌权的,这句话让贾宝玉和王夫人甚至是贾母等人怎么想?
贾珍这话当真诛心,这是要让贾珺变成公敌。
“叮!宿主的际遇让对方心生愤怒,获得30点情绪值。”
“叮!宿主的际遇让对方心生愤怒,获得20点情绪值。”
……
贾珺看了看他,心头的冷笑: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他不等众人说话,便向着贾珍说道:“珍大哥,你莫是醉了不成?谁来掌家那是祖母和赦大爷、父亲商议决定的,岂是吾等小辈能定?再者说,中秋之后,我自当以学业为重,每日苦读尚且不暇,何来精力管着这么一大家子?十年苦读,岂是儿戏?衍圣公赐字,岂是儿戏?”
贾珺这话有几层意思。首先,谁来当家,他说了不算,是长辈决定,这算是给贾赦面子,也暂时缓和了大房和长房的矛盾,毕竟这是贾母定下的。其次,他表示自己受了孔昭华的字,就是一定是要认真读书考取功名的,哪里有精力去争什么当家的权利。
果然,这话一出口,众人脸色都缓和了不少,倒是贾赦一脸不爽的看着贾珍,他虽然不成器,但也明白过来了,贾珍这是拿他当枪使。
贾珍讪讪一笑,连忙向着贾赦等人赔不是:“倒是我失言了,我自罚三杯,诸位莫怪。”
见他给自己倒酒,贾珺笑道:“慢来慢来,珍大哥,你这诚意不足啊,怎的只有大半杯?来,我且替珍大哥斟酒!”
说着,他来到贾珍身边,拿起酒壶,给他倒了满满三杯酒。
贾珍看了他一眼,将那三杯酒一一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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