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和厨师也很快地发生了冲突。双方几乎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刀刀奔着要对方命去的。
而且,对于对方的攻击不闪不避。
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很快,二人就再一次被鲜血覆盖。
厨师本就脸上有伤,很是虚弱,自然比不过几乎没怎么受伤的二管。
没过几个回合,二管一刀下去,厨师再也没能爬起来。
二管满身是血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厨师,眼中满是癫狂,哈哈大笑着。
“我的,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一阵狂笑过后,二管提着手里的刀,走向了厨师的尸体。
令人牙酸的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加上铁器与骨骼的撞击声,响彻在密室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少船员见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眼中见到海币堆时的狂热,也消散了许多。
二管自顾自的动作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剜出了厨师的心脏。
“哈哈哈哈,就是你,就是你,我的,都是我的了,全部都是我的。”
二管浑身是血,手中托着一颗不断地冒着热气,依然在抽搐着的心脏,向着祭坛的方向走了过去。
手中托着心脏,满脸虔诚地将心脏凑了过去。可惜,祭坛在吸干了所有的血液以后,心脏萎缩成一小块,但是跟祭坛上的雕刻相比,小了一圈。
“啪嗒。”
心脏自动从祭坛的雕刻中掉落了下来,然后,就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不,不对,不对,不是这颗……”
二管不断地摇着头,一脚踢开了掉落在地面的心脏。
紧接着,又一次转头向着地上的二水看了过去。
“还有祭品,还有……”
二管又一次向着二水的尸体走了过去,又是如出一辙的动作和声音,二管又将二水的心脏从胸腔中剜了出来。
托着二水的心脏,又一次回到了祭坛边上,虔诚的学着祭坛上刻画的黑袍人一样,匍匐在地,双手托着心脏缓缓地凑了过去。
祭坛又开始了贪婪的吮吸着鲜血。
待鲜血被吮吸的一干二净,完全消失在黑色的祭坛中时,心脏又一次的自动从祭坛中脱离,跌落在地。
“不是……还不是……为什么还不是?”
“祭品……我要祭品……我要祭品……”
二管见状,又一次絮絮叨叨的站起了身,先是扫视了一眼躲在一旁的其他人,但是很快,就再一次将目光放在了地面上厨师长的尸体上了。
“祭品……祭品……”
二管提着刀又走向了厨师长的尸体,将心脏剜出来后,又一次虔诚的将心脏献祭了上去。
这一次,黑色祭坛冒出了点点光亮,让二管的眼睛一亮。
“哈……哈……献祭成功了,馈赠,都是我的……”
可是,持续的时间不长,待祭坛将鲜血吸收殆尽,心脏干瘪了下去以后,众人赫然发现,在心脏的中间,有着一道明显的窟窿。
光亮透过窟窿射了出来,然后下一刻,黑色的祭坛再一次失去了光亮,心脏也是再次无力的跌落在地。
“祭品……祭品……”
二管立刻爬了过去,将那颗心脏托了起来,翻来覆去的观察着。
很明显,心脏上的伤口就是刚才厨师背后偷袭时造成的,否则的话,这次献祭可能就成功了。
二管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先是有过几秒短暂的惊愕,紧接着,眼睛再次变得血红,暴怒的冲向了已经死去多时,并被剜出心脏的厨师尸体。
手中的刀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厨师那破烂不堪的尸体上,像是在泄愤。
“就是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要毁坏祭品!!为什么!!!”
一连几十刀,厨师的躯体上已经变成了一滩烂肉,看不出任何原本的模样了。
除了骨架和躯体的形状勉强能够看出还是一具人的尸骨以外,再没有任何能够分辨的标志。
一番发泄过后,二管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像是在跪拜,又像是在懊悔,失声痛哭着。
时间并不长,过了没多久,二管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的看向了一旁的众人,嘴中不停的念叨着。
“祭品……还有祭品……我还有机会,还有……”
话还没说完,二管已经提着刀冲向了人群。
所有人都是一惊,后面的人眼见形势不对,立刻作鸟兽散,躲到了一边。
在队伍最前面的大副还有轮机长,则被后方众人的推搡给挤到了最前面。
二管二话不说,拎着刀对着大副的脑袋就是一下。这一刀如果结结实实的砍上去,大副估计要丢半条命。
看着二管那状若疯魔的模样,大副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抵挡。可是下一刻,肩膀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由得大叫出声。
这一刀也是刚才受到的伤,大副因为太过于紧张,给忘记了。
眼看着这一刀就要落下,一旁的轮机长动了。
那迅猛矫捷的身手,丝毫不像是一位受了伤的老人。
手中的刀猛地向上一撩,“锵”的一声脆响,将本应该劈在大副头顶的刀荡开。
二管没想到,自己的必杀一击会被一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家伙给接下,顿时眼睛更红了。
“既然,你阻止我献祭祭品,那就换成你来吧!”
二管再一次提起手中的刀,这次直冲向了轮机长。
大副也是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惊惧过后,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愤怒。同样提着刀冲向了二管。
虽然轮机长用刀颇有章法,但是毕竟年龄在那里放着,渐渐地体力开始不支了。
大副则因为之前就受到了重伤,用刀的手有些吃不上力气。好几次差点将自己送到二管的刀下,险象环生。
二管还是年轻,再加上他那副疯狂不要命,以伤换伤的拼命打法,哪怕在大副和轮机长的围攻下,依然逐渐占据了上风。
大副和轮机长的喘息声愈发的沉重了起来,轮机长的肺部开始发出了犹如老旧的破风箱一样的声音,脸色一片苍白。
很明显,轮机长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