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州到南州,他们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堪堪到达。
此时的南州,最西面的丽水县城,整条南昱铁路的始发站就在此处。
蒂娜等所有的铁路衙门工作人员和南州各大小官员,早就再次等候多时了。
当远远的看到南燕兮的队伍行来时,不大的丽水县一瞬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所有官员,徒步应出城外,对着南燕兮一行,行跪拜大礼,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面春风的南燕兮摆手示意众人平身,在南州刺史的迎接下,缓缓进入了丽水县城。
这个信任的南州刺史,叫张景恒,曾经乃是李旗手下的军师。
在李旗跟随南燕兮打天下时,也是跟着队伍出谋划策,出了不少力。
此人足智多谋,为人又正直清廉,若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南燕兮都想让其在京城任职。
让其在南州做刺史,一是此地气候温润,又属于西南疆域,目前不会有太多繁杂事务,又离着海州进。
这也算是为了照顾这位老臣的身体。
说起来,这南州,楚州,甘州,原州四地,再往西面走,就是连绵百里的大戈壁无人区了。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如同苍天降下的屏障般,挡住了人们的视线,也挡住了人们的脚步。
高寒,缺氧,终年积雪,气候恶劣,号称生命的景区,连野生动物都没有,甚至连飞禽都很少见。
千百年来,从没有人能翻过这座山脉,哪怕是那高原上的雄鹰,也飞不过这山脉。
所以,西南疆域,倒是个清闲的好地方,气候温润,又不会太过潮湿。
本来,刺史张景恒是想在此大兴土木,为南燕兮搭建上一座行宫的,被南燕兮赶忙拒绝。
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他可不愿做,传下圣旨告诉张景恒,自己住客栈就好,万不可劳民伤财。
毕竟这大明朝新建,到处都需要钱,万不可浪费。
虽然皇帝住客栈,乃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可既然皇上下旨了,身为臣子的张景恒也只能照做。
心中对自己这位新皇帝的节俭暗暗称赞的同时,也下令县城内最好的酒楼停止营业,全面等候皇帝的到来。
同时,出大价钱,请附近两百步内的百姓们先行搬走,空房留给御林军和宫人们居住。
等皇帝走后,再搬回来,如果有房屋损坏的情况,也由当地衙门进行双倍赔偿。
如此政策,百姓们倒很是乐意,纷纷让出而自己的房屋。
南燕兮入城之后,对于张景恒的此番巧妙安排,甚是满意,叮嘱他一定要做好百姓的补偿工作。
同时责令麾下军队和宫人,住房时要爱惜,走时要清理干净,有的房屋若是有什么问题,也要主动帮其修理。
不仅要做到秋毫不犯,还要做到走时,院内的柴劈好,水缸挑满,房屋干净等等...
安排好一切后,南燕兮在酒楼大堂内,召见了南州大小官员,尤其是新建立的南州铁路衙门和大明铁路总衙门的蒂娜等人。
认真听取了各方的汇报,意见和建议,同时叮嘱大家,以后再扩建铁路,所到之处尽量避开百姓的农田,房屋,和祖坟。
如果实在绕不开,一定要给予充足的补偿,要双倍甚至三倍的补偿,并做好百姓的思想工作,安抚好情绪。
但也要注意,防止一些刁民故意找茬,分寸一定要拿捏好!
众官员纷纷表态,表示同意此番观点,并要严格执行。
此番召见,众官员都很兴奋,尤其是这里面有九成的官员并不能经常见到皇上,甚至说为官一任都未必见上一次。
此次在这客栈里,竟然见到了他,又知道他平时没有架子,乃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好皇帝。
大家纷纷畅所欲言,这场召见,竟比那往日在中州的朝会时间还要久。
一直持续到深夜了深夜,才在张景恒的建议下,散了会,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退走。
对于火车出发的日子,初步定在了十五日之后,毕竟南燕兮长途跋涉,需要休整几日,铁路沿线的各项事务也需要准备。
毕竟是皇帝乘坐,很多东西不能马虎,尤其是安保和保障方面,绝对马虎不得。
南燕兮倒是乐得如此,这南州风景如画,说起来,自己自从两年前为了救李京墨来过一会,就再也没到过这里。
既然他们需要时间准备,拿自己也乐得再次转转玩玩,十五日的时间,足够他游玩多日了。
......
昏暗的地宫之中,一张长桌,数名黑衣人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微微晃动的烛光,将这些被蒙着面的人,脸色照的狰狞无比。
众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约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得地下室之外闪来一丝亮光,接着吱呀一声,那亮光消失。
似乎是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脚步声愈来愈近,自那密室入口处,陆续又走进来了七八人。
众人互相行礼,陆续坐下,但却都是蒙着面,一身黑衣,谁也认不出谁来。
众人坐定后,其中一似乎是为首之人缓缓站出来,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诸位...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之前觉不认识,也不会有任何牵连。”
“但是,我们却有一个共同的仇人,那就是回了我们基业和家园的明贼贼首,南燕兮!”
那黑衣人说完,狠狠的一圈都在桌子上,眼神之中透露着仇恨。
抬头环顾众人:“咱们里面,有被回了百年基业的,有被直接灭族的,有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
“现在,我就来一一介绍下...”
说着,伸手指了指他左手边的第一个:“这位,乃是北原阿尔斯勒部世子,阿勒泰,他的部族,全都死在了南燕兮手上。”
话音落下,这个身着黑衣,蒙着面,身材健壮的年轻人缓缓站起身来。
深陷的眼窝透露着阴狠,对着众人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坐了回去。
那黑衣人继续对着众人挨个介绍着,伸手指着左手第二位道:“这一位,乃是鹰鹘汗国,鹰鹘王之子,亚力坤!”
“他的国家,家人,被南燕兮的大军全部斩杀,无一幸免!”
话音落下,一名身材瘦高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同样深陷的眼窝透着丝丝蓝色,慢慢环视众人,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
那黑衣人继续介绍着,他左手边的这些,几乎全都是被灭国的这些小国家的人。
有这个王爷的世子,那个公爵的儿子,某个部落的什么什么人,反正全都是些被南燕兮灭掉的国家级势力残余。
而右边的这些,明显人数多一些,但地位却比较低。
那黑衣人一一介绍着:“这右手边的第一位,乃是原大夏第三大宗天月宗,宗主首徒,陈之焕。”
“他的宗门,被南燕兮的整改衙门强行整改,其师傅不同意,被明军剿灭。”
话音落下,同样蒙着面的的一名黑衣人站起来,对这种人行了一礼,随后便坐下了。
那人接着又道:“这第二位,乃是大夏第五宗,黑刀门门主,李峰!”
“他的宗门,也是因为此等原因,被明贼剿灭,幸得他逃出,但一片家业却尽毁。”
接着又指着第三人:“这位,乃是南海青龙门门主之子,李元杰!”
“算起来,这个南燕兮,乃是他的表哥,但那南燕兮却丝毫不留情面,将青龙门的百年基业全部据为己有。”
那黑衣人一一介绍下,这屋内足足有十几人,全部都是那些被定义为反贼,逃犯的人。
要么被灭了族,灭了国,要不就是那些妄图以武力对抗改革的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