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项天行便动了些心思。
提前布局,将她秘密接下漓泉宗,养在京都项府。
伪造身份,对外宣称是自己一直养在乡下的女儿,唤做项宁儿。
从此,项宁儿便从一个侍女,一跃而成了项府的大小姐,项阳的姐姐。
由于其无双的美貌,被京中贵公子们称之为大夏第一美人。
每日来府中提亲的皇亲贵胄络绎不绝,却无一例外,都被项天行回绝。
后来,司徒温选秀女,项天行抓住机会,把她送进了宫。
靠着项宁儿美艳无双的容貌,很快便赢得了司徒温的宠爱。
又加上项宁儿心思缜密,懂得察言观色。
外有项家出谋划策,暗中支持。
进宫没几年,她便被封为妃。
而项宁儿也不负项天行的期望,多次在宫内配合。
帮着项家剪除了不少反对势力,也为项家赢得了不少的好处。
这项家从此在大夏朝堂一时风光无限。
而项天行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也很是满意。
那时的项宁儿,几乎真的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
真的觉得自己就是项家的大小姐,大夏最得宠的妃子。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幻想被打碎。
项阳逐渐长大,血气方刚的他对项宁儿逐渐垂涎起来。
为此,项天行狠狠的骂过他几回,但年轻气盛的他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每次只要秘密进宫与项宁儿见面,都会试探一番。
若不是项宁儿每次都坚定拒绝,搬出项天行来压他,只怕早就被项阳得手。
幽幽的叹了口气,项宁儿有些无助的靠在床榻边。
自己这么多年来,不过是他项家的一个工具罢了。
哪怕自己现在已经贵为皇妃,但在他项家人眼里,也不过是个侍女罢了。
项天行制止项阳,只是怕暴露,而破坏了自家的计划。
等有一天他们权倾朝野,只怕自己还是难逃被项阳得到的命运。
项家早有不臣之心,这项宁儿早就猜到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把持朝政,还是要取而代之。
细细想来,贾家的势力若是再被他们剪除,那整个朝堂就真的没有能与项家抗衡的了。
现在,项天行任左丞相,弟弟项天佑是兵部尚书,左都御史是其妻弟。
其他的几部尚书也全都与他相交甚密。
前段时间,北原人忽然调集大军,大举进攻云州。
而凉州附近的巧诺部,却不知为何,一直按兵未动。
司徒温无奈,只能把驻守在中州附近的大夏主力军,八成调往云州。
剩下两成调往凉州防备。
现在的京都,已经无比空虚。
只剩下一万御林军,四万禁军,再加上两万守备营和巡防营。
而且,现在四大禁军中,三个是项家的人掌控。
还有京都守备司,巡防司,也几乎全都是项家人。
若真是起兵叛乱,皇帝能调动的,只怕也只有御林军和禁军中的鹰扬军了。
项宁儿无奈一笑,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过是别人的工具。
皇家哪里有爱情?他们反不反司徒温,项宁儿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将来项家真的夺了天下,她也不在乎再委身于项阳。
反正自己也不过是一残花败柳罢了,只要不再过以前做下人的苦日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只是偶尔回想起来,觉得有些不甘心罢了...
......
翌日清晨,睡了一晚地板的南燕兮正神清气爽的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
随着红红的朝阳自海平面上缓缓升起,暖暖的阳光终于赶走了海上的湿冷。
一群海鸥正围绕在客船后甲板上。
南燕兮好奇的过去一瞧,竟是船老大晚上下的网子收获了。
大鱼小鱼一大堆,船老大带着自己不大的孩子,正开心的拖动着渔网。
转头看到了南燕兮,船老大开心的向他行着礼。
“客人稍坐,一会儿便有鲜鱼吃啦...”
“哈哈哈...好啊,那就多谢船家了!”南燕兮笑呵呵的回着礼,转身回到了船舱。
此时的莫家两女刚起床,正在梳洗打扮。
南燕兮吩咐了两句,便来到了客舱。
时间不长,船家端着几盘刚做好的海鱼来到了客舱:“客人久等了,莫要嫌弃...”
南燕兮赶忙接过,用筷子夹了一点放到嘴里,忍不住赞叹:“哎呀,真是鲜美无比啊!”
“多谢船家了,一会儿一并算银子给你。”
那船老大闻言,却直摆手:“客人莫要如此,真是折煞小人了。”
“昨日还多亏了客人救命,要不然,小人可就惨喽。”
“只是...只是...小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燕兮开心的夹起一块煎鱼排,咔嚓咬了一口。
在嘴里慢慢品味着,酥而不腻,鲜而不腥,也没有多少乱刺。
心说这海鱼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真是美味。
而对于刚刚船老大所说,南燕兮也没细想,随即道:“但说无妨!”
船老大见状,顿时欣喜无比,一拉身边的小娃娃,两人噗通跪倒在了他面前。
把正在聚精会神品味菜肴的南燕兮吓了一大跳。
赶忙放下筷子,伸手去搀扶:“这...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客人!”船老大向着南燕兮深施一礼:“小人一早便看出客人不是凡人。”
“今日里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客人能将我这孩儿带走!”
“啊?”南燕兮闻言一愣:“这是为何?”
那船老大声泪俱下:“客人呐...您也看见了,这底层人讨生活的不易啊。”
“这孩子自小没了娘,跟着我这糟老头子在这海上讨生活。”
“受尽了欺凌啊,官家来了欺负一遍,海大王们来了,再欺负一遍。”
“小老儿无能,这辈子就这样了,可孩子还小。”
“在下实在不想让他长大了,也受这份罪。”
“所以才斗胆相求,客人您把他带走,做个鞍前马后的仆人,只要给口吃的就行。”
“这...这...”看着老头子瘦骨嶙峋的跪在自己面前哀求,南燕兮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心拒绝,可又实在张不开嘴。
转头看向那黑黑瘦瘦的小孩子,南燕兮柔声问道:“孩子,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