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官家!”
“贼子敢尔!”
几声怒喝先后响起。
“叭!叭!叭!…”
几声鞭炮声响过后,混乱的场面重新安静了下来。
“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嘿嘿,杀不死你,也要杀一个你的亲近人!”
郯王发髻散乱的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疼的冷汗直流,却又咬着牙冷笑道。
地上是一只手掌,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刚刚郯王说完那句话后,便从怀中掏出了手枪,指向郭桢便要开枪。
曹贵妃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知道郯王定然是要对皇帝不利,她想也没想便挡在了前面。
数发子弹全部打在了她的胸前,钻出了几个孔洞。
一旁的曹彬急切之中拔出腰刀,奋力冲上去劈向郯王,将他的手腕齐根斩断。
一旁的亲兵也趁势而上,趁机将一干人全部拿下,押在了原地。
“云英!”
郭桢跪坐在地,双眼含泪的看着怀中的曹贵妃,悲声叫道。
李程心中暗道,原来曹贵妃叫曹云英,好名字。
曹彬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长姐。
“官家勿忧,贵妃有惊无险。你看,都没有流血。”李程看郭桢有情绪失控的倾向,赶紧出言提醒。
郭桢一看,果然没有一丝血迹。
不过看曹贵妃一脸潮红,他又急忙出声问道。
“云英,你感觉如何?”
“官家,妾身无事,只是胸口有些闷。”曹贵妃被郭桢抱在怀里被这么多人围观,有些羞涩的道。
郭桢似乎也发觉,当众秀恩爱有些不妥,连忙起身将曹贵妃松开,恢复了镇定的模样。
“这,这,这怎么可能!”郯王看着曹贵妃安然无恙的站立在了那里,顿时感觉到了整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这手铳连步人甲都能穿透两重,你怎么可能无事?”
“你到底是人是鬼!”
郯王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变了。
曹贵妃理了理衣甲,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黑灰和一张依然完整的符箓,微微笑着说:“王爷勿惊,妾身是人非鬼。能幸免于王爷之手,全赖永安郡公赠予的数枚金甲符。”
郯王听完呆愣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果然是老天无眼,这等奇人异士也能被他遇到,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吕家家主,挣扎的想要直起身体,却被身后的禁军军士一刀鞘砸在了后背脊梁上,顿时惨叫不止。
“官家,那厮似乎有话要说。”
曹彬注意到吕家家主的动作,低声禀报。
郭桢扫了一眼,摆了摆手,“让他起身说话。”
军士这才松开了手,但刀刃依然压在他的脖颈上。
吕家家主疼的冷汗直流,喘了几口气,才忍着巨痛说道,“敢问李郡公,你刚刚拿的是什么枪?”
“枪?”
众人疑惑不解,只有怀吉恍然大悟,原来那东西叫枪,外形上倒是与军中的铁枪相似,只是不知道是何来历。
“巴雷特你知道吗?”
众人又是一脸懵逼,巴雷特,好古怪的名字。
吕家家主苦笑道:“怎么能不知道,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巴雷特啊,以前我可没少玩枪。
唉,输的不冤。能弄到反器材武器的猛人,怎么是我一个穷屌丝能比的!”
“得了,你也不要自谦了,太后中的毒是你提供的吧?是什么毒?”
“是我提供的,那是我带来的铊,铊你知道吧?”吕家家主喘息了几口才苦笑着答道。
“当然,当年的铊中毒案可是轰动全国呢!”
郭桢忍不住插嘴问道;“尔等为何会对太后下毒?”
“想必是误中副车吧?”李程猜测。
“是,我们原本的目标是皇帝,谁知道下过毒的饭菜阴差阳错之下被他转送到了太后那里。”吕家家主咬着牙,又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的,来多久了?”李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这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穿越者,难得遇上。
“我本名姓陈,叫陈星河,原本在南方一家隶属部队的重金属研究所担任安保工作,在一次武装押运货物途中,遇到了车祸,等我醒来就到了大周了,身边只有一把手枪和几个弹夹,再有就是一些重金属了。
因为身手不错,敢打敢拼,后来我被当地的吕家招了上门女婿,才改了吕姓。
我记得很清楚,出车祸那天是一零年八月七号,建军节刚过,一晃这一切已经近二十年了!”
吕家家主,哦,不对,是陈星河,想起了往昔岁月,他露出了缅怀的神色。
“你以前是军人?”李程心中一动,二十年了,看来他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段和自己相差甚远。
“当然,我以前在原部队服役的时候,可是在全军区军事大比武中拿过单兵第一名的,还获得了个人二等功,那时候我才二十三岁,军区首长亲自给我颁了奖,还勉励我要再创辉煌,在全军大比武中勇夺第一。可惜,后来还没到全军大比武,我就因为腿部负伤调到了研究所做保卫工作。”
提起自己当年的荣誉,陈星河依然是一脸的骄傲和自豪。
李程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事情大致已经理清楚了。
吕家为什么会大方的将财路与他人共享,想来是为郯王他们挑选盟友,从叛军所穿的服号不一就能看出些迹象。
这次事发,却不知道要有多少高官显贵被牵连以至家破人亡。
“官家,此人可暂且留下一条性命,或许还有用处。”李程对郭桢行了一礼,建议道。
“嗯,既然天衡这样说,那就暂且留下吧。”郭桢现在看李程是越来越喜欢,要不是李程拿给曹贵妃几张符箓,这次两人定会天人永隔了。
一干人等压下心中疯狂攀升的求知欲,开始收尾工作。
“天衡,随朕回殿内说话。”
李程应了一声,又嘱咐怀吉将陈星河带上。
怀吉见郭桢点头,这才吩咐军士将搜过身后的陈星河五花大绑,带到了垂拱殿。
曹彬本来也想跟进殿内听一听,无奈还有大批参与叛乱的官员勋贵等他去拿人,只得怏怏不乐的离开了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