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是还有东西要送给可画吗?”许露看向许雯。
许雯拉起可画的手,“走吧,东西在我的卧室里。”
进了房间,许雯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精美的木质盒子,他拉着可画的手坐到床上,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柄镶嵌着宝石的纯金梳子。
"这是你外婆留下的全福金梳,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一直作为母亲送给女儿的结婚信物传了下来。妈妈没有福气,一辈子未婚,现在把它传给你。”
许雯笑着理了理可画的长发,“梳子有结发之意,愿你和阿战一生相爱相守,白头偕老。”
可画倾身抱住许雯的肩膀,“谢谢妈妈。”
这声妈妈,让母女两人都泪流满面。
“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许雯轻声地呢喃着,等了二十八年,终于等到了女儿的这声妈妈,尽管一路荆棘,还是迎来了曙光。
许露敲了敲门,“姐,可画,我可以进来吗?”
母女俩擦干脸上的泪水,“进来吧。”许雯对着房门说了一句。
许露看到母女两人的表情和微红的眼眶,便已明了,她们的母女情终于圆满了。
许露看向可画,“可画,有件事小姨得先和你聊聊。”
“小姨,您说。”
“你和阿战的婚礼你外公非常重视,我和你妈妈倒也好说,可是你外公出席的话,总不能只作为陆家的合作伙伴,他一辈子最注重脸面,你又是他唯一的外孙女......”
可画明白许露的意思,“小姨,婚礼的环节阿战已经安排好了,外公和爷爷会作为我们双方的长辈,一起接受我和阿战的跪拜礼。”
许露和许雯对视一眼,“真的?李意涵没有反对吗?”
“妈妈已经想开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没必要再折磨下去了。”
可画转头看向许雯,“只是要委屈一下妈妈,我不想让外界对我有过多的猜测和谈论,所以我和您之间的关系,并不想公之于众。”
许雯理解可画的难处,“没关系,妈妈和你小姨就作为你的亲人进行观礼,形式上的东西没有那么重要。”
许露看了许雯一眼,亲生女儿的婚礼,自己却只能作为亲人观礼,想必她的心里也没有她自己说得那么云淡风轻。不过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方式,至于以后,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画,刚才小姨听你的意思,你还是想拒绝外公,继承许家的家业?”许露问道。她和许雯完全是不同的性格,许雯天生温柔善良,而她天生干脆利落。
“小姨,诺华得的产业本就不该属于我,那是外公和你们一起辛苦创下的,我有什么资格不劳而获?况且我和阿战已经结婚,必然要一起生活,湛宇集团还需要他来掌管,眼前看来,他没有办法和我一起去国外。”
许露叹了口气,“可画,继承诺华得是你的义务和责任,你是许雯的女儿,生来便和许家绑在了一起。我和你妈妈,还可以再为你支撑几年,但诺华得迟早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上。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最好在这几年内迅速成长,成就自己各方面的能力,这样以后掌管公司,才不会太辛苦。”
可画看着许露,眼前的小姨又恢复了上位者势在必得的口吻。
“你外公身体不好,你的拒绝会让他格外忧心。”
许雯牵起可画的手,“可画,你小姨说得对,诺华得不可能没有继承人,那会让公司人心不稳,失去动力。你外公一手创办的企业,总不能就这么垮掉,你先答应你外公,至于解决办法,妈妈和你小姨会陪你一起想。”
“等你们婚后去瑞士学习,你外公就会对外公布这件事。你和阿战要做好心理准备。”许露说道。
可画皱了皱眉,突然想起阿战曾经说过,自己并不想当陆家族长的事。自己当时还开玩笑,让他快点生个儿子,把那些麻烦事都让他儿子去承担。
眼前看,自己仿佛成了第二个阿战,而自己的那个儿子还小,离继承家业还有很多年光景。
这是不是就是古人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我心智饿我体肤?
可画回到陆家老宅,已是晚饭时间,一家人围坐在餐厅。周宇一回来,家里格外热闹。
“小宇在燕京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可画问道。
“我很喜欢燕京,是一座很有气势的城市。”周宇说道。
陆之战看向周宇,“仔细说说你口中的气势。”
“我和外婆一起,几乎把燕京城逛了个遍,燕京比临市大多了,那三千多年的建城史,可真不是随便说说的,燕京有历史,有沉淀,有独特的文化底蕴。而且燕京的高校很多,人才济济,所以经济也非常发达。”
可画笑着看向陆之战,没想到周宇短短几天便有了这么多感悟,说得头头是道。
“有收获是好事。”陆之战说道。
陆镇南看向周宇,“小宇,你也快开学了吧?”
“是的,太爷爷,我这次就是回来参加舅舅婚礼的。婚礼结束,我就该返回燕京了。”
陆镇南点点头,“你爸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周宇一愣,看向舅舅,老妈刚去法国没几天,没提起要回来。
“我和大姐他们说了,法国那边工作忙,况且大姐刚回去没几天,就不用再折腾回来了。”
陆镇南皱了皱眉,“你只有两个姐姐,她不在,外人有可能会过度猜想。”
餐桌上一时陷入安静。
“我一会儿问问我爸爸,他都好久没回国了,我上次听他说就在等着舅舅的婚礼再回来。”
陆镇南点点头,“陆家的脸面,也是你们的脸面,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陆之战和可画回到房间。
“阿战,我今天去见外公他们了。”
陆之战坐到沙发上,把可画抱坐在腿上,“我这两天忙,本该和你一起去看望他们。”
可画靠在他的怀里,“他们都知道你忙,不会怪你的。”
“今天都聊什么了?”陆之战轻声问道。
可画摸着他衬衫上的扣子,“聊了很多,有嫁妆,还有诺华得。”
听她的口气似乎有些沉重,陆之战笑笑,“听说你这两天收嫁妆非常辛苦?”
可画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陆之战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尽管不在你身边,但自己老婆大概在做些什么,总还是知道的。”他吻了下他的长发,“说吧,有什么心事,让你这么沉甸甸的,我都快抱不动了。”
可画笑着吻了下他的下巴。
“外公还是要把诺华得的继承权给我,还在瑞士买了套庄园,作为嫁妆送给我们,我总觉得外公想让我们长期定居在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