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里,已经是五天后了,果然除了箐裳着急,其他人压根就不知道六公主不见了。
特别是南宫御,一直在前方赈灾,五天都没有回到营地,根本不知道她被廖闫带走了。
廖闫还故意说:“如果有人要害殿下,太子恐怕都保护不了,他根本照料不到你。”
话说到这里了,后面明显还有一句话是:能照料到你,能保护你的只有咱家。
南卿:“如果不是你故意为之,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不见了。”
第一批粮草已经吃完了,陈安押送着新的粮草回来,交到了南宫御手里。
南宫御已经好几夜没有睡好了,眼睛里都是血丝,整个人也很疲惫,心理上也疲惫。
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正看到百姓被冻死饿死,他还是感觉到了那股无力感。
南宫御决心他当了皇帝之后,一定要改变天下这样的格局!
第一批粮草吃完,南宫御一直没有等到后面粮草的消息,整个人神情都紧绷着,一直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想到陈安带着大批粮草来了,南宫御很意外。
廖闫居然没有从中作梗,还帮了大忙?
南宫御想问这些粮草为什么滞后了,但是陈安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说是大雪封路,运送粮草的马车坏了很多,所以才会导致滞后。
这个理由显然是假的,但是南宫御也没有时间多问,只能等赈灾结束,好好派人查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卿和廖闫一直待在后方营地,廖闫白日里装模作样,一到夜里就来找她,就算不做什么,也要抱着她睡。
箐裳从此也不用守夜了,还有了自己单独的帐子。
箐裳隐约觉得这势头不对,替殿下更衣的时候发现了身上的痕迹,可谓是触目惊心,她吓得半死,可是却不敢说出一半个字。
殿下这个年龄不是不懂……
殿下她是自愿的。
知道这个可能性,箐裳又惊又怕又心疼。
箐裳只能装傻,装聋作哑着。
陈安对箐裳很客气,见着了都会喊一声箐裳姑娘,得了好东西也会送给箐裳,箐裳想着,陈安大概是想贿赂自己,不许把殿下和廖督主的事情说出去。
其实不用贿赂她也不会说的。
殿下的名声多么重要啊,箐裳这辈子都不可能乱说的。
箐裳只是担忧以后,如果殿下后悔了现在的行径,以后会伤心难过的。
南卿在营地待了足足一个月,她准备去城内看望南宫御。
南卿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头戴遮风的头额,披着厚重的披风,这才冒着风雪进城。
南宫御听闻她来了,赶紧派人接了进来。
城中街道空荡荡,百姓都被安置在了屋内,只有用膳的时候才会出来排队。
城内冻死的尸体,也都已经安放在了一处,等着开春这土不冻了,就开坑掩埋。
南卿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什么惨烈的画面,足以见得南宫御治理的很好。
“六妹妹,你怎么过来了,城中没有炭火,你不要在这里多待。”
南宫御上下打量着她,突然发现她似乎没瘦,而且气色肉眼可见的很好,容光焕发,眉眼之间甚是好看,像是长开了一样。
“太子哥哥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六妹妹似乎更好看了。”
“二二,我有变化吗?”
“有,被浇灌的样子肯定不一样的。”
二二清冷可爱的声音,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
南卿脸皮再厚也忍不住脸红了。
南宫御发现她脸红,笑着说:“六妹妹长得这么好看,很像贵妃,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人能娶到你,及笄了,可以开始选驸马了。”
“你怎么也跟父皇和母妃一样。”南卿赶紧岔开话题:“沿路发现城中挺安静,看来一切井然有序,恭喜太子哥哥,只需等到冬季结束,我们便能回皇城了。”
说到这个,南宫御就要夸她给的赈灾之法了。
“你写的那些法子起了大作用,回宫之后,我一定要告诉父皇,让父皇对你论功加赏。”
“身为父皇的女儿,能为父皇解忧是应该的。”
这屋里没有烧炭,是真的冷,还好南卿来的时候穿的厚。
南宫御:“六妹妹,灾情已经平稳下来了,如你所说,只要等到开春就行了,北方苦寒,要不你还是回皇城吧,不必在这里再熬两月,要是受了病了,我也不好向贵妃娘娘交代。”
“我在营地饿不着冻不着,太子哥哥不要挂心,也不要劝我回去,我们要一同回去。”南卿拒绝了。
南宫御知道她的性子,她如果拒绝,再劝一百句也是没用的,他也就没说了。
“廖闫这段时间甚是安静,他身旁的陈安到是帮了我不少忙。”
南宫御突然说起这些事,显然是有意与她聊一聊,他并没有把她当一个普通的深宫女子。
南卿乐意与南宫御聊起这些,因为以后少不了也有这些话题的。
南卿:“廖闫此人有野心,但是没有参天的野心。”
南宫御立刻深意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他不想当皇帝,他不会造反。”
南宫御愣了一会儿,他只是试探性的想和六妹妹说一说浅显的事情,没想到六妹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还要深。ъìQυGΕtV.℃ǒΜ
南宫御:“他就算不想造反,但他已经威胁到了天家,看看这世道,必须除了他。”
“嗯,廖闫是要除,卿儿愿意协助太子哥哥。”
南宫御诧异了一下,之后笑着说:“不必,你只要健康长乐便好,这些事情不应该让你忧心,绝对不能让你深陷险境。”
“我是父皇的女儿,亦是你的妹妹,这事我应该忧心。”
她神色很认真,显然是真的想那么做。
南宫御有点疑惑:“你与廖闫不是走得很亲近吗?”
他以前三番两次劝她不要与廖闫走太近过。
“喜欢与他走得亲近,和他的确该除,这是两回事,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