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穿着医护服，戴着口罩和手套，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认真敬业地拖着地。
楼层越往上，居住的人身份越尊贵。
50楼也不知道住了谁。
从50楼开始往下拖扫，忙活了一上午，才到30楼。
可把蓝心累得。
有的玩家在这家医院的身份很高端，都混到了医生级别。
比如到30楼时，她偷听到好几个拿了医生牌的玩家在聊着游戏攻略。
可别说，百分之九十的秘密不是在卫生间就是在楼道。
“有大神预测，游戏的最后几天是城市灾难大爆发，极速逃生。”
“都有哪些灾难？台风？地震？”
“不止呢，你可别忘了，这栋医院都关着哪些人。”
关着哪些人？
之前的精神病患者？
他们怎么了？
记得那对奇葩兄妹也被抓走了，也不知道逃走没。
下午，蓝心继续干活，总算在傍晚时分清扫完了整个楼梯。
“晚上还要去精神病房打扫卫生，这老胳膊老腿的，都犯了风湿。”
蓝心正啃着面包，听到老头提起精神病房，起了兴致。
“大爷，那精神病房长啥样？里面的病人在医院治疗得咋样？我有个朋友托我问问。”
“可别提了，那病房热闹着，去了一趟就不想再去。”老头吃完医院发的便当，就拿起干活的家伙，准备去楼上。
11楼到20楼都是精神病患者的病房，每层楼有护士值班，首尾两侧安排了保安室，每隔一层楼安排一个医生值班。
老头就是安排打扫11楼的精神患者的病房，他腿脚不便，爬太高的楼不方便。
蓝心好心地帮他拿起工具，陪他一起上楼。
老头对蓝心的态度更好了。
医院每层楼备用的急救灯还亮着，光线很弱，给人一种越发阴森恐怖之感。
才到11楼，就有一个保安上前问话，见是老头，跑过来打招呼：“吴大爷，你可算来了。赶紧将病房打扫干净，那味儿可难闻了。”
老头应和了一声，主动介绍起蓝心：“刚来的小丫头，以后到她轮值的时候，多少照顾一点。”
“好说好说。”11楼的保安跟老头私交不错。
蓝心晚上没有工作，送大爷去了11楼后，就回了宿舍。
晚上领队的又来了，特意叮嘱她。
“之前忘记跟你说，晚上如果听到奇怪的声音千万不要出门，记住了。”
奇怪的声音？
是之前那两个玩家提到的水底下传来的声音？
回到宿舍，脱掉防护服，没敢用医院提供的水，从空间里拿出热水瓶，喝了一杯热水。
简单擦了擦脸，梳洗了一下，就躺床上闭目养神。
半夜，耳旁果然传来尖叫哭泣的声音，就像踩着鸭脖子发出的叫声，也像婴儿的哭声，又像女人的笑声。
十分诡异，声音若隐若现，但都是从楼下传来的。
蓝心带好手电筒，手里握了一把水果刀，缓缓打开门，溜了出去。
为了省电，医院楼道12点过后的应急备用灯就关闭了。
现在是凌晨3点44分。
抹黑爬着楼梯下楼，蓝心努力辨别声音的方向，还在下面。
可她已经下到5楼了。
再往下就是被水浸泡的医院楼层。
如果是水里的生物发出的叫唤声，为什么她在海鲜面馆员工宿舍楼没有听到过？
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水，蓝心陷入沉思。
突然，她看到了一丝亮光，一闪而过。
她以为是她看错了，瞪大双眼蹲在地上继续盯。
那亮光再次出现，很快又消失不见踪影。
蓝心这次看清楚了，跟变异的小鱼小虾身上发出来的光一模一样。
只是看着发光生物的体积更大。
究竟是什么呢？
没有潜水装备，不会潜水更不会游泳，她不敢冒然下水。
耳旁哭嚎诡异的声音还在忽高忽低，她逐渐观察出了规律。
光出现时那声音就更大，光消失后声音也减弱到几乎听不到。
“什么人？”不远处传来保安的声音。
差点忘记，为了安全，医院晚上是有安排保安巡逻的。
每层楼都有。
蓝心不敢再留，关了手电筒，顺着楼梯往上跑。
她动作敏捷，声音也轻，没再惊动每层楼的保安。
蹑手蹑脚回了宿舍，关好门，看了眼时间：凌晨4点15分。
初步估摸，从10楼到5楼，来回爬楼花了5分钟。
她在楼下待了26分钟才被发现。
想来保安交接换班的规律应该是整点换班，换班有十来分钟的松懈时间。
游戏第16天，水涨到了医院6楼，6楼的保安立刻转移。
蓝心继续打扫楼道，在49楼时，她见到了一个熟脸。
扎着双马尾的妹子紧跟在一个男人身后。
这个男人她认识。
电视里总在播。
x城市居民也人人称颂的欧阳院长。
这两人怎么搞一起了？
妹子不愧是高端玩家啊！
蓝心自以为她穿着防护服，浑身上下包得跟个饺子一样，不会再有人将她认出来。
“你等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双马尾妹子眼神如刀子，落在蓝心身上。
蓝心跟她打太极：“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只是一名清洁工。”
“是吗？你工牌给我看看。”
咋还不饶人了。
想到她赚到的一百万，顿时有些心虚。
欧阳院长也注意到了蓝心，朝她走过来。
近距离观察，这院长真的不像五六十岁，就跟吃了啥补药一样，看着撑死才28！
男人28，就是一朵花啊！
难怪护士小姐姐们都成了迷妹。
工牌被人拿起，透过防护服，蓝心都能感受到那双手的触感。
黏兮兮的，冰冻的冷。
被触碰到的防护服都瑟瑟发抖。
欧阳院长朝双马尾妹子点头：“身份没有问题。”
“你是怎么进这家医院的？什么时候进来的？”妹子还是不死心。
上次就是掉以轻心，结果xx医药药剂连个影子都没找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姑娘最可疑。
“我是上周前来面试通过的这份岗位，领导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你继续工作吧。”欧阳院长不想在小人物身上耽误太多时间，“快走吧，别让那人久等了。”
想到那人，双马尾妹子歇了找蓝心的念头，点点头，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