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安静。
张楚也觉得自己来的唐突了。
就是忽然间心血来潮。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然后就行动了。
“请坐。”
柳曦搬来一张塑料凳。
张楚慢慢的坐下来。看着床上的病人。
病人似乎一直昏迷不醒。看来情况不太乐观。地级市的医院可能技术有限。
“医生怎么说？”
“病因还没有查清楚。可能是脑肿瘤，也有可能不是。”
“要转院吗？”
“转院？”
“转去省城的大医院。”
“不用了……”
柳曦缓缓的摇头。
她当然知道情况不乐观。但是没办法。
现在的她，已经尽最大努力做到最好。
沉默。
“其实，我来是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出钱……”
“你？”
柳曦秀眉轻蹙。
她始终不明白张楚的来意。
他是在追求自己吗？
似乎不是。
“这样，你将情况想象的糟糕一点。像电视剧那样。你很需要钱。然后有一个富二代。或者富一代。他刚好很有钱。可以帮你母亲治病。你愿意牺牲自己吗？”
“你……”
“放心。我没有那么卑鄙。我给你提一个条件。你能答应，我就给你一大笔钱。”
“……你说。”
“你分数多少？”
“537……”
“不错嘛！你也能考到537！想学医吗？”
“什么？”
“我要你学医。”
“啊？”
“虽然，你的分数有点低。可能无法选择一流的医科大学。但是，二线的医学院，还是有希望的。比如说省城的中医药大学，羊城医学院等。你可以将母亲转到省城的医院，一边上学，一边照顾。”
“可是……”
“我会负责你上学的所有费用。”
“张楚，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直说。就算你是要我的人，也请直说。”
“你有病。你可能会死。我想救你。”
张楚直言不讳。
没什么好隐瞒的。事实就是如此。
有些病，可以早发现早治疗。说不定还有挽救的机会。如果到晚期，就难了。
“我？”
“对。你身体不太好。有病。病情会越来越严重。我建议你早作检查。”
“你胡说……”
柳曦忽然泪流满面，心力交瘁。
她感觉十分惊恐。
惊恐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又十分绝望。
最近，她的确是感觉自己的身体经常会出现一些不适感。主要是胸口刺疼。她不敢多想。也不敢百度。更不敢问人。因为后果都非常可怕。
她的爸爸在外地。很少能回来。她没有人可以依靠。她也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没有人可以依靠。哪怕是富二代，也不会要她这样的累赘。
有时候，美女其实并没有那么值钱。
尤其是在家里有人重病，花钱像无底洞的时候，更是如此。
那些曾经对她有好感的人，现在都已经悄悄的疏远了。
张楚默默的坐着。
很感慨。
面对生老病死，有几个人可以淡定？
就算有神豪系统又如何？一样是要面对生老病死的。身家几百亿、几千亿又如何？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挽救回来。但是，张楚希望，自己可以稍微掌控一下挽救的过程。
有神豪系统，他已经衣食无忧。只需要刻苦钻研技术。
甚至，可以试验一些新药品。
神豪系统可以解决99%的问题。剩下的1%，还得依靠他自己努力。
医学尤其如此。
“我也会报考医学院。不过可能等级比你高一点。”
“你也要学医？”
“突然心血来潮。然后就不想改变了。”
“为什么？”
“有很多事，钱能做到。但是，也有很多事，钱做不到。比如说，救命。你不想亲自拯救一下自己吗？”
“我……”
柳曦默默的坐着。
她的脑海非常凌乱。但是凌乱中，又有一丝丝的曙光。
“给我银行卡号。”
“做什么？”
“我先给你一百万。等你的决定。如果你决定学医，就不用还我。如果你拒绝，就原封不动的还我。当我没来过。”
“我……”
柳曦轻咬嘴唇。
张楚默默等着。
终于，在犹豫良久以后，她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张楚拿出手机拍照。将银行卡号拍摄下来。然后用手机银行转账。但是手机银行一天最多只能转十万。其他的九十万，必须亲自去银行柜台操作。
“张楚……”
“说。”
“谢谢……”
“我等你的决定。”
“不用了。我决定学医。”
“好。我去银行给你转。”
“我……”
柳曦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说什么。或许，什么都不用说。
“明天我还会来。”
“嗯……”
“明天我先带你去做检查。”
“我……没事。”
“你如果讳疾忌医的话，最多还有四年，你就会死。”
“我……”
柳曦咬着嘴唇。
张楚拿过她的手机，记录电话，加微信，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到银行。
在职员的帮助下，顺利转账九十万。
同时领到一张VIP贵宾卡。以后来银行办理业务，可以走VIP通道。一般不用排队。另外还被赠送了一桶金龙鱼花生油。道谢后收下。老娘肯定喜欢。
直接打电话给柳曦。
“收到了？”
“收到了。”
“那就好……”
“张楚……”
“说。”
“谢谢……”
“我接受。”
“我……”
“你要以身相许？”
“我……”
柳曦顿时粉脸绯红。
她的内心已经答应。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也不会拒绝。”张楚坦然说道，“但是，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决定。你还不到二十岁。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说不定你以后会遇到一个百亿富翁小老头，他一蹬腿，身家全部都是你的。”
“我……”
柳曦忽然破涕为笑。
也不知道怎么的，内心的阴霾，似乎消弭了很多。
张楚也很高兴。
或许，他真的可以挽救两条性命。可以改变人生。
金钱，不就是这样用的吗？
你可以奢侈。
可以花天酒地。
可以纸醉金迷。
各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
他的选择就是做点有意义的事。
既然衣食已经无忧，就不能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决定专心学医。
即使可能很苦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