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闻言一阵咋舌,不屑的嗤笑一声,然后笑呵呵的开口完成了绝杀。
“是吗?我怎么记得上次弟兄们一起去城南的暗门子里耍,哥几个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半刻钟呢?”
顿时,其他刚刚没开口卷憋尿时间长的人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笑死我了。”
“我还以为都是真的呢,没想到哥几个该硬的地方不硬,就剩下嘴硬了。”
“……”
顿时,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了府衙大牢外,这时候李捕头才示意大家伙都保持安静。
只有为首的更夫还在不时的吆喝一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只是,就在他们一行人走到府衙大牢外时,李捕头忽的面色一变。
因为他发现大牢门口负责值班站岗的狱卒不见了。
府衙大牢的大门敞开,却是完全见不到人影。
隐隐的,空气中还有一股子浅淡的血腥味弥漫。
鼻子很尖的李捕头眉头一皱,挥手示意大家停下。
思索一阵之后,李捕头点了几人。
“你,你,还有你,和我进大牢一趟看看,有些不对劲,连站岗的狱卒都没了,大牢肯定是出事了。”
被点到的几人也不犹豫,跟着李捕头便往大牢里走。
他们是衙役,和狱卒是同行,甚至有时候还要客串一下狱卒的角色,以前的时候,也都没少押着人犯关入大牢。
对普通人来说显得很忌讳的大牢,他们倒是都不怎么在意。
李捕头一群人才刚进大牢的大门,他的那位小侄子便憋不住尿了。
和老更夫说了一声,小李捕快便快步向着旁边黑暗的小巷跑去,准备要给自己松快松快。
小李捕快一路小跑奔到了小巷中,解开裤腰带,下一瞬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他一边放水,一边抬头望天,身体因为舒服而微微抖动。
片刻之后,他终于放完了水,满脸轻松的甩了甩,低头准备系上裤腰带。
只是才刚低头,小李捕快脸上松快的表情猛地便僵硬住了。
借着头顶朦胧的月光,他看到了一张惨白且狰狞的人脸。
这张脸的主人的喉咙上被开出一个大口子,红色的肌肉外翻,气管也是清晰可见,鲜血流淌的满地都是,甚至有些黏脚。
他刚刚由于着急放水,且放水的时候也是一直抬头看天,是故没能注意到这么一具尸体就躺在他的脚边。
小李捕快才刚刚成为捕快,顶了他爹的缺没几天,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夜巡,以往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看到尸体之后,被吓得腿软的小李捕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即发出一阵惊恐的大叫。
“死……死人了!!”
“马叔,王叔,救命啊,巷子里有死人。”
小李捕快下意识的开口招呼巷子外的诸人。
原本正在大牢门口,等待着李捕头带人从大牢里出来的一行人听到了小李捕快的叫声,一个个都是面色大变,然后冲进了漆黑的小巷中……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哥儿你没事吧?”
“……”
一群人冲进了小巷,然后便都发现了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
一名经验丰富的捕快上前去,准备查看尸体。
忽然,他的动作一僵。
因为他赫然发现,这具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是大牢里的狱卒的制服。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这名捕快拿起一根火把,甩手丢向了巷子深处。
火把落地弹了好几下,但幸好没有熄灭。
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四周。
巷子深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尸体。
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
而这些尸体身上的衣服,清一色的狱卒的制服。
“坏……坏了,大牢出事了!”
这名捕快表情有些惊恐的说道。
一下子死了这名多狱卒,傻子也该意识到大牢出事了。
很快,李捕头便带人从大牢里走了出来。
李捕头的脸色也是相当的难看。
府衙的大牢被劫狱了,负责看守大牢的狱卒被杀了七八个,甚至就连牢头都被人给杀死了。
剩下的狱卒全部都被人用绳子捆了起来,嘴巴也被堵住。
如果不是李捕头机警,府衙大牢被劫狱的事情,怕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
李捕头带人一路小跑着前往不远处的府衙报信。
准备要向上面报告一下,府衙大牢被人劫狱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翠柳姑娘也是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双腿依旧发软的她挪动着下床。
然后一路扶着桌子,栏杆,顺着楼梯下楼。
脚步踉跄着去向老鸨报告钱衙内被杀的消息。
老鸨刚刚找人给自己包扎完伤口,便接到了翠柳姑娘的汇报。
在听到此事的瞬间,老鸨便意识到,满春楼完了,自己也完了。
小舅子在满春楼里被杀,甚至还被人砍下了脑袋,苏府君是不可能放过她们满春楼的。
甚至就连她背后的主家说不定也要吃挂落。
老鸨或许是因为腹部的伤口失血过多,或许是因为害怕,在听闻消息的瞬间便直接晕厥了过去。
最终还是翠柳姑娘拿的主意,命满春楼的龟公立即去报官。
而她则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收拾好了细软,趁着现在满春楼上下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到她,直接走后门离开了满春楼。
虽然钱衙内是被杀的,和她没关系。
但翠柳姑娘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牵连。
所以,她决定要趁乱赶紧跑路,改头换面回乡下找个老实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反正她这些年在满春楼当花魁赚到的钱,也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
李崇等人一路跑到了广州城门附近。
负责看守城门的厢军士卒主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看到一群黑衣人手持兵刃急步奔来,就算是再没有警惕性的人,也该意识到事情不对。
“尔等何人?可知擅闯城门何罪?”
“城门重地,不得擅闯,再敢上前者杀无赦。”
“……”
负责看守城门的都头按着腰间的长刀,开口呵斥道。
他一边呵斥,一边下令自己手底下的兵士们集合准备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