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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落魄离开济南府

    “呜呜呜……”

    “父亲,我舍不得云飞哥哥,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云飞哥哥一起走?”

    济南城东鼓楼上,一身红妆,长得亭亭玉立的曾书婷,看着驶出城门的马车,泪流满面的瘫坐在地。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爷爷为何就病倒了。

    让她魂回梦牵,爱到骨子内的云飞哥哥,为何连跟她见一面都不肯,就匆匆离开了济南。

    “傻孩子,云飞只是回登州养伤,过些时日,你们会再见的。”

    曾文德心疼的扶起女儿,虽然他并不知道,父亲和朱云飞究竟在密谋什么,但这两个人。

    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他看好的女婿。

    所以,他相信二人不告诉自己,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可是我想要看看云飞哥哥啊,想要看到你平安无事,想要跟他说说话啊。”

    梨花带雨的曾书婷,圆圆的大眼睛内,满是晶莹的泪珠儿,原本甜甜的酒窝美人,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却是肝肠寸断。

    今年也不过十五的曾书婷,从小就被家中所有人宠爱,但她身上却没有丝毫刁蛮任性。

    长相甜美的她,天真烂漫,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她。

    在几名身穿短褂长衫的亲兵骑兵护卫下,赶着马车的曹明,走出城门之时,回头看了一城门鼓楼方向。

    “将军,书婷小姐和他父亲在城头上,她好像一直在落泪。”

    马车之内的陈圆圆,听到曹明的话,忍不住探头看了眼城头方向。

    “云飞,书婷妹妹一定很伤心,你不该不跟她道别的。”

    陈圆圆有些心疼的说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岂能尽如人意?”

    朱云飞伸手握住陈圆圆那白皙的柔荑,略显惆怅的说道。

    “也是时候让她经历一些事情了,俗世洪流,总要见识什么是人间烟火的,不然将来怎么进我朱家大门呢?”

    “云飞,无论天涯海角,无论贫富贵贱,此生妾身与你生死与共,永不分离。”

    陈圆圆心疼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朱云飞,满目都是柔情的抱着朱云飞的身体,依偎在他怀中。

    悄悄离开的朱云飞,仅仅带着陈圆圆一人,落魄的离开了济南城。

    崇祯十六年,五月二十九日。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朱世守,东厂太监张云汉,以及赴任的漕运总督张凤翔,山东巡抚房可壮一行人,姗姗来迟的抵达济南城。

    城门外官道旁,迎接的人群之中,右布政使龚鼎孳,巡按御史卫周祚二人,无疑是最高兴的。

    二人赴任山东已经一个多月,这些时日以来,他们受到曾樱、宋应亨、姜写里等人排挤,活脱脱成为一个摆设。

    但从今天开始,他们后台来了,今后山东承宣布政司,那就是他们说了算。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漕运总督的官邸衙门,是在南直隶的淮安府。

    漕运总督作为实权封疆大吏,也是大明有数的几个常设总督之一。

    “下官山东右布政使龚鼎孳,率领府衙各级官吏,恭迎天使,张总宪、房军门大驾。”

    龚鼎孳这个江左大家,东林一派大佬,此刻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跃过宋应亨,姜写里等人,直接来到马车前。

    “卑躬屈膝,献媚于人,好一个江左大家啊。”宋应亨身为左布政使,如今曾樱卧病在床,原本应该是他牵头迎接才是的。

    可龚鼎孳却越俎代庖,这自是让他十分不忿。

    “唉,原本老朽还想,跟着曾军门,朱将军再出一把力气,看来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咯。”

    已经年过花甲的姜写里,叹息一声,也是一脸落寞。

    去年建奴阿巴泰十万大军入寇山东,山东百万百姓遭难,各府州千疮百孔。

    朝廷无所作为,坐视不理。

    这半年来,他可是亲眼目睹,曾樱、宋应亨、朱云飞带着军民,共建家园,如今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元气。

    结果摘桃子的人就来了,这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下官按察副使左懋甲,参见各位大人……”

    就在宋应亨、姜写里忿忿不平之时,按察副使左懋甲,却一脸谄媚的挤了上去。

    “下官济南知府吴韩起,参见各位大人,下官已经命人在城中最好的八仙楼,准备好了酒宴……”

    “吴韩起这个小人,他岂敢如此?”宋应亨这个人,以耿直著称,最是见不得这些小人嘴脸。

    “哈哈哈……”

    这会城门下,新任的漕运总督张凤翔,山东巡抚房可壮,山东总兵王之纲,副总兵张应元。

    以及前来宣旨的太监张云汉,监察的右佥都御史朱世守等人,在龚鼎孳众人的簇拥下,个个衣冠楚楚,神采奕奕的大笑了起来。

    一连几天的流水宴会,张凤翔、房可壮、朱世守这些人,在龚鼎孳、卫周祚等人热情招待下,人人纸醉金迷。

    这个时候,曾樱以待罪之身,搬出巡抚衙门,押入知府衙门大牢,接受都察院御史审查。

    至于朱云飞这样的一介武夫,在得知他重伤已经请辞的消息。

    自是没有人在关注他。

    张凤翔在济南府待了半个月,这才依依不舍踏上前往淮安赴任。

    房可壮也正式就任山东巡抚一职。

    因为提前有了准备,加上姜写里,宋应亨等人的联名作保,并纷纷辞职离任。

    曾樱虽然被革职,但却免了牢狱之灾,被贬为平民,准其返家养老。

    六月十六日,曾樱一家老小,离开济南,沿大运河乘船南下,走水路踏上了返回江西老家的路途。

    “爷爷,我想云飞哥哥,这次我们返家,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云飞哥哥了?”

    当离开济南城之时,郁郁寡欢的曾书婷,抱着满脸风霜的曾樱,满脸都是幽怨之色。

    “傻丫头,不要担心,爷爷答应你,来年开春,就让云飞准备八抬大轿,把你迎娶回去。”

    看着闷闷不乐的孙女,曾樱一脸慈祥的笑道。

    “爷爷,爷爷你说话算数?”曾书婷惊喜的看着曾樱问道。

    “女娃长大了,哈哈哈……”

    巡抚衙门大堂。

    头戴乌纱帽,身穿绯红锦鸡补子官袍的新任巡抚房可壮,看着右布政使龚鼎孳送来的账册。

    一脸皱眉的问道:“府库只剩下六万三千贯钱财,九万五千石粮草?”

    “军门大人,卑职核查过,账目没有错。”龚鼎孳苦笑道。

    “毕竟山东去年刚遭遇建奴杀戮劫掠,前段时间总监军高公公,又调走了山东府库的大部分钱粮。”

    “眼下账目上的钱粮,还是巡抚衙门好不容易抠下来的钱粮。”

    “龚藩台,这样下去可不行,没有钱粮,各司衙门如何运行?”房可壮严肃的说道。

    “此次赴任,我可是答应过魏阁老,秋收前上缴三百万两银子赋税,一百万石军粮,如今只剩下两个多月。”

    “这事必须立即动起来,让王之纲总兵,张应元副总兵,把临清关、济宁关关税,都抓起来。”

    “你们布政司衙门,给各府州摊派赋税,必须加派赋税。”

    “完不成赋税任务,魏阁老那里我交代不了,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听到房可壮的话,龚鼎孳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虽然他贪财好色,攀权附势,可他更贪生怕死好哇。

    要是按房可壮的发质摊派加赋,势必会引起民乱。

    这事让他如何敢做?

    就在龚鼎孳寻思着,如何劝谏房可壮之时,巡抚衙门外衙役兵丁,突然闯进了起来。

    “军门大人不好了,都司总兵营的士卒哗变了。”

    房可壮和龚鼎孳闻言,无不是脸色一变。

    紧接着衙门外的长街之上,随之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

    “快,快关闭大门……”惊慌失措的房可壮,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