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陈圆圆,朱云飞沐浴更衣之后,来到前院衙署,见到了曾文德与曾书婷父女。
因为有父亲在场,噘着樱桃小嘴的曾书婷,故作生气的坐在一旁。
“书婷,云飞来了,为何也不行礼啊?”曾文德因为读书不成,只能跟随父亲左右,以书佐文吏身份,协助父亲处理一些公务。
对于朱云飞这个女婿,他心中可是一百二十个满意。
像朱云飞这样年少俊朗,又英勇善战的俊杰,打着灯笼也不好找。
“书婷小妹,这是圆圆给你赔礼道歉的礼物,她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言语有些激烈了,你是我朱家未来的大夫人。”
“可以可以原谅她呢?”
朱云飞先是向曾文德,作揖行礼之后,走到故作生气的曾书婷面前,把一支金钗,拿到她面前。
“怎么样?漂亮吧,来,我帮你插上。”面对朱云飞手中精美的珠玉金钗,曾书婷也不由眼前一亮,眨巴着眼睛,娇羞的轻应了一声。
看着向来英姿飒爽的女儿,像个娇羞的小媳妇般乖巧模样,曾文德也不由暗暗苦笑。
“这小妮子,分明是被朱云飞这小子拿捏的死死的了。”
心中暗自感叹之余,曾文德这才开口笑道:“这下该高兴了吧。”
“爹,人家又没有生气。”曾书婷娇羞的白了朱云飞一眼,嘻嘻笑着回了父亲一句。
“你呀,云飞说的对,以后你嫁人,不但要相夫教子,还要有妇德,不可刁蛮任性,家和万事兴。”
曾文德摇摇头,一脸慈祥提醒了女儿一句。
“父亲说的是,女儿知道啦。”只有十五岁的曾书婷,身材娇小,一张娃娃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来一对酒窝,看起来格外的甜美。
看着可爱甜美的曾书婷,朱云飞也是一脸微笑,伸手摸了摸她头,说道:“我已经让人备下酒菜,你和圆圆姐姐好好聊聊。”
“我和曾伯父有话要说。”
“嗯。”面对朱云飞亲密的动作,曾书婷心跳加速,一脸羞红的点了点头。
“贤侄莫怪,这孩子啊,本性不坏,就是被宠坏了,有些刁蛮,我回去让她祖母,好好教教她。”
曾文德对于女儿在后院,跟朱云飞的侍妾斗嘴一事,也是满怀歉意的。
毕竟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根本不是事。
就拿曾文德来说,他就有三个小妾,虽然正妻早逝,只生下书婷一个女儿。
但三个小妾,却各自有一个孩子,但因为父亲曾樱疼爱长孙女,所以曾文德的几个小妾,也就都没有扶正。
“伯父言重了,一场误会,我相信她们可以好好相处的。”朱云飞请曾文德入座,边吃边聊了起来。
“云飞,家父(巡抚曾樱)的意思,是让卫周胤先折腾一下,等引起民乱,在弹劾卫周胤和曹溶,把他们赶出山东。”
酒过三巡,曾文德开始说起正事。
“伯父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做法,损耗的是官府的公信力,消耗的是百姓的时间。”
朱云飞放下手中的筷子,严肃的说道。
“而且他们的出发点,就是为了盘剥百姓,如今山东战乱刚刚结束,百姓急需休养生息。”
“百姓贫苦,我们不能让他们打着收税的幌子,盘剥百姓。”
“而且眼下农耕在即,官府的精力,必须全部用在保障农耕之上,谁要敢破坏农耕大计。”
“那就是跟我朱云飞过不去,我绝不答应。”
见朱云飞态度坚决,性子温和的曾文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答话。
“伯父,小侄失礼了,来,我敬你一杯。”朱云飞见气氛有些冷场,只得笑着举起酒杯表示赔罪。
“无妨,贤侄为民操心,用心良苦。”曾文德倒也没有生气,毕竟他是代表父亲来传话的,并不是来出主意的。
“伯父,你把我的意见告诉军门大人,催收税银一事,我坚决反对。”
朱云飞想了想,语气放缓说道。
“卫周胤和曹溶既然要搞事,那就让在历城搞,外围各府州县,我会派人知会各府知府,让他们置之不理。”
“同时巡抚衙门,也下一封公文,不予理会便是。”
“我会通知历城知县董嗣朴,让他配合卫周胤催收税银,然后我们如此如此安排一番,到时候引骚乱。”
“这事我们不管,让他们承受百姓怒火便是。”
听完朱云飞的计划,曾文德心中一惊,手中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卫周胤毕竟是正三品布政使,要是出了意外,朝廷追究起来怎么办?”曾文德有些后怕的问道。
“这事伯父你无需插手,只管告诉曾军门,我们自有主张。”朱云飞微微一笑,拿起酒壶给他再续了一杯酒。
曾文德毕竟只是一个寻常之人,比起他父亲曾樱来说,无论是才情和魄力,只能用虎父犬子来形容。
因为心中有事,没喝几杯,他就有了醉意。
朱云飞见状也不相劝,而是让周勇,安排马车,准备送他回府。
回到后院的朱云飞,便听到屋内传来陈圆圆和曾书婷的说笑声。
很显然二女至少表面上的疙瘩是解开了。
“书婷,伯父喝醉了,我已经让人备好马车,你先带伯父回去。”
“圆圆姐姐,那我改日再来看你。”曾书婷起身之余,甜甜的笑道。
“好呀,我送你出去。”陈圆圆拉着曾书婷的手,有说有笑的出了门。
看着二女这熟络劲,朱云飞都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
“你们都聊了什么啊,这么开心?”朱云飞待陈圆圆回来时,忍不住好奇问道。
“哼,不告诉你,这是我们女儿家的秘密。”陈圆圆得意的一笑,却卖起了关子。
“好哇,你说不说。”朱云飞一把把她拉入怀中,伸手在她腋下挠起了痒痒。
“咯咯……”挣扎之中的陈圆圆,连忙求饶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二月初五,朱云飞在中军千户曹明,率领的三百亲军护卫下。
与巡按毕懋康以及毕懋良一大家子,悄然离开历城,直奔登州城而去。
朱云飞这次回登州,主要是带毕懋康去登州,视察军器局的。
其兄长毕懋良,以及儿子毕忠义、毕忠明则是去军器局上任。
毕懋康著作的《军器图说》其中有一句话,近来朱云飞翻阅之下,却是深表赞同。
书中原句所写:“夷虏所最畏于中国者,火器也”。
这本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火器制造书籍。
在历史上,明亡之后,被清廷禁止烧毁,后来出现的实际上都是后人誊抄,其中一些先进机械制造技艺多有失传。
朱云飞在登州的军器局,设立在横山庄园之内。
横山庄园如今属于朱云飞的私人领地,外围则是横山千户所。
横山千户设立在横山庄园外围,主要是保护庄园安全。
要知道如今的横山庄园,不单单是朱云飞的私人宅院。
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肥皂工作,香料工坊,织布工坊,以及军器局等产业在。
其次,横山港目前,也是马丁科尔斯率领的海上贸易船队,转运货物的主要进出港口。
朱云飞这次回登州横山庄园,并没有事先通知登莱巡抚和知府衙门。
所以一行人马,也没有进登州城,而是直接来到了横山庄园。
“朱将军,今日天色还早,是不是先去军器局看看?”赶到横山庄园之时,毕懋康这个火器发明家。
拒绝了朱云飞先安置的要求,而是提出要去军器局查看燧发枪的生产制造。
“也好,那咱们就去军器局。”朱云飞虽然想回家,因为他想海兰珠和娜木钟二女了。
但毕懋康这个客人,兴致勃勃,他也无法拒绝。
只得让曹明安顿毕家之人,并让随行的陈圆圆先回家,告诉海兰珠和娜木钟,他晚上再回去。
来到军器局内,负责军器局事务的百户万升,见到朱云飞一行人到来,惊喜的上前行礼道。
“不知将军到来,有失远迎,还未恕罪。”
“不必多礼,在前面带路。”朱云飞听着围墙内的镔铁捶打之声,也是颇为期待,军器局目前的进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