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峰一役,让权倾天下的东厂精锐殆尽,深受神宗朱翊钧亲信的司礼掌印大太监蒋精忠的死,让东厂滔天的权势伤及根本摇摇欲坠......
京师顺天府大明皇宫。
这座巍峨的皇城乃是明成祖朱棣迁都前,下令于永乐四年开始修建的,直到永乐十八年冬天才得以全部建成,皇城占地千余亩,其中的房屋数以万计难以估算。
整座皇城东西宽近三百丈,南北长有三百余丈,外围建有数丈厚实高墙引为防护,另有一条宽达二十丈的护城河环绕禁城,构成了固若金汤的城中之城。
其中金丝楠木为梁柱,琉璃金瓦为穹顶,汉玉白石为基座顷举国之力打造人间仙境,朱棣曾酒后放言,如此禁城便是天上的天宫也可一较高下了,足可见他对这座由他亲手打造的禁城的推崇。
古有阴阳五行巨师,能言天下星象兴衰,曾曰紫微垣位于中天,乃是天帝所居,天人对应。
天子富有四海,牧万民享永福,皇城当称紫禁城以正其名。
如今的紫禁城深处,一位面色苍白的男子正侧躺在一位面容娇艳的女子**上,娇美女子每每从一旁白玉雕就的食盘上,捏起一粒形貌饱满的提子。
纤纤玉手轻轻的将提子外面的果皮剥去,又用小银勺扣去其中的硬子,里里外外收拾的仔细干净了,这才轻笑着用拇指和食指捻起剩下的碧如翡翠般的果肉,放到怀里男子的口中。
男子微一张口便将那块果肉舔入嘴里,这还不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张嘴连女子青葱也似的两只手指也一起吮吸。
女子发出一声嘤咛,白嫩的脸颊顿时蒙上了一层红云,两眼微眯似乎十分享受,两只正被舔、弄的玉指也不安分的抚摸着男子的唇舌。
男子听到女子的喘息,好似得到了鼓励一般,舔、弄的更加起劲儿,舌头不断地在一只只玉指上划过,直到上面沾满了自己的口水,身旁的女子娇、喘连连春、情勃发,这才罢手调笑道:“好香~”
也不知说的是那女子奉上的吐鲁番上等提子可口,还是说那女儿家的柔情芳香醉人。
自古有云十指连心,那女子的几根手指正被男子挑弄,心痒难耐的如上云端一般四肢酸软,原来坐的笔挺的身子也不知不觉前弯,那女儿家胸前丰挺的骄傲,毫不吝啬的摩挲着怀中男子的面颊,两只眸子春、情勃发,媚眼如丝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娇声道:“皇上你好坏啊,这样作弄人家,弄得人家好像要烧起来了一般。”
那被女子称作皇上的男子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大明朝当朝天子神宗朱翊钧,而这时陪在朱翊钧身边娇、喘连连媚眼如丝的美艳女子,却是如今在禁城后宫中最受朱翊钧宠幸的妃子郑贵妃。
却说明穆宗朱载垕早夭,神宗朱翊钧十岁继承大统,如今在位十余年,却还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生的方面大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正应了算相中的帝王之姿,与明太祖朱元璋实有几分肖似,只是肤色不若朱元璋那般黄光湛湛,反倒透露出些许气血亏虚不健康的苍白。
再来看那郑贵妃,端的是美艳动人,不但相貌艳丽无双更是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妩媚,身材婀娜凹凸有致真个是我见犹怜,这般美人无怪乎能得神宗朱翊钧的万千专宠。
这时的两人分明就是在郑贵妃的寝宫,店内香炉中喂着名贵的熏香,也不知这熏香是用什么药料所致,伺候在店内的内侍闻着那醉人的香气,只觉得血气上涌却又无法排解一双眼睛竟然也向旁边的宫娥窥去。
紫禁城中的内侍都是净了身的太监阳刚不在尚且如此,那些个随驾侍候的宫娥又如何能够忍耐,早有那面红似火香汗淋漓的,看似两只眼睛目不斜视的瞧着地面,实际上心儿早就飘到了郑贵妃和神宗朱翊钧的那张宽大的床榻上。
&n/> 神宗朱翊钧血气方刚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哪堪郑贵妃这般挑逗,殿堂内燃着的熏香就仿佛一桶油,而郑贵妃的呢喃却像是在这桶油中点燃的一把火,顿时滔滔浴火便将整个万安宫点燃了。
一时间万岁的高亢,贵妃的呻吟,宫娥的辗转交织成一幅纸醉金迷的画卷。
整日周旋于吹毛求疵的大臣之间感觉到身心疲惫的神宗朱翊钧,只有在此时才能感觉到自己富有四海,这万安宫便是他的疆土,万安宫中的一切任由他予取予求,没有朝臣的啰嗦,只有贵妃和宫娥的曲意逢迎。
于是他驰骋着沉醉着再不愿从这美好的乐景中醒来......
狂风暴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的情、欲终于稍稍消退了些,就连紫金香炉中的名贵药料也似乎烧尽了,得蒙圣上恩泽雨露的秀美宫娥们,除了先前辗转胯下时的莺啼婉转,便连一句话都没有机会倾诉,便已经悄悄收拾离去,只有神宗万历有些疲惫的倒在镶金龙首大床上。
这绣榻是如此的庞大,寻常人家的卧房怕是都放不下半张,朱翊钧便是日日夜夜在这张大床上雄姿英发开疆扩土。
郑贵妃犹如春睡海棠,轻轻的依靠在朱翊钧并不算宽阔的胸膛上,雪白修长的玉臂轻轻地环着朱翊钧的腰肢,脸上仍带着一抹狂风暴雨过后醉人的满足和依恋。
美人的满足于依恋便是男人的勋章,神宗朱翊钧看着怀里佳人满足的面容,直似比御驾亲征大获全胜还要欢快许多。
夜已经很深了,今日狂欢的结束,却又是明日纵情的开始,万历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上过早朝接见朝臣了。
他乃是堂堂天命之子,本就该随心所欲无所禁忌才是,偏偏十岁就继承大统的朱翊钧却从未享受过一天随心所欲的日子。
在他继承大统的最初十年,可以说是在三个人的阴影中活下来的,一个是当朝首辅大臣官居宰相之职的张居正,另外一个是司礼掌印太监冯保,最后一个便是生母慈圣李太后。
被这三人层层压迫下的朱翊钧仿佛一座被巨石压迫住的火山。
张居正和冯保本有从龙之功,但是这二人却千不该万不该恃宠生娇事事和天子作对......
终于在自己二十岁的时候,首辅大臣张居正病逝了,山口的巨石也由此松动,沉寂了十年的愤怒终于一朝爆发了出来,一代首辅宰相死后不宁被抄家几近灭族。
张居正倒台,司礼掌印太监冯保也不得善终,也被愤怒的神宗朱翊钧碎尸万段,从此司礼掌印太监的职司才会落在了,对神宗朱翊钧俯首听命的蒋精忠手中。
只可惜三座大山虽然推翻了两座,却仍有一座巍峨依旧高不可攀,那就是神宗朱翊钧的生母慈圣李太后。
李太后就像是一根顶天立地的困龙巨柱,牢牢地限制住了万历皇帝的手脚,让他挣脱不得难以龙翔九天。
神宗朱翊钧曾以太子之事与内阁争执,然而最终却败在了太后和文官的联手之下,自从朱翊钧心灰意冷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
凡国事大小都由司礼掌印太监蒋精忠代为传达,甚至有些时候倦怠,便由蒋精忠代为批阅。
皇帝倦政国本混乱,明朝朝野上下一片狼藉,党羽林立相互攻讦,其中势力最大的自然要数以司礼掌印太监蒋精忠为首的阉党。
然而这一切,朱翊钧随有耳闻却全不挂怀,他只想整日徜徉在无边的春色美眷中。
想着想着朱翊钧也有些倦了,他虽然正值壮年,但是每每纵情声色精力大是不济,在身旁爱妃曼妙的曲线上摩挲一阵,便准备闭目休息。
谁知道这时万安宫外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