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煞气......几乎每一个童子都有着不弱的实力!
然而出乎意料的,面对连玄远也不敢掉以轻心的十只鬼子,拘魂锁链只是随意地一卷,便将他们尽数捆绑。
随后,锁链表面开始浮现出一道道奇特图案,仿佛是什么印记一般,不断吸附被束缚着的十只鬼子。
好似白雪遇阳春,鬼子的身体不断消融,就连象征性的挣扎也没有,化作一缕青烟散入锁链本体。
“叮,超度十只小鬼,获得额外的x1”
而看到这一幕后,鬼母面容顿时凄厉起来。原本汇集在空中的其余小鬼,立马转过头冲向玄远。
面对着数量远多于之前的小鬼,玄远的神色反而轻松下来。
眼前的小鬼数量虽多,但境界却是稀疏平常,也就勉强达到凝聚身形的过程。
袖袍一挥,大量的蓝色火团化作焰浪卷席而去,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小鬼就在熊熊火焰中化作飞灰。
鬼母眼神愈发凶厉,但却又无可奈何。
她全身本领,一半是惑神幻法,一半是十只已经孕育成型的鬼子。然而,好死不死的是,对于自己的这两种手段,玄远几乎都有应对的法子。
前者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对玄远几乎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顶多,也就是导致五感发生偏移,要想左右玄远的思维行为,却是远远不够。
而后者作为鬼魂,又被拘魂鬼死死地克制,连一丝反抗之力也没有。要不是拘魂鬼在接引了十只鬼子后已经乏力,陷入沉睡进行吸收,恐怕自己也难以幸免。
越想,她心中的戾气越盛。
这该死的道人!哪怕自己有一项长处不被他克制,自己也不会落得这么尴尬的境地!
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去管玄远以及拘魂鬼,她猛地抬头,看向了头顶的一抹黄色光晕。罕见的,女鬼的眼神里露出了畏惧之情。
到底是成了气候的凶鬼,她厉啸一声,一道无形音波从身上发出,径直向四周扫去。
霎时,她的身影模糊了几分。
不过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整个人趴在地上,四肢猛地用力,向上空模糊的黄色人影飘去。
玄远不知道她的意图是什么,但也明白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得逞,否则指不定又深处什么变故。
手中法诀一掐,一束精炼的雷光急射而去。
“滋滋滋——”
雷束在空中发出害人声响,一丝丝亮光不断地从它主体上炸开,宛若墙上裂痕,在空中延伸、逸散。
“啊——”雷光在女鬼身上炸开,披在她身上的碎花裙立刻一阵光影模糊,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luo露肉体。
与此同时,四周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不再是黑不见底的坑洞,反而回到了最初开发中心的一楼大厅。
幻术?自己的五感竟然还在受幻术影响!
玄远来不及惊骇,只是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空中,正不断向着黄色光晕移动的女鬼。
五米,四米,三米......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照射在她身上的明黄色光芒愈发耀眼,大量的黑气从她身上蒸腾而起。
凄厉的惨叫从女鬼口中传出,仿佛,她的皮肤正被人一点一点地撕开,她血肉正被人一口一口地撕咬。
到底,她还是坚持了下来,身影“倏”地一下,化作流光窜入了黄色光晕之中。
光晕一阵摇晃抖动,好似失去了控制一般,瞬间消散;而一枚看似普通的令牌,从中显露,从空中开始跌落。
“叮,叮,叮。”
令牌似乎是铁质的,摔落在地上,弹起,再次摔落在地,连续发出三道清脆的响声。
就在它最后一次下落,将要静静地躺在地面上时,一道远比之前的焰浪更加猛烈的火柱从玄远手中喷发出来。
“轰——”下一刻,令牌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在火柱的轰击下,一楼大厅的墙壁应声倒塌,熊熊大火燃烧起来,不断蔓延。
一时间,大厅化作一片狼藉。楼层“呜呜呜”的火灾警报声,建筑墙壁“砰砰”的倒塌声,以及火花“滋啦”的爆裂声,不绝于耳。
然而,即便这一记火柱的威力着实可观,但令牌却依旧毫发无损。
就在玄远想要上前一步时,令牌陡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阵恶吼声从中传出:“滚!”
下一刻,一道黑色流光从令牌中弹出,落在地上化作鬼母。
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她,精神状态远不如之前。身影时隐时现,全身血肉模糊——显然,别说继续维持幻术,就连维持她自己的身形,此刻也是力有不逮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顾及自身的状态,也不顾及失败后的下场,她竟然就这样径直冲了进去。
什么东西,值得她这样冒险?
玄远看着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鬼母,也不含糊,手上开始动作。
眼下自己虽可以将其灭杀,但念及,要是将其度化自己将多出一倍的功德——按照元宝的说法,也就是功绩点。
自己也不急着赶那几分钟,所以倒不如现在将其收服,等日后回到道观之内,再做打算。
手中法诀一掐,绿色藤蔓迅速延伸过来,将其包裹成一个半径六厘米左右的藤球,悬挂在腰间。
看了看一旁悬浮在空中,已经陷入沉睡的拘魂鬼,玄远眼中闪过莫名光芒,指挥着另外一道藤蔓摸了过去。
自然而然的,藤蔓遭到了拘魂锁链的自主防卫。缠斗片刻,玄远再次将其收服,化作一个巴掌大小的藤球,挂在腰间。
现在,只剩下了眼前这枚不知来历的令牌。
看着水火不侵的令牌,玄远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很明显,刚才那一声怒吼已经证明,在这枚令牌里寄居着一位未知的存在。
孤魂游鬼?古时修士?
没有思虑多久,玄远立马下定决心。
上玄护心神咒加持周身,体表泛出微微清光,玄远走向令牌,将其捡拾起来。
没有任何异样,令牌毫无动静。
主动藏匿起来了吗?玄远皱了皱眉,也没有立即去试探,只是伸出手擦拭了一下令牌表面的尘土。
令牌有些残破,缺了一角,而在其正面则是写着一行小字:山神令·东巡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