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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书房

    “这不同,上次的贺齐正是坚定的‘拥佛党’,比较排斥外来人士介入联邦里,所以对道长你的态度不算友好。”

    葛明轩有些无奈,看到玄远有些不明白,解释道:“针对最近有不少的散修涌入内陆这一情况,联邦内有了‘拥佛’和‘联众’两个观点。前者是大力扶持佛门武僧和法师,以此维持治安;后者是联合联邦内各大道观寺庙,明面是整合并统一资源,暗地里是为了遏制佛门的发展。”

    “什么乱七八糟的,”玄远皱了皱眉,“这种事还是少参与进去,你若有能力,替我挡了吧。”

    “我就猜到道长你会这么说,没问题!”葛明轩笑了笑,“当初道长拍板选择与我们合作,不就是为了应对现在的状况吗?”

    ......

    ......

    “道长,刘老道的儿子就住在那栋屋子里。”葛明轩向玄远指了指方位,提醒道。

    玄远点点头,信步走去。

    不得不说,刘老道的宅子远远看起来,还挺有气势,整个院子粗略估计,占地面积得有四五百平米。

    走近些,一扇朱漆雕花大门古朴大方,而大门口矗立的一雌一雄两个狮子更是栩栩如生。玄远眼神一凝,看向两只石狮子的基座,在那里均刻画着一副图画——正式玄远熟悉至极的驱邪符。

    看样子,今天这一趟果然没白跑。

    玄远敲了敲门,半晌,屋子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男音:“我都说了多少遍,这套宅子不卖,你们走吧!”

    葛明轩听言,立即回道:“我们不是来看房的,来这里是想拜访拜访你。”

    屋子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一张有些苍白的脸庞出现在玄远二人眼前,似乎很久没有出过家门。

    刘宇新看到玄远一声道袍打扮,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语气淡了三分:“有什么事?”

    葛明轩看了看玄远,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次上门,是想问问你父亲的事情。”

    “我父亲?”刘宇新眼眶泛红,变得有些湿润,恼怒地看着马方献:“你什么意思?”

    玄远适时地接话,拿出三清妙铃:“你对这枚法铃有没有印象?”

    “这不是老头儿手上的铃铛吗!”刘宇新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一把夺过三清妙铃,声音颤抖,猛地抬头看向玄远,“这铃铛老头儿从来都是贴身保管,说!你是怎么得到这枚铃铛的!”

    玄远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刘老道身死道消,贫道从它遗体旁拾得。”

    刘宇新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到这句话还是难以接受。这些天来他茶不思饭不想,就是心中始终挂着一个念想,盼望着哪天老头儿突然回来。

    如今幻想破灭,一时间,他踉跄地往后倒退几步,死死地盯着玄远:“我爸,我爸他是怎么死的?”

    那极力隐忍的神情,仿佛,要是他看出玄远的回答有一丝作假,便会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拼命。

    “被鬼杀死的。”

    刘宇新先是一呆,随即冷笑:“你怕是在哄骗三岁小孩?”

    玄远也没有不耐烦,径直走进院子。刘宇新也没有阻拦,把大门一关,紧紧地盯着玄远。

    向后小推了几步,玄远拉开与刘宇新之间的距离。随后手掌向前一伸,法力涌动,一簇蓝色的火苗凭空浮现在掌心。

    “现在,你该相信了吧。”看向目光呆滞的刘宇新,玄远淡淡地说道。

    从来到刘家大门口的那一刻,玄远就不打算绕圈子,既耗费时间,又拉低效率;干脆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同时,也可以借此试探下一下刘宇新。只不过,看他的反应,门口石狮子的那道驱邪符并不是他所作。

    所以,刻画这道符箓的人,既不是刘宇新,也不是已经死去的普通人刘老道。那么,也就只有刘老道的父亲了。

    刘宇新呆立了好半天,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讷讷地说道:“我怎么分辨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杀死老头儿的幕后黑手是你呢。”

    这句话听起来倒不像是质问,反而像是不愿意相信玄远所说的话是真的,故意和玄远顶杠,

    玄远倒是气笑了:“要我是杀人凶手,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好好地跟你说话?”

    刘宇新面色一灰,话说到这份上,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垂着眉毛对玄远说道:“能不能说说,我爸他是怎么被......被鬼杀死的吗?”

    “受张家委托,收了钱去收拾一个女鬼,实力不济被反噬。”

    “钱,原来他是去给我攒钱。”刘宇新惨笑几声,“要不是为了给我攒钱娶媳妇,我爸他也不会冒这个险吧。”

    似乎是憋了很久,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出事前我还和他吵架,说他没本事,不肯卖宅子,连给我娶媳妇的钱都没有。”

    “呵呵,我是不是太混蛋了些。自己没本事还去怨老父亲,你说,要是我安分些,现在老头儿说不定还会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一个劲地数落我吧。”

    玄远沉默不语,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葛明轩见气氛沉闷,忍了半天,还是出声:“其实,我们这次过来除了通知一下令尊的死讯,更主要的,是想问一下你手上这枚铃铛的来历。”

    刘宇新低着头不说话,玄远二人也没有催他,静静等待他平复心绪。好一会儿,刘宇新抹了抹眼泪,说道:“这枚铃铛的来历我也不清楚,只是又一次偶尔听老头提起,说是我爷爷留给他的唯一物品。”

    又是刘老道的父亲,玄远皱了皱眉,追问:“你对你爷爷的生平有什么印象没有?”

    “怎么可能会有,”刘宇新摇了摇头,“不过书房里可能会有一些爷爷的手札。”

    “我们能够去看看吗?”

    犹豫片刻,也不知道是想借此机会来多了解下自家长辈,还是想了解下自己从来不曾涉足过的方外玄门,刘宇新最终还是点点头,带着二人走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