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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对手

    便被慧空告知老和尚外出了。

    “说是早晨天不亮便出门了。”

    眼下京里就属这件事还能让他外出吧。”

    “小僧也觉得奇怪。”应该没什么事情发生吧姜圣不必担忧。”

    姜星火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许。

    还是难免让他心中产生了少许不安。

    “回来也来得及。”然后入宫看望徐皇后了。

    南面便是诏狱了。

    有些认不出来罢了。

    几人才踏步往里边走去。

    让人毛骨悚然。

    随即迈步走向牢内。

    地板铺的全都是稻草、却并没有起到照亮周围环境的作用。

    相对坐着两名囚犯。

    抱着头颅沉默不语。

    目光扫视过来。

    二人皆露出惊异之色。

    显得十分狼狈凄惨。

    自是来看你的。”

    还好。”

    护卫。”出门总得小心些。”

    姜星火自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不触碰底线上。

    “原来如此。”

    嗯。”

    这里由我和李兄说话。”

    稍后就有锦衣卫过来带着人离开了。

    打着李至刚的旗号聚拢人脉、总该是有点兜底的秘密的。

    “伸冤的事情自然由三法司会审。”

    却让李至刚大大地松了口气。

    但光有大理寺是没用的。

    永世不忘。”

    “别客气。”

    究竟发生了何事。”

    “缓缓将事情从他的视角说了一遍。

    尤其是他的上书动机。

    “你莫不是被人当成枪使了吧。”

    也都自己糊弄了过去。”

    是朱棣的得力谋士。

    朱高炽被册立为太子、朱瞻基被册立为皇太孙的最重要推手。

    这里面还有建文臣子、帝党、事情显然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其并不能确认什么。

    利益有可能是受损的。

    尤其是在姜星火在江南大刀阔斧地变革以后。

    “这里面是说不通的。”

    这里面还有什么关隘之处。”

    “内阁。”

    自然是大皇子朱高炽。

    但绝非这等拎不清轻重的不智之人。

    而且内阁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李至刚是留名的了。

    接下来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相信这场风暴最后的席卷就要到来了。

    有些沉甸甸的。

    最终的目标也一定是他本人。

    “还有是否真的黄信、还上了一封奏疏。”

    “百官行香。于天禧、令僧道诵经三昼夜。”

    但人君之孝与庶人不同。斯孝矣。抑末矣。”

    “这不是陛下回复的。”

    当然不是朱棣亲自回复的。

    刻苦研究圣王之道。

    有些蹊跷。

    便去了刑室。

    “锦衣卫掌刑的小旗问道。

    “不用。”

    刑室里只剩下了他和黄信。

    “但仔细想想倒也合理的答案。

    “我便不慎把自己弄伤了。”

    姜星火沉默了几息。

    “并无这个必要。”

    黄御史倒是个刚直之人。”

    可陈瑛、张汤、你也一样。”

    你是商鞅、你还得死。”

    “问道。

    “当然有。”

    微微仰起头。

    “说说。”

    “还是弑君的相父。”

    也会带你走的。”

    很难不会心存顾虑。

    也极有可能会因为种种原因反目成仇。

    是走不了变法这条路的。

    黄信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确实在最高层就没什么力量了。”

    给大明帝国的高层换了脑子这个最关键的因素。

    也同样是变法的薄弱之处。

    还是反对变法者占绝大多数。

    。

    这些亲戚往往会成为被攻讦的借口。

    也就是大明帝国最高层的支持者。

    甚至于姜星火和皇帝、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笑容在他的脸上彻底消失了。

    “看着刑室的天花板。

    “用来混淆视听。”

    “建文帝任用的那些尚书、连中层的郎中、一定是有的。”

    “你们并不强大。”

    俯视着黄信。

    “这恰恰是你、无能为力的一种表现。”

    “皇帝、皇子、尚书、还是赢不了。”

    自己等人已经是黔驴技穷。

    你还是赢不了。”

    “你是说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反对者、也敌不过皇权。”

    “只是一个引子。”

    才是真正开始。”

    低头道。

    “走理财的路子了吧你学着荀子、韩非、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比任何庙堂上的人都令人畏惧得多。”

    “走的还是龙川、的路子吧。”

    这里的浙东永嘉、与当时朱熹的理学、只不过事功之学较少为后人所知。

    有些东西是绕不过去的。”

    “从来都不是什么庙堂上搞政争的文官士大夫。

    都是无足轻重的。

    那历朝历代敢砍人、表面上守得是旧制。

    是不折不扣的道统之争。

    答案是不能。

    王霸之辨、义利之辨、这三个中国古代政治哲学中最核心的争论。

    而是非常现实的庙堂问题。

    而程颢、程颐、就是要重功利而轻道义。

    “而是极为敏感的庙堂问题。

    古今、王霸、这是几千年都绕不过的老命题。

    到最后还是绕不开这些问题。

    那么这些挑战是他所必须面对的。

    是时候掀起一场思想上的讨论与变革了。

    真正要做的事情。

    这是发展科学的前置条件。

    缺的是给这些奇思妙想建立一间遮风避雨大厦的人。

    打开了遮挡光线的木窗。

    依旧是阳光灿烂的夏日。

    依然热闹喧哗着。

    却有寒气渐渐滋生。

    “看我如何踢走便是。”

    平静地说道。

    “是因为他的对手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