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卡迪诺去医馆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向停泊船只的地方行去。天听卡迪诺说,他的船也停在了那片海域附近,所以两人是同路。
离开医馆没多远,凌修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碰到了风老头。
风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块执勤臂章戴在手臂上,正一本正经的向一个随手扔了一张小纸的青年收取乱扔垃圾的罚款,烟杆子插在了裤腰带上,那模样和之前的大妈一样,高傲,伸手便是要钱。
“修修啊,你不厚道了哇,老爷子都那么大岁数了,居然还让人家伪装成收罚款的执勤人员替你捞钱,你平常是有多虐待老人啊!”卡迪诺叹声道。
凌修翻了翻白眼,无言以对,心里只是对风老头感到相当的无奈,来香波提岛上是来买物资的,结果这老头倒好,竟然装扮成执勤人员,跑去向别人收取罚款,这是有多么的喜欢钱啊。
“嘿,老爷子!”卡迪诺打着招呼迎了上去。
风老头一看,这不是之前碰到的扔钱像扔废纸一样的大款吗,当即眼神变得分外暧昧,像一块又老又难啃的牛皮糖黏了上来:“大款后生,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看来我们很有缘撒。”
“是啊,有缘,有缘!”
卡迪诺大笑着点头,“这次得亏了修修,否则我这条命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咦,凌小子你怎么在这?”
风老头这时才看到凌修,遂吹胡子瞪眼抱怨道,“奶球的,我跑去找那老婆子要回点罚款来,你一个人乱跑个啥,害老头我找得你好苦啊你晓不晓得?”
找我?还找得好苦?
凌修真的是想骂娘了,心道:你风老头在这收罚款收得不亦乐乎,确定来找过我?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是一流。
“东西买好了没有?”相比于没有任何意义的废话,凌修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我办事你就放宽了心,已经雇人给我们的船送去了。”风老头将烟杆子拿下点燃,猛抽了几口烟。
凌修白了他一眼:“那你还在这做什么?”
“奶球的,我捞点外快不行啊。”风老头底气十足的道。
这时,恰看到一男子将一条口香糖塞进嘴里,而那包装口香糖的外纸壳则被他随手扔弃在地上。风老头大喜,心里已经在计算着小钱钱了,表面却是满含愤怒,快步走了过去,义正言辞的喝斥道:“香波提岛不准乱扔垃圾不知道吗?根据香波提岛的法律法规第九百二十条,禁止乱扔垃圾,
违者处以五十卢比以上,三百卢比以下罚款,给他人造成恶劣影响的,还得依照神族律法承担刑事责任,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就不追究刑事责任了,就罚你三百卢比。”
“滚!”
一名大汉跨出一步,冲风老头厉声大喝。
一看其身上穿的衣裳,风老头一阵惊愕:“海……海卫军?”不过为了彰显气节,还有就是不至于在凌修和卡迪诺面前失了颜面,他还是硬着头皮道,“你们是海卫军又咋样?违反了法规照样得罚,快交三百。”
“你活腻歪了?连我们少校也敢罚,谁给你的胆子?”大汉冷声喝道,外表无尽的嚣张和狂妄。
少校?
香波提岛的最高长官林海?
这一下,风老头整个人都懵了,身上咕咕的向外冒冷汗。
定眼好好的看了一番,才现嚼口香糖的是个体格健壮,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一道伤疤从其右眼上方一直延伸到耳边,不怒自威,双目迸射着寒星,即使裹着严严实实的衣服,可是那结实的肌肉还是在衣服的表面形成一块块凸起。
凌修倒是比较平静,他其实早就猜到了,因为喝斥风老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海卫军第一大队的队长孙坤,在医馆的时候他们是见过面的。
“他老母的,这家伙就是林海?”卡迪诺大惊失色。
“你知道他?”凌修问道。
“当然知道。”
卡迪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据说海卫军在三年前弄了一个魔鬼训练,不仅动用了神族的科技对参加训练的海卫军的身体结构进行改造,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还处以极刑严加拷打,锤炼他们的意志。
比如不断的掰断手指头再不断的修复,又或者喂之屎尿,还有****甚至是让他们无法再人道,对他们的身心进行破坏式的摧残,扭曲他们的心理,让他们彻彻底底变成一台杀戮机器,专门来对付海盗,
在那场魔鬼训练活下来的不到五人,而参加的人数却是五千,淘汰率高达九成,真正的九死一生,实实在在的魔鬼训练,那些淘汰的人大多不是死于训练,而是承受不住各种严刑拷打,选择了自杀。
这林海,便是从那场魔鬼训练中活下来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不能算是人,而是个由海卫军制造出来的人形杀戮机器,心理也完全扭曲了。”
“还有这种事!”
凌修愣了愣,他似乎知道为什么林瑶会说以前的林海很正常,而经历过一场魔鬼训练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了,那样的训练已经是不把人当成人来看待了,他们是以毁掉所有参训人员为目标进行各种训练和酷刑的,能够在那种训练下生存下来的人,无疑是可怕的野兽。
“臭屁狼,你知道的还挺多,那可是我的伤疤,好不容易愈合了点,结果又被你扒了开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林海左右活动着脖子,阴冷的笑着一步步走上前来。
“是……是什么?”卡迪诺下意识的问道。
林海嗜血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被我剥皮拆骨,再把你晒成肉干当口香糖嚼着吃。”脸上的笑如同魔鬼的桀桀冷笑,整个空间的气温刹那下降至冰点。
卡迪诺吓得面色白,冷汗如瀑涌:“你……你老母的,我胆小,你可别吓我。”说着,竟是站到了凌修的身后,像个女子似的寻求庇佑,“修修,你一定要保护我啊,这家伙太残忍了,要是被他抓住,我肯定会被他剥皮拆骨,然后晒成人干成为他的口粮,被消化成屎壳郎最爱的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