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猫那凄厉的惨叫声中,凌修将它的身体一点点的拆成了一堆零部件,当一脚踩碎了老猫的脑袋后,只剩下了满地血腥,内脏、肠子、腐肉……淌得到处都是,就像一滩烂泥似的。
凌修淡漠的瞥了地上一眼,冷声道:“要是这样你还能复活过来,我站着不动让你吃。”
言罢,转身朝扎在树上的军刺走去。
连一小段完整的骨头以及一块完整的皮肉都没有了,纵然有极其强横的复原能力,老猫也无法再复活。它的眼珠子自爆裂开来的脑袋里掉出来,到死也没想到凌修会如此的凶残,竟是选择把它碎尸万段,真正意义上的碎尸万段。
……
凌修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已经平静下来,恢复了人类的面容,还在一处小溪边洗干净了脸上和手上沾染的鲜血。
楚璃月在小木屋的门前焦急的等待已久,清澈明亮的眸子透着担忧,柳眉弯弯,在见到凌修的那一刻,她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下,立刻迎了上去。却又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情绪,上下打量了凌修一眼,淡淡问道:“你……你没事吧?”
能在那么多丧尸化白尾鹿的追赶下活着回来,她觉得凌修就是一个传奇。
“我没事。”
凌修摇了摇头,然后看了小木屋一眼,“他们哪去了?”
说到薛山和刘莉莉,楚璃月的神色变得沉重起来,抿了抿红唇道:“在你把鹿群引开后没多久,一头丧尸化的公鹿闯了进来咬伤了莉莉,她目前的状况不太好。”
闻听此言,凌修赶紧走进小木屋。.px.m
房间里,薛山如同老了几十岁一样坐在上紧紧的抱着刘莉莉,因为悲伤过度,他的身体在微微的抖,脸上的神情亦是无比的僵硬、木讷。
而刘莉莉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她的脖子一片血肉模糊,那是被丧尸化的公鹿撕咬出来的伤口。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任由薛山抱在怀里。
凌修愣在了门口,出现这样的事情在他的意料之外,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薛山凄凉苦涩的笑了笑,突然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凌修倾诉的说起话来。
“我和莉莉第一次相遇是在火车上,她是个小偷,偷我的钱包被我抓了个正着,然后她哭着请求我放过她,还向我保证再也不会偷东西,我见她哭得可怜也就心软了,训了她几句就放任她离开。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衡水市一家市,没想到她又是在偷东西,她偷市的东西被保安当场抓获。在保安要送她去警察局的时候她看到了我,立马就跟保安说我是她老公,她不是偷东西,而是在等她老公来付钱结账。”
说着说着,眼泪便决堤般的涌落,薛山也没有去擦,依旧痛苦而又满怀向往的陷入他跟刘莉莉的回忆,“我傻傻的帮她付了钱,也傻傻的跟保安解释她是我老婆,这之后,我们两个还真就好上了。一个是偷猎者,一个是小偷,我们的身份都不光彩,可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走在了一起。”
“我一直不相信那个算命先生所说的话,现在我信了。我造了太多的杀戮,也做了太多很残忍的事情,有一次和一群朋友,把一只刚出生没几天的白尾鹿捆缚住四肢,然后活活的把它的脑袋撬开,再拿调羹把它那白的大脑从脑壳里挖出来就往嘴里送,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只小鹿痛苦挣扎的眼神。”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是造孽的是我,为什么要让莉莉来抵,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啊!”
薛山涕泗横流,满脸淌泪。
凌修只静静的看着,心情沉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薛山。
楚璃月则在大厅里背靠墙壁站着,一言不,眼睛却是红了一圈。
“咕……咕……噜……”
就在此时,刘莉莉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大量乌黑的鲜血从口中涌出,皮肤也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枯燥、干瘪下去,就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快吸取她皮肤里的水分。
“薛兄,该送她走了。”
凌修出言提醒,再不做点什么,刘莉莉便会变成丧尸,目睹最亲近的人变成嗜血的丧尸,应该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薛山看了他一眼,随后一遍又一遍的深情的抚摸刘莉莉那惨白的脸庞,又将她凌乱的丝撩至耳后,最后才把她轻轻放回上,然后俯身,在刘莉莉的额头深深的亲吻了一下,悲凉的笑了笑道:“我爱你,老婆!”
随后拿枕头蒙着刘莉莉的脸,再用,对着枕头扣下了扳机,刘莉莉剧烈抽搐的身体便彻底平静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薛山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似的瘫坐在地上,脸上尽是悲痛之色:“凌兄弟,让我跟莉莉两个人多呆一会儿吧。”
凌修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楚璃月也跟着他走出,只是当两人刚一踏出小木屋时,房间里就又传出一道声。
两人快折返回去,却见薛山开自杀了,霰弹洞穿了他的咽喉和后脑勺,一毙命。凌修怔怔的愣了许久,终是沉痛的闭了闭眼,长长的叹息一声。
在合葬了薛山夫妇后,凌修和楚璃月便离开了。
驾着车往北镇方向行去,两人心情都很沉重,一直没有说话,耳边只有车轮碾压过马路所出的声音以及动机的轰鸣声。
楚璃月坐在后座上,美眸望着外边怔怔呆,她第一次觉得人类在这个末世是显得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卑微,生死难以预料,还有薛山对刘莉莉的那份爱,让她心里非常的触动。
她看着旁边的小袋子,那里面是刘莉莉给她的签、治疗伤的药,以及绷带。她不由自主的望向后方,只是,那片建有一座小木屋的山林早已消失在视野之中,被层层山峦给阻隔。
这一离去,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回到这里,回去祭奠一下他们!
如果,这个世界变回原来的样子,该多好啊,她心里这般想道。
“嘭”
uv车正面撞上一只在马路上游荡的丧尸,出的巨响一下子将她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凌修打开喷水器,再用雨刮器将车窗玻璃上的腐肉和血迹刮干净,平静淡定,仿佛车子只是沾染上了些许脏污的尘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