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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忆往昔,奔前路

    合肥内城。

    邱云炘、白阳、林子婧和何言进四人一同前往城主府,打算和城主商量一下预防百黎教作案的计划。

    “站住,什么人?”城主府的看门守卫上前阻拦道。

    邱云炘向两个守卫解释了来意,不过那两个守卫似乎并不在意。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魔教妖人?我们合肥城都太平上百年了,还没有什么魔教妖人能突破城防的呢,我们的城防可不比扬州城弱。”一个守卫不屑地说道。

    “就是就是,你们快走吧,别打扰城主了。”另一个守卫附和道。

    “两位,我们此次真的是有要事相商,还请通融一下。”邱云炘恳求道。

    两守卫见状,不耐烦地驱赶:“啧,快走快走,别挡在正门口!”

    “真是自大成性。”林子婧憋着一口怒气,正要教训这两个守卫。

    白阳一把拦住林子婧,随后掏出了扬州城主令,冷冷地说道:“你们不认识道羲弟子我可以理解,但若是不认识这个,我就想问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这是——扬州城主令?”两守卫皆惊忙。

    “呃,大,特使大人息怒,小的有眼无珠,怠慢了您,还请大人恕罪!”两个守卫纷纷给白阳行大礼。

    白阳一直记得刘傲将这城主令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凡持此令者,在扬州地界,各城郡官府须以上宾之礼相待,否则——就是渎职!

    虽说都是城主,但区区合肥城主根本无法和扬州城主相提并论,前者管理一城,而后者可是管理扬州境内所有城郡!

    没办法,谁让刘傲不仅是扬州城主,还是整个东山扬州府的老大呢?这扬州城主令,整个扬州府不超过三个人拥有,这些人要是没把白阳伺候好,就算是合肥城主都要掉脑袋。

    “还不速速带我们去见城主?”白阳佯怒道。

    两个守卫的魂都快被吓飞了,连忙答应:“是是是,大人请进。”

    其中一个守卫主动给四人带路。

    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感觉吗?太爽了吧。

    林子婧释然一笑,打趣道:“差点都忘了你还是扬州府的高官了。”

    白阳挠挠后脑勺:“师姐你就别调侃我了,我们抓紧干正事吧。”

    这合肥城主平时贪污的不少啊,府邸都快赶上刘叔的了,白阳心想。

    “大人,前面就是城主居所了,请容属下进去通报一声。”守卫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那句话惹恼了白阳。

    “嗯,去吧。”白阳始终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迈着紧张的小碎步朝四人走来。

    “在下合肥城主汤光赫,不知特使大人前来,失敬,失敬!”汤光赫敬重地朝白阳行了个礼。

    “回礼,回礼,城主大人不必多礼,我们此次前来并没有多余的事情要说,所以——”白阳正要说明来意,却被汤光赫打断。

    汤光赫没有半点不敬地说道:“特使大人,有什么话我们进屋泡壶茶,慢慢说吧,站在外面,周围耳多嘴杂,不方便。”

    进了汤光赫的屋子,白阳也不拖沓,直接向汤光赫讲述了百黎教是如何在庐江郡作恶的,以及曹夕山的惨剧。

    现在,他们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合肥。

    “原来是因为这些,还劳烦特使大人亲自跑一趟,真是费心了。”汤光赫恍然大悟。

    “我们既然来您府上,就是希望能帮助您加强城防,还有防止魔教妖人渗透进城。”邱云炘补充道。

    汤光赫连连点头:“这些事情我们一直在做,现在你们又来了城中,我们的城防更是如虎添翼,量那魔教妖人也不敢造次!”

    白阳点点头:“话虽如此,我们亦不可放松警惕,毕竟这些年,百黎教一直在研究那些诡异的武器。”

    “我这就下令,令城防官兵全力配合特使大人,在他们面前,您的命令等同于我的命令,这合肥城防令,就交给特使大人了!”汤光赫直接大手一挥,将城防军的调用权交给了白阳。

    白阳站起身,朝汤光赫行了个小礼:“那就多谢城主大人了,事不宜迟,在下这便去了。”

    汤光赫连忙起身也给白阳回了个礼:“大人慢走。”

    四人离开城主府。

    白阳将调令收好:“现在调令已经到手,我们得赶紧准备防御百黎教的各种手段了。”

    “这种事情交给郭星文他们就好了。”邱云炘云淡风清地说道。

    忙到深夜,西城墙上除了站夜岗的城防将士,还有白阳也在城墙上眺望远方。

    白阳看向曹夕山的方向,心里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师兄师姐、安芊姐姐,对不起。”白阳手中紧紧握着城防调令,神情微妙。

    林子婧走上了城墙:“白阳,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啊?”

    “师姐,你怎么来了?”白阳询问道。

    林子婧看到了白阳的神情,莞尔一笑:“怎么了,有心事啊,跟我说说啊?”

    “唉,我哪有什么心事啊?”白阳傻笑道。

    “行吧,不过正巧我也睡不着,陪我聊会儿?”林子婧试探道。

    “嗯。”白阳微微颔首。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林子婧又问道。

    白阳一愣,转而问道:“你怎么突然想知道我的故事?”

    “聊天总得找个话题吧?干聊啊?”林子婧打趣道。

    白阳错愕一笑:“哈哈,好吧,反正暂时也没事干,那时我还小——”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阳向林子婧讲述了,从百黎教杀害白阳父母到进入道羲山期间的大部分故事,但刻意隐去了大量关于柳丰年和赵岚的事情。

    林子婧听完都感同身受:“没想到,你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

    “我这一生注定和百黎教不共戴天,消灭百黎教便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目标。”白阳坚定地讲道。

    林子婧看着白阳认真的模样陷入了短暂地花痴,当她想到白阳和别人另有婚约的时候,很快就被拉回到现实。

    白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师姐,我的故事说完了,轮到你咯。”

    “啊?哦,我的故事就没你那么跌宕起伏啦,我从小就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面,另外还有个天赋很好的大哥,他很疼我,可是家族里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家族的长老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那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如林子婧所说,这样的家族确实会压得一个人喘不过气,所以后来她偷偷跑了出来,还加入了道羲山。

    “外面的世界比家里精彩多了,加入道羲山以后,虽然也有不少规矩,但比在家族里自由多了,最起码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林子婧满脸都是对家族规矩的厌恶。

    “是啊,每个人都有他活着的意义,而师姐你可以不用活得像我这么累,我还挺羡慕你的。”白阳苦笑道。

    “为何要为了那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约定拼命呢?十年辟谷大圆满,就算是张道陵再世也做不到啊。”林子婧劝道。

    “既然当时我心意已决,除非我死在修炼途中,否则我绝不会放弃。”白阳决绝道。

    “也是,若你放弃了,反倒不像你的性子了。”林子婧笑道。

    白阳憨憨一笑,沉默。

    “白阳。”林子婧突然叫白阳的名字。

    “嗯?”白阳扭头看向林子婧。

    “不管你将来要去往何处,要做什么大事,我希望——我可以——我可以——”林子婧憋红了脸也没说出来后半句。

    “你,你可以什么?”白阳歪着脑袋不解道。

    “白阳,不论未来如何,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林子婧眼神闪躲,双拳紧握,却不敢直视白阳,脸红到脖子根了才憋出这句话。

    “师姐,你——”白阳温柔一笑,将城防调令交到了林子婧手里。

    “白阳,你这是干嘛?”林子婧疑惑不解。

    白阳点点头:“这东西,还是适合放在你的手上。”

    “可是——”林子婧欲言又止。

    白阳笑着鼓励道:“我这性子适合当武将,不适合当元帅,这东西交给你我放心。”

    “我——”林子婧又想说什么。

    “别推辞了,不是说不论未来如何,想一直陪在我身边吗?帮我做好这点事应该没问题吧?”白阳一边鼓舞林子婧,一边将林子婧的手掌合上,盖住了城防调令。

    白阳何尝不懂林子婧的心思,只是白阳心中已有安芊,此生非她不娶,对林子婧,注定是要负了。

    “嗯,我明白了。”林子婧轻咬下唇,有一丝失落,“能抱抱我吗?”

    “啊?师姐,我——诶。”白阳正想委婉拒绝,林子婧却自己扑上来抱紧了白阳。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求你了。”林子婧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唉。”白阳只好放弃抵抗,任由林子婧在自己怀里倾诉。

    站岗的城防士兵们都很自觉地背过脸去。

    此时,远处的角落。

    邱云炘隔老远瞅见这一幕,老脸都气绿了,但没办法,白阳好几次救了他的命,他又不能直接找白阳算账。

    眼不见为净,邱云炘冷哼一声便翻下了城墙。

    白阳的目光突然被城下的三道黑影吸引,那三道黑影成功引起了白阳身上阵纹的共鸣。

    终于来了吗?

    那三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飞速翻上城墙。

    “注意!敌袭!”白阳高声大喊道。

    站岗的士兵纷纷进入了警备状态,离得较近的士兵已经和黑影缠斗了起来。

    “我来联系大师兄他们!”林子婧掏出传音玉牌,正要传音却被白阳阻止。

    “不用。”白阳撂下俩字,直接冲了出去。

    花了一小会儿功夫,那三个黑影都被收拾了。

    仔细观察了一番,原来是三具活人傀儡,他们没穿上衣,胸口处的阵纹和白阳的如出一辙,于是白阳很快定下了结论。

    “这三具活人傀儡应该都是百黎教派来的,他们胸口阵纹的波动,和紫晶石一样,不过我很好奇,他们派三具实力不足筑基的傀儡过来干什么?”白阳疑惑不解。

    在傀儡身上到处翻找了一番,白阳终于发现了一封信,这信的内容大致:

    道羲山的小鬼们,你们好啊!

    应该收到我们的礼品了吧?

    别惊讶,这三个只是失败品,我们这里还有成百上千的梦魇战士等着喝你们的血、吸你们的魂。

    如果你们执意与我们作对,那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三天之内离开合肥,庐江分舵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

    否则,你们将接受梦魇兵团的怒火!

    ······

    “梦魇兵团?原来之前的干尸就是这么来的。”白阳又找了找,三局傀儡的腰间果然都挂着一块令牌,上面就刻着“梦魇”俩字。

    “他们居然用活人精血喂养傀儡?”林子婧又惊又怒。

    白阳盯着三具傀儡,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但表面上还是对林子婧说:“告诉大师兄他们吧,事情有些棘手了。”

    “嗯!”林子婧猛然点头,随后忙用传音玉牌联系其他道羲弟子。

    那三具傀儡的研究工作,毫无疑问地交给郭星文了,那阵纹的力量,令所有人都为之好奇。

    白阳借口劳累,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赵岚说得对,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能让这些魔物毁了合肥城,毁了扬州。”白阳已经负上万死之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