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唱了个诺,同时,看了眼两边的卫士,意思很明显,给我看好了。
见过胡侃的,以前栾大还说自己是神仙的表舅呢,最后咋样?腰斩!没见过这么敢胡侃的,今天居然来了个神仙的二大爷,比栾大神还能侃,看一会有好戏了。
两边护卫也心领神会,默默地向刘畅俩靠近几步。好巧不巧,今天还真是皇上微服在邴吉府上,因为邴吉的家风严谨,家人不敢隐瞒,出现刘畅这种情况也不敢不报,换作其他大人家,早动手打人了,敢影响大人和皇上的会晤,来来,大爷教你“死”字怎么写!
邴吉寝室,皇帝坐在邴吉的病榻前,正和邴吉说话。见自己的贴身宦官和丞相府管家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跪在地上,知道一定有什么要事,便挥手让那个宦官过来,
“何事?”皇帝询问。
“回陛下,丞相府管家来报,丞相府门前来俩疯子,自称他们抓到了丞相要的怪物。”
“荒唐!”皇帝愤怒道。
“是,奴才这就出去驱逐”那个宦官也十分憋气,平白被骂。
“慢!”本来病恹恹的邴吉邴大人,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是什么样的人?”
管家马上爬进屋内,头都不敢抬:“是一个贵妇人和一个孩子,那个人说,老爷见到这个,就知道他是谁了。”说完,就将刘畅交给他的那个戒子,举过头顶。
太监取过来,先交给皇帝,皇帝接过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如果硬说有特别的话,就是特别难看,就顺手递给了邴吉。
邴吉接过来,拿到眼前一看,不由得一个激灵,迷糊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光亮,努力地欠起身子,激动地说:“快快快,开中门,抬老夫出门迎接。”
“爱卿,你这是…”皇帝十分不解地看着邴吉,刚才还要死不活的,连说话都费劲,怎么一下子就满血复活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恩相,相当的了解,皇帝真怀疑这老家伙是装病骗退休工资的。
邴吉看见皇帝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此人十分神秘,陛下不必回避,陛下与此人也颇有渊源,一旁静观便是,不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陛下都不必吃惊。”
他哪敢让皇上回避,像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那不是找死吗。
也不敢把皇上推到前面,毕竟有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万一有什么变化,都是说不准的事。可不敢让皇帝有丝毫的危险,小心无大错,摸清对方来意再说。
而皇帝呢,看着精神焕发的老恩相,一百个迷糊,咋来个抓怪兽的,就精神抖擞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恩人,立马一个大马勺,你还找人抓怪兽,今天就把你当怪兽打,打得你满地找牙,虽然你已经没牙。
怀着看稀奇的心里,皇帝跟在邴吉的肩舆后面,走出邴吉的寝室。
当中门打开,看着邴吉被抬出来的时候,刘畅也吃了一惊,这邴吉都成垂垂老者了。
“邴大人啊,你怎么老成这样了,我们分开没几天呀?”刘畅眼圈有些隐隐发涩。这是他唯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是啊,公子,你是咋混得啊,个子不长不说,连头发都混没了。”见到刘畅,邴吉也是真心的高兴,不禁调侃了几句。
看见刘玲在身边,邴吉还是欠了一下身:“见过长。。夫人”
刘玲也福了一下,说:“见过大人”
“夫人,公子,请!”邴吉赶紧招呼二人进入正堂。大门口清净后,俩护卫暗暗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相互对视一眼,一脸的后怕,多亏刚才脑子转得快,看这架势,何止是贵客!
进入正堂,分宾主坐好,邴吉在家仆的扶持下,跪坐在主位。
“让下人都退下吧,我们也不是外人,不必这么隆重”刘畅坐在客位,却代主人说话。
皇帝正站在一边看戏,听见刘畅这么一说,正不知如何是好,邴吉开口了:“刘公子暂且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待仆从都退下后,邴吉开口对刘畅说:“这位刘公子,是我忘年好友,今日特意来探望老朽,望公子见谅”说完,将戒子递还给刘畅
“那就坐下吧,”心里虽然有一丝不愉快,毕竟客随主便,也没太在意。接过戒子,顺意就戴在
皇帝也就在右边上位入座,也不说话,随意地端起茶,慢慢品尝。
“少卿”这是刘畅第一次叫邴吉的字。
邴吉有些不解,问:“公子请说”
“你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刘畅见邴吉每活动一下,好像都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关心的问道。
“那太好了,有劳公子。”
“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不必这么客气了。”刘畅边说边起身走到邴吉身边,扶起他的一只手,看样子好像要切脉,实际是将缺心眼暗中套在邴吉的手腕上。
片刻,便收手回到自己的座位:
“积劳成疾,心肺功能衰竭,肾功能衰竭,肠胃功能退化,这是老年病,药石无灵,多吃些清淡的蒸煮食物,少吃烤煎油腻之物;无法行走,倒是小毛病,是腰肌劳损,腰间盘增生,等有空,我帮你整理一下生龙活虎说不上,正常的活动还是没问题。
就别喝那些苦药汤了,没有用的。乞骸骨吧,否则可能支持不到一年。”
“信口胡说!”在一边喝茶的皇帝,终于忍不住了:
“宫里太医刚刚看过,相国不过偶感微恙,稍作调理便可安然无事。”
“让你的好友闭嘴吧。”刘畅可不管你是谁,不客气地说道。
“刘公子,稍安勿躁”邴吉连忙示意皇帝。
皇帝想起刚才丞相的吩咐,也压下火气,不再做声。
邴吉听说能让自己能下地走动,高兴的说道:“公子真能让我行走?如果能下地走走,就是少活几年我都乐意,这一天半死不活的太遭罪了。”
刘畅说:“问题不大,等我处理完长安的事。”
邴吉问道:“需要我帮忙么?”
这话一出口,邴吉就后悔了,刘畅是谁?这可是惹祸的祖宗,给他帮忙,会不会惹祸上身?
“是有些事需要你帮忙,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恐怕你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了。”他的事是不适合再托第三方的,还是慢慢找吧,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
“那太好了,就当我没说。”邴吉一下子如释重负。
可这个重负还没放到地上,一下子想到这旁边还有一个人呢,这个人可是皇帝。谁敢在皇帝面前打哑谜,万一皇帝以为有人图谋不轨,那麻烦更大,赶紧继续说:“老朽出力跑腿肯定是不行了,动动嘴还是没问题的。”
刘畅听到第一句,微微一愣,还以为是这老家伙怕惹麻烦,也没在意,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参合的,只是巧合,钻到他的家里。可紧接着说的话,把他弄不懂了,怕麻烦干嘛还那么大的好奇心。一时间,也没再说话。
看刘畅还没有开口的意思,邴吉心里更着急啊,你不说咋行。皇帝就在身边,你啥事不说,我兴师动众地把你请进来,结果你只说我活不过一年了,皇帝还不怀疑我有鬼啊,今天你还必须说,说的越惊天动地越好,不然,皇帝心里一旦留根刺,可能皇帝不会把我如何,我的后人可就麻烦大了,麻大烦了。
“你的身体是否坚持得住?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会再说吧”刘畅看邴吉身体摇摇欲坠的样子,就把称呼改回来了,这是我真心认得兄长,再称呼其字,有些见外了。虽然心里有些小怨,我把几乎是天量的财产交付给你,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的侄儿境况,但看到邴吉的情况后,又有些于心不忍。病已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啊,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也真担心他坚持不住。
“无妨的”也许是岁数大了,反应有点迟钝,对于刘畅在称呼上的改变,邴吉没有什么感觉。
倒是刘畅的欲言又止,让邴吉心里更着急了,我的祖宗,你快说吧,求求你了,你不说,我死的更快。
刘畅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瓶,倒出一把他平时吃的怪味豆,走到邴吉身边,递给邴吉:
“吃几颗吧,虽然没啥味道,还是很有营养的,这是我的日常主食”邴吉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太硬,他没牙,咬不动,就在嘴里磨啊磨的。
刘畅急忙把一颗放到邴吉面前的茶杯里,倒了一点水。在水的浸泡下,不一会就把茶杯装满了。
“没牙就吐了,喝这个”刘畅把杯子递到邴吉面前。
邴吉吐掉嘴里的,接过刘畅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嗯?不错,还有点甜味,就几口将杯子里的汤汤水水都喝干净。
和邴吉专注食物不同的是,坐在右边首位的皇帝,目光却紧盯刘畅手里有茶壶大小的扁平状的琉璃瓶,琉璃他见过,宫里就有,一寸见方,在皇宫都是国宝级。可那么大的他见都没过,这人居然用来装食物!最让他惊讶的是,看邴吉津津有味地吃那一杯黏黏糊糊的东西,刘畅顺手就把整个瓶子都给了邴吉!
这是什么情况?真有人富裕的连价值连城的宝贝都可以顺手送人?
“都给你了,每天喊下人给你冲泡一颗,最少保证你不再便秘,就是拉不出屎。”刘畅拍拍手回到座位。
“公子,这这。。。”邴吉这才看见那个琉璃瓶,吃惊得闭不上嘴。
“别做那么恶心样,要的话,还有,送你朋友一个”刘畅又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随手丢给那位“刘公子”。
“刘公子”手忙脚乱的接住那个瓶子,虽然他贵为皇帝,富有四海,但像这样随手把价值连城的宝物乱丢的勇气还是没有。
“味道怎么样?还顺口吧。”刘畅看着邴吉,见他的脸色好了点,问道。
邴吉说:“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刚才的不适居然都不见了”邴吉感觉好多了。
“哪有那么神,就是营养食品,又不是仙丹。你肠胃功能退化,不易消化,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正好对症下药。”刘畅接着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当上了丞相,早知道你是丞相,我和姑姑早就来找你了,也省的我俩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了。”
邴吉说:“有什么事,说吧,我一定尽力!”
刘畅听到邴吉主动愿意帮忙,高兴坏了,立刻拿出一堆高帽子,笑嘻嘻地说:“姑姑你看,老哥就是老哥。我老哥是谁,现在可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我看以后在大汉朝谁还敢惹我。回去就把宫里的那个死太监抓过来,让他乖乖地给我做件衣裳;还大呼小叫的,反了他。”
看到刘畅满脸的贱笑,还和太监牵扯到一起,邴吉心里暗叫‘不好’,急忙说道:“我、我后悔了,不想给你帮忙了。我能反悔不?”邴吉心里想到:皇帝心里有没有疙瘩,以后再说吧。反正你们叔侄的事早晚能解开,现在决不能和这个惹祸精参合在一起。邴吉感到自己的心脏一下飞上九天,一下跌进万丈深渊下去,活不了了。
刘畅道:“不行,大丈夫一言九鼎。”
邴吉苦着脸,说:“我不是大丈夫,我,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我有掉进陷阱的感觉。”
刘畅还是笑容满面的说:“哪有什么陷阱,你不是丞相吗,就是让你帮我个忙,见到皇帝的时候,跟皇帝说说,我要借几个太监。”
邴吉:“借太监,你借太监干嘛?”
“找几个会做衣服的,也就是尚衣监的太监,我要做几件衣服。”刘畅说道。
“就这?我怎么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邴吉以自己对刘畅的了解,还是有些不相信。
“是啊,就这。”刘畅也没说做什么样的衣服,怕把这个老家伙吓个好歹,就麻烦了。
邴吉看了一眼‘刘公子’,看他没啥反应,才说道:“那我试一试吧,你可别害我啊。”
“怎么能呢,我俩谁跟谁呀”刘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到时候,我早就跑几千里以外了,你骂我,我也听不着了,嘿嘿。
“啊,对了!你现在是丞相,我还有两件事。”刘畅想到,反正都是动动嘴的事,那就多动几下呗,又动不坏,接着说:“我找你有两件事:一,我要寻找当年曹襄的后人,原因就不解释了。二,帮我找到病已。”
“你找谁?”邴吉和“刘公子”同时打断刘畅的话,大声问道。
“曹襄的后人呀”
“另外一个。”
“病已啊,有问题吗?你不记得了?”刘畅反倒莫名其妙。
“刘公子,他找病已,你怎么说?”邴吉看着刘公子,问。
“你找病已干嘛?”皇帝这时候才真叫大吃一惊。
“你认识他?”对于二人的反应,刘畅真的糊涂了,干嘛这么大反应啊?尤其是‘刘公子’,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不、不认识”刘公子低声回了一句。今天真是撞鬼了,都有些蒙圈了。
这人谁呀,公然找我,却还不认识我。
“不认识你大呼小叫的干嘛?”刘畅有些不高兴了。
“邴大人”刘畅又恢复官场的叫法,意思显而易见:“病已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
“没没听说出事啊,前几天我还看到他了呢。”
“真没出事”
“真没出事”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第一件是,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元康四年,曹宗之子曹喜奉诏复家。”邴吉知道,这是长公主要找自己的孙子,这也是好事,就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真的?”这回惊喜的站起身子的是刘玲了,没想到他孙子还活着,她一直不敢开口,就怕听到的事坏消息,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转身独自跑到背靠大门,不停耸动的肩膀无声地发泄他几十年来的情感。
“第二件事,我现在无法答复你,明天我告诉你确切的消息”
“好,我明天来听你的答复,今天,我就告辞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告辞。”刘畅走到门边,扶起依然哭泣的姑姑,慢慢消失在大门口。
“荒谬,实在荒谬”
皇帝听了邴吉的说词,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父亲的兄弟姐妹都死了,哪来的叔叔,还是小叔叔。
“其实,当时你的祖父和二叔都未死,你的母亲也未死,后来因为你这个小叔叔弄了个什么丐帮,动静太大,惊动了朝廷,朝廷出兵才剿灭了丐帮,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你小叔叔并不在长安。
后来,你小叔叔回来后,发现你祖父,二叔,还有你母亲全部遇难,一气之下,一个晚上就灭杀了整个北军,从将军到士兵,七八百人,无一活口,那些士卒都是战场上与匈奴厮杀的精锐悍卒。听当时的长安令说,他亲眼看见你小叔屠军的,他是逃过一劫,因为他没参与屠杀,如果当时北军将军说是朝廷下令的话,他准备屠尽皇城,只留。。。只留皇上一人。当时,他才不到六岁。”邴吉尽量回忆当时的情况。
“那他还是人吗?”皇帝真的不信,太超出想象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屠军、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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