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商量,我坚决不同意。”纨绔也顾不上疼痛了,支起半边身子,大声喊道。
“不不不,大仙别着急,他会同意的,我去跟他商量。”衙役看刘畅的语气松动,赶紧出言保证,他能不着急吗,大哥还在那边躺着不知死活,如果自己再断一条腿,哥俩都丢了差事不说,他们家就是俩残废了,再说,那得多疼啊!
“商量可以,可你打断的不算啊。”刘畅立马拆穿他的把戏,小样儿,到这个时候还耍心眼,有前途。
“啊?”
“啊什么啊,算了,看见你们哥俩这么重情义,那条腿就暂时留着吧,等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再打断吧。”
看到成功的让两人反目,刘畅就把语气一转:“反正我还要你们帮我干活,都瘸了也不方便不是。”
“多谢大仙,多谢大仙,大仙但有吩咐,我。。。俩就是头拱地,也坚决给大仙办好。”衙役看到自己的腿保住了,大喜过望,赶紧信誓旦旦的表忠心,虽然说道那个‘俩’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个纨绔眼里的怒火,也没放到心上,小混混而已。
“都起来吧”刘畅说完,看见俩人说完‘多谢大仙’后,那个混混也要爬起来,就接着说:“你就别起来了,你会接骨吧?”后面一句是对刚爬起来的衙役说道。
“接、接骨?不、不会。”衙役惊恐的摇摇头,生怕对方嫌弃自己无用,惹得大仙心情不好就麻烦了。可他真的不会啊,又不敢撒谎,说完这几个字,汗水又开始哗哗往下流了。
“找两块木板给他夹上,再用布带缠紧就行了,别缠歪了,瘸了就不好干活了。”
“就这样就能接好?”
“一个月别下地,一个月后就没事了。接下来的事,不用我交代了吧。那个是你哥吧,找人送回去吧,中风了,能不能好,就看他的运道了。”
“是是是,我们把这里的东西都给你老送回去。”
“都送回去?你傻了啊,都送人了,我咋办?到你家啊。把该送回去的送回去,不该送的,都留下,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你们俩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你腿好了,就回来干活。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把腿弄断了,真不让人省心。”听着刘畅默默叨叨的说着,俩人几乎忘记了刚才的仇恨,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不点离开的身影。
“你的腿,是他打断的吧?”衙役看看纨绔那个挂在那晃里晃荡的断腿,又听到刘畅那心疼的语言,真的怀疑,这腿不是他打断的,而是被风吹折的。
“你还好意思说?!”一听这话,纨绔又想起差一点被打断的另一条腿,不禁怒火上升。反正现在要给神仙当跟班了,也不用在看别人的脸色了,于是,口气也硬气了起来,看看衙役,心里倒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还是神仙好啊,没让这个死黑皮打断自己的另一条腿。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这一条腿是怎么折的了。
“你说,他到底是不是神?”
“不,知,道!”
“你不会就这么蹦着回去吧?”
“那你还不赶紧给我接好?”纨绔看着衙役一脸的憋屈,不由得心情大好,找个地方躺好,把断腿摆正,虽然疼的龇牙咧嘴,浑身大汗淋漓,硬是一声没吭:
“哼,你爱接不接,老子大不了断一条腿,反正还有人欠一条腿。”
“怎么,耍长了是吧!”柱子把笑脸一收:“给你的好脸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柱子哥”纨绔下意识地陪着笑脸,可笑容刚起,就凝固在脸上,然后慢慢消去,瞟了一眼,然后就平平的躺下去,一声不吭。
柱子找来两根木板,把一件衣服撕成布条,一边给他按照刘畅交代的方法给他包扎,一边继续说:“再说,腿又不是我打折的,你恨我干嘛,你说是吧。”
第二天午时刚过,老管家就回来了。当然,在他回来之前,瘸腿的纨绔就安排他的那些兄弟,把东西都送了回来,还把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把原来挖的坑都填平了。
“我的小祖宗啊,我可活着回来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都不会忘。”说完竟要给刘畅下跪磕头。
刘畅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这个头可不敢让他磕下去,一旦磕了,可就恩消义散了。一个五十多的人,给五岁的孩子磕头,等这件事淡下去,会在他心里埋一根刺,而且这根刺会慢慢长大,这就是所谓的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老人家,你不必如此,我们俩仅仅是交换,你可别忘了啊”刘畅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继续说道:“你老可是要我们哥俩的,我们哥俩还要谢谢你的大恩呢,不然,说不定我们哥俩会饿死呢。”
“好好好,你们哥俩尽管过来,只要我有一口,绝不让你们哥俩饿着。”虽然大难刚过,可让他给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磕头,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听刘畅主动避开这一话题,老管家还是很高兴。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刘畅眨巴着小眼睛,兴奋的说道:“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对对对,大吃一顿,我去东市卖吃的,你们在家等着。”
一顿丰盛的晚宴,在老管家亲自的操作下,很快就绪,三人就在厨房大吃大喝。
席间,刘畅把发生的事情经过大体说了一下。本来,在他取钱的时候,发现主房的钱柜的锁被打开了,虽然没发现钱财有丢失的现象,但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人啊,都是这样,恩易忘,债难消,但由于毕竟对方刚刚把自己救出来,有恩于自己,也就没说什么。
听刘畅这么一说,心里羞愧难当,还好,喝了酒,本来脸就红,也看不出自己脸红了。
“什么?你要走?不行,你们哥俩就住我这”老管家喝的有点多,舌头有些不好用,但一听到刘畅要离开,急的站起来:“你放心,在这里,你随便吃、随便喝、随便住,这里就是你们哥俩的家。”
由于酒精的作用和逃脱大难的兴奋,老管家絮絮叨叨的话很多,从他的话语中,刘畅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这家的管家,而是房主人的父亲。由于有太多的家产实在没法全部搬走,老人又实在舍不得放弃,就坚持留下来,等事情过去了,再决定是走时留。
第二天,日上三竿,老房主依然没醒,刘畅便带着哥哥,悄悄的离开了。
当刘畅哥俩来到他们的新驻地的时候,门口站在俩个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柱子或者那个纨绔安排的,刘畅点点头,心里还是很满意。
前天来的时候,没仔细看,只觉得挺大的,今天,在俩跟班的带领下,把整个宅院转了一下,才发现,这里是一个两进的套院,虽然挺破旧,但也很豪奢,尤其是后院,简直是雕梁画栋,看得出当初主人的气派。
既然是衙役找到房子,刘畅肯定,这栋房子肯定是已经没有主人了,才会被他们当成窝赃销赃的窝点。
内院里,有些杂乱,整个院子乱七八糟摆放不少东西,而内院的厅堂,更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刘畅顺手打开一个,里面装满了铜钱,再打开其他几个,上等的麻布、丝绸不一而足。
但贵重的金或银,没看见。
“你们俩”刘畅指着带他参观的俩人:“把这些箱子都抬到外边,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就睡这了。”
接下来的一段岁月,刘畅过的比当年在宫里还惬意,每天带着俩狗腿子,或者牵着哥哥带着俩狗腿子,出东门进西门,出酒舍进赌场。
“三少,来了啊”郡邸狱的守门老卒,笑呵呵地给刘畅打开门。
“老麻雀,怎么又是你?”刘畅看着满脸笑容的老卒,顺手就从跟班提着的篮子里,取出一坛酒和一个荷叶包,递给了他:“你不会天天当值吧。”
“哪能呢,我是算准了,三少今天会来,特意给你开门的。”牢狱中顺手接过篮子。
“惦记着酒吧,怎么样,老麻雀,我说给你送酒就给你送酒,没食言吧。”
“三少爷,我专门在这等你,今天,今天,你可能进不去了。”老狱卒看看左右没人,压低声音跟刘畅说道。
“咋了?”刘畅吓了一跳,心里一个激灵。
“上面来人了。”老卒低声说道。
“哪个上面?宫里来人?”这才是刘畅最担心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也是最难过的一关。尤其是宫里的太监,要他们来辨别真假太子,不是难事。
“那道不是,是廷尉府的”
“他们来干嘛?”听老麻雀这么说,刘畅稍稍放了一下心。在街上,要分辨谁是太子,也许很容易,可要是在一群都像太子的人中,区分谁是太子,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事关太子,没人敢马虎;可越不敢马虎,就越不敢确认谁是太子本人。
“这就不知道了,他们还在里面。等他们走了,你再进去吧”
“好吧,那我就在你这呆一会吧。”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天啊,我终于又看见太阳了,我没事了。哈哈哈,我没事了!”
这时候,从院子里面走出三个人,一个廷尉府的人和一个狱卒,在他俩前面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明显,这个人被释放了。刘畅看着三人从身边走过,那个狱卒只给刘畅递个眼神,没说话。
俩人看着被释放的人走出了门口,便转身回去了。
“今天放走几个了?”
“带这个,八个了。”
“八个?那我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这都是第二波筛查了。。。这一波筛查完,就等宫里来人了……”
刘畅呆在老卒的门岗里,一直到黄昏,廷尉府的人才离开。期间,又陆续释放了十二人,加上原来的八人,整整二十人,这二十人中,没有自己的父亲。
“宫里要来人了?什么时候?”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前两天,狱丞来过,他说的,我听到的,估摸着这两天你该来了,特地来告诉你一声。你自己进去吧。”老狱卒说完,就出去关门。
刘畅刚走到牢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嘈杂声,间杂着‘冤枉啊,我真的不是太子。’喊冤声。
“三少爷”这是这个郡邸狱对刘畅的统称,为什么喊他少爷,因为,他爹毕竟是疑是太子,而他是潜在的皇子皇孙,喊他小兔崽子?万一他爹是太子,那太子不就是大兔崽子,那他祖父呢?不就是老兔崽子,谁敢说皇帝这个老兔崽子?可没这个胆量,喊世子?拉倒吧,明显的套近乎,让人怀疑自己是太子的同党可就麻烦大了。喊少爷还是比较合适,不管他爹是不是太子,都不会有后患。看守狱室门的俩狱卒,看见刘畅过来,表情有些尴尬:“三少还是别、别进去了吧?”
“滚开!”看见他们拉不出屎的样子,刘畅产生不详的预感,情急之下,伸手就把那个狱卒扒拉到一边,猝不及防,那个狱卒竟被扒拉几乎飞了出去,摔倒在一两丈远的地方,可能是摔晕了,倒地不起。
等刘畅打开大门,几乎被眼前的情况弄得脑瓜发蒙。
怎么回事呢?原来,所有的牢门都打开,几乎所有的疑犯都打做一团,个别身体较弱的,只能躺在地上求饶,哭爹喊娘,而身体强壮一些的,根本不在乎弱者的呼喊,依旧拳脚交加。
刘畅分开众人,来到父亲所在的牢房,看见父亲并没有受太大的伤,还与俩个疑是太子大战。刘畅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父亲,挺厉害啊。”
“那当然了,为父可是弓马娴熟。哎~小三,你怎么来了。”刘剧一个眼炮将面前的一个自己打得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另一个看见情况不好,也呲溜一下跑出去,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得意洋洋。https://
“给你送吃的。”
“东西呢?”
“东西?东西?嗳,这两个杂种跑了。”刘畅这才回过神来,一看身边,嗨,还哪有那俩跟班的身影。
“咋回事啊?”找不到跟班的身影,刘畅开始询问父亲,这样太不正常了,囚犯打做一团,连一个狱卒都没有,更诡异的是,自己发现刚才打开的牢门还在开着,好像就等着里面的人冲出去。
“谁知道呢,好像牢头忘了锁门,看开始还不知道咋回事,后来就打起来了,再后来就所有人都打起来了。没想到,打架这么好玩,你在里面呆在,为父再出去打一会。”刘剧满脸的兴奋,说完就要冲出去。
“不好!”刘畅大叫一声,赶紧拉住就要出去打群架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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