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涵能够理解蒋芸芷的反应，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的说：“要想探知智能工作系统里的东西，现有的唯一手段，就是查看智能工作系统的虚拟气息高低，如果虚拟气息的数值和其他的同类设备相比较，超出了所有同类设备的平均范围很多，那就证明了存在我所说的那种东西，这是其一。”
“第二步我想你们都做了，就是查看智能工作系统近期的工作记录，检查什么人，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动用过这部智能工作系统。”
蒋芸芷对孟道涵所说的感到新奇，很想验证孟道涵提到的情况，神情不自觉间带上了一点兴奋。
她不住的点头说：“孟老师，除了您说的第一个检查我们没有做过，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检测办法，更不懂的这种检测的目的和效果，甚至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东西是什么，但是我能看出来在特殊虚拟事物的调查方面，您走在了前列。”
孟道涵没有否认蒋芸芷的话：“是的，我暗中调查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没有取得证据，所以也就无法拿出事实给人看，但是要贸然的说出去，估计是没有人相信的。”
蒋芸芷抿抿嘴说：“嗯，我相信您的调查一定能成功，现在谈谈我们做过的第二步，还需要怎样的做法，才能找出这个破坏者呢？”
孟道涵看到了蒋芸芷的诚恳，也就毫无保留的说：“查找智能工作系统的工作记录是基础，但是不要把调查的目标放在人的身上，而是查找还在线路中运行的那些数据，如果在这些数据中找出辱骂语句，然后在核对工作记录，我想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最后，还可以看看与这部高级智能工作系统有关的其他情况，比如它在全球许多专业市场，都有采集信息的分处理器，就说明它在各个端口都可以广泛的搜集数据和信息，咱们就查看这些数据都是什么，我想会有一些意外的发现。”
“不过这些数据量非常庞大，咱们可以查看近两、三天的，然后把采集端口和输出端口的数据做一个对应的比较分析，我想应该可以得到答案了。”
蒋芸芷思考了一会儿，问孟道涵：“孟老师，您提到这些调查步骤，在技术措施上很简单，我想确定的是这么简单，就能验证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了？”
孟道涵十分肯定的说：“蒋警官，确实是这么简单，其实，我在这里不说出实情，不是看大伙的笑话，我没有这种想法，我是让他们对查找出哪个人是罪犯的想法死心，然后我再提出我的建议，他们就相对容易的接受了。”
蒋芸芷看向那些在困惑中紧张的忙碌的人们，显然一次次的挫折让他们的情绪不太高，但是蒋芸芷很有把握的说：“原来是这样，那这件事我来办。”
蒋芸芷和那里些忙着查找破坏者的人们协商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办法，就让人们都按照孟道涵所说的去做了。
大伙把精神气息探测仪做了简单的改造，然后把这个设备用于虚拟气息的检测，先是证实了市场管理中心的所有高级智能工作系统中，只有112N的虚拟气息是异常的，112N的虚拟气息确实比其他的设备高很多，而且112N的虚拟气息还起伏不定，很像是112N里有什么活的东西在运动。
接着，大伙就把112N工作记录中的相应的数据都调了出来，可是大伙在数据里抽取的大量样本中，没有找出有什么异常的问题，唯一查出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其中有的数据样本里夹杂着一点噪音。
对于这些噪音，大伙也知道不是好东西，但是他们都看不懂，即使孟道涵给他们讲解过辱骂语句的原理，他们也看不懂这些噪音成份，也许没有相应的知识储备的积累，在陌生的知识领域很难做到举一反三，辱骂语句换了一种形式，人们就很难辨认出来了。
最后还得孟道涵来分析这些数据，他发现这些噪音和辱骂语句是有不少差别，但是这些噪音的构建基础仍旧是源元素，这也就不怪乎为什么人们有了孟道涵的传授，仍旧看不懂这些噪音了。
孟道涵根据自己对源元素的一定程度的理解，很快就把那些噪音数据，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和含义，在座的都是行家，大伙根据孟道涵的指点，很快就能理解到这些噪音也是辱骂语句，更让人惊奇的这些噪音话语，都是用世界各地的俚语表达的。
在112N的输出端口，大伙也截取了一部分数据，按照孟道涵的指点，从这些数据中发现了几个辱骂语句，只是这些辱骂语句和之前的噪音不同。
噪音更注重的是俚语状态，似乎是针对人类使用的，而这些辱骂语句带有功能语言的性质，很难认为是这对人类使用的。
只是这个特别的情况，让在场的人们都能看得清楚，也就恰好为孟道涵下一步的工作引导铺好了路。
市场管理中心到这时，才结束那种人心惶惶的审查，有好事者去那些搜集数据的端口调查，查出这部高级智能工作系统在正常的工作之余，竟然在世界的网际范围内收集俚语脏话。
这个发现让所有参与案件调查的人震惊不已，一个高级智能工作系统在没有人的操控之下，怎么就能自己独立的做出这种事情，只是人们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清楚其中的道理是什么，但是都能确定这里面隐匿着秘密。
孟道涵对这个情况掌握的比较清楚，但是他没有公布出来，他知道人们不一定能接受他的看法，不过他另有一番好奇心，他知道这部设备向公司输出辱骂语句，就是针对公司的虚拟力量的，可是他很想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
由于刚刚完成了工作任务，孟道涵恰好就站在112N的跟前，一个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事情突然爆发，就是孟道涵也想象不到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正在思考怎样才能获知那个令人好奇的原因时，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虚拟气息波动奔他袭来，同时嗅波器不断的发出报告，提示虚拟气息的量值突然急剧的增高。
虚拟气息首当其冲的落在孟道涵身上，与此同时他也发觉自己的精神上有了变化，他感到有未知力量在左右自己，那是一种携带着埋怨的精神波动，更严重的是他产生了一种想骂人的冲动。
孟道涵甚至从中感到有一种负面的情绪信息传递给自己，他还能理解这个负面情绪信息所隐含的意思：谁让你多管闲事，我说什么也要教训教训你。
蒋芸芷注意到孟道涵的神情突然间变得有些异常，身上的气息一会儿呆滞，一会儿急躁，非常不稳定，与之前的运筹帷幄简直判若两人，她还看出来孟道涵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那样子似乎是自己在和自己较劲，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