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涵深知自己的调查属于科学行为,熟悉科技史的人都知道,十九世纪以前,科学行为可以看做不断的去发现,然后利用这些发现去创造价值,到了十九世纪以后,科学行为转为边发现边建立理论,然后再把这些理论应用于实践。
十九世纪前后的科学行为的不同,就在于这个分界点前后的科学行为的场景不同,在这以前科学的基础和理论都不深,所发现的新事物也相对简单,所以科学行为可以不依靠知识储备来完成。
而在这个分界点以后,科学行为就应该称为科学研究了,科学行为可以沿着储备铸就的线路走下去,下一步都是建立在既有的储备之上发展出来的,接触的事物也越来越复杂,就必须储备才能深化研究,才能保障科学行为的成功。
可是如今的孟道涵,对虚拟力量的调查探索,属于一个全新领域的科学行为,他的每一步探索都不能缺少了知识储备,但是在科学行为的难以程度上,又属于发现的范畴,所以他的科学行为处于发现和研究的循环之中。
这个短暂的思索,让孟道涵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已经注意到这段辱骂语句非常独特,有一种属于高端功能语言的熟悉感,但是怎么看都属于一个另类,就是说即使他掌握了两门高端功能语言,也不会做到如此透彻的理解这段辱骂语句,他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理解是另有原因的。
因为孟道涵认为自己能做到这一步,还是得益于他在外虚拟域空的几十个日夜的学习,在那座资源拼解工厂里,那种独到的虚拟知识启迪并打开了他的认知阀门,尤其是资源拼解工厂对各种虚拟知识和功能语言的兼容运用能力,也深深的渗透在他的思维中。
想想也是,在外虚拟空域的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中,孟道涵学习了那里的虚拟知识、属性编程和独特分析技术,使得他在虚拟领域知识的学习、掌握和运用能力,比起地球上现有的虚拟领域的知识的水平,要高明很多很多了。
尤其是在外虚拟空域的那种身临其境的环境,让孟道涵在亲力亲为中,对于他个人所得到的不仅仅是获益良多,而是以倍数的比例的提升。
但是,孟道涵也注意到在这方面自己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虽然他掌握了这些知识力量,但是他一时间还无法形成知识体系,对其中的许多机理的把握还很模糊,不过幸运的是他可以随意的运用。
这种情况就像是茶壶煮饺子倒不出,必须要经历很长的时间,或者不用很长的时间,去研究和磨合,才能厘清这些新知识的脉络,也才能够说得清道得明这些极其珍贵的东西。
虽然是这样,但是这种奇异的经历,也使得孟道涵在这方面的科技能力,大大超出地球的虚拟专业和相应领域的顶尖高手了,这也是他能很快就发现数据内容中的辱骂语句的原因之一。
但是为了保证不做出错误的判断,他对数据反复回放了几遍后,每一遍都做了详细的检查,确定了这段秘密辱骂语句应该与咨询产品的失误有关系。
而且这段辱骂语句恰好覆盖了数据背景的不良信息上,并且和数据背景巧妙的编辑在一起,这个结合竟然巧妙改变了对数据不良之处的描述状态,使得明面上无论怎么看,这份数据背景描述的都是优质资产的状态,很显然这段辱骂语句对隐藏在背后的暗伤资产做了言过其实的美化。
孟道涵根据这类辱骂语句的出没的特点,很快又找出了七、八处有辱骂语句的干扰因素,而且这些辱骂语句都与不良数据的背景有关系,以不可想象的手段,为不良数据背景做到了极致的伪装和掩饰,孟道涵断定自己找到了公司的咨询产品出问题的原因了。
为了保证自己的分析结论的正确性,孟道涵把以往出错的咨询产品都调了出来,并找出保存下来的相应的数据背景档案,试图把两者进行对照分析,可惜的是孟道涵没有在那里发现辱骂语句成份。
只是孟道涵不会认为仅凭存留的档案没有差错,就相信曾经的背景数据是清白的,他断定这些背景数据档案中没有保存下来任何辱骂语句,也就是这些恶意扰乱的痕迹被处理掉了,而能做到这些的只有智能工作系统。
这一刻,孟道涵犯了一个认知的错误,因为他把发现和处理辱骂语句的功绩,放在了智能工作系统身上,没有去考虑智能工作系统中的虚拟力量处理了辱骂语句。
在孟道涵的想法中,他知道辱骂语句是针对虚拟力量的,但是虚拟力量不可能有情感,虽然能理解辱骂的含义,可是不会像动物那样有激怒的反应,因此在这里找不出虚拟力量有什么义务和责任去处理辱骂语句。
至于辱骂语句怎样影响了虚拟力量,是因为它在接触到辱骂语句时,短时间内是无法解析辱骂语句的,所以就会有一段时间去研究那辱骂语句,可以假设这种结果也干扰到智能工作系统的的工作进程,也就出现了“思维”迟钝的情况,至于其中的干扰道理,孟道涵现在还不知道。
同时,由于智能工作系统没有能力解析辱骂语句,那么就会把含有辱骂语句的成份作为垃圾数据进行处理,结果在之后的数据中就看不到辱骂语句了,随后被辱骂语句掩盖下的不良数据背景就会暴露出来。
在之前的检查工作流程中,因为智能工作系统处理辱骂语句,而放过了不良数据背景,可是在接下来的工作流程中,那些加工咨询产品的工作人员,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些不良的背景数据,这是个让孟道涵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但这一定是导致发布出去的咨询产品隐藏着错误的原因。
处于猎奇心理,孟道涵花费时间对这种辱骂语句做了研究,他惊讶的发现辱骂语句为什么是另类了,因为它其实是由一种编辑代码简单组成的,而编辑代码是功能语言的一种源元素状态,源元素就如同文字的偏旁部首,或者字母,是文字的最基本形态。
这让孟道涵认识到高端功能语言也是有基本构成元素的,这为他打开了一扇深入学习高端功能语言的大门,也为掌握运用外虚拟空域的那些虚拟知识搭建了一座桥梁,他可以从源元素的方向,来着手研究新虚拟知识。
孟道涵很清楚,这些高端的虚拟知识在他的脑海中,它也是处于运动状态的,即使平时不拿出来应用,甚至一段时间不怎么去思考,但是只要人还处于知识的学习和运动轨道范围内,知识就会自动发生思熟的现象,就像摘下来的青涩瓜果一样,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和温度中自熟,比如有的时候解不开的问题放一放,在以后反而容易得到答案。
甚至某些看似无关的知识,在不其然的某一个时刻,就会在人的思考中出现意想不到的新创建,比如这些知识之间会发生潜移默化的组合,形成一种新的知识,孟道涵认为他以后会经历这种情况的。
这种让孟道涵产生了新想法的源元素状态的辱骂语句,使得他对这个辱骂语句的始作俑者的身份的认知,有了新的商榷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