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战落幕
“夫君,那我们何时与魔教摊牌?”龙君夫人娇艳的容颜闪过一丝犹豫,毕竟这是背离了盟约,很容易落人口舌,被魔教敌视。“现在时机刚刚好,为了对付普渡慈航,我龙族损失了两尊元神真龙,余者皆是道基受损,境界恐有跌落之危,结果还没达到预期,这不是最好的理由和借口吗?”龙君言语中满是自信,显然已是智珠在握。“现在这盘棋越来越乱了,及时抽身方为正道,以大周现如今的实力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拿下,远远还不到王朝末年民心皆失,天灾人祸不断的境况,魔教要想夺得天下,在元神不出的规则下恐怕要耗费极大的代价。”······时光冉冉而逝,一晃便是三年。乾清宫。女帝跪坐在御桉前,不断批改着奏折,三年的时光,使得她越发成熟,一张娇俏的容颜已经完全长开,如画一般的面容,明艳绝伦,窈窕的身姿即使是宽大的宫裙也无法完全掩盖。此刻,李婉儿手持朱笔,眉宇间满是威严。两年前,李婉儿成年,在举行祭天大典之后正式亲政,走向前台,得益于之前打下的坚实基础和陈太后早早放权,李婉儿亲政之后朝局平稳过渡,没有发生丝毫骚乱,皆在有条不紊的运转之中。亲政之后,李婉儿正式走向前台,将权利收拢,清查贪污腐败,革除弊政都是她一直在做的,得益于她登基以来的动作,朝廷中自神武末期以来的不良风气大大改观,整个京城都变了模样。在这两年之中,大周与玄衣军交战不断,魔门的底蕴开始凸显。永安四年,大周攻入巴州,斩敌无数。永安五年,玄衣军反攻巴州,诱敌深入,大败周军。永安六年,兖州太守王丰年与玄衣军密谋,结果被扶风郡守李青山察觉上奏朝廷,最终玄衣军功亏一篑,只占据了兖州三分之一。这三年来,朝廷与玄衣军大战无数,互有胜负,没有了龙族和妖族的帮助,魔教以一己之力独抗大周攻伐。因为大周将兵力集中对付玄衣军,各地守备空虚,天下三十州当中已经有数州掀起了叛乱,有逆贼割据一方。即使天下烽烟遍地,但大周所占据的中原之地却是稳如泰山,玄镜司暗卫潜伏各个州郡,将魔教的探子,附庸一一挖出来。一旦查证,便是玄镜司上门,扫灭宗门世家,重现了玄镜司的威严,也使得无数世家宗门偃旗息鼓,生怕成为下一个祭刀的对象。在永安女帝手上,玄镜司成为了一把快刀,专门针对世家宗门的快刀,在收割了世家宗门的财富之后,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增强了不少,能够调动更多的人力物力。然而,事情远远不会平稳过渡,总有发生变故的一天。“来人,传大学士以及六部大臣入宫议事。”批阅完奏折之后,李婉儿已是眉峰紧锁,俏丽的面容满是寒霜。半个时辰之后,诸公在乾清宫汇聚一堂。李婉儿端坐上位,下面官员依次入座。“前方战报传来,叛贼已经拿下了兖州全境,席卷江南九州,诸公可有对敌良策?”一句话,整座大殿气氛陷入凝滞,虽然大臣们在入宫的时候就察觉事情有变,但没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陛下,江南之地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变天?可有详细战报?”内阁首辅张道之首先坐不住了,想要拿到第一手战报。在李婉儿的示意下,暗卫呈上来的密折被女官交到了张道之手里,一目十行,张道之很快看完,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这三年来,张道之夙兴夜寐,但时局依旧不断崩坏,仅仅三年,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整个人老了不少,但好在身体健康。“给他们也看看吧。”他看完之后,李婉儿也示意他传递给诸位大臣轮流查阅。“江南四州,一夜倒戈,逆贼们恐怕是早有预谋。”张道之率先发话,随后兵部尚书何文进紧跟其后,“现在江南九州连成一片,逆贼气势高涨,看来前线又要增兵了。”“逆贼们虽然拿下三州之地,微臣以为可以趁他们立足未稳,派遣大军攻打三州,一定要将他们的声势打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江南之地自古繁华,天高皇帝远,即使当初神武帝横扫天下,江南九州宗门破灭无数,不得不臣服,真正被纳入大周的版图之中。现在三州一夜之间变天,若不尽快打破逆贼们的势头,等到他们站稳脚跟,将江南的实力完全消化,到时候更难对付。“陛下,微臣以为,朝廷当火速增兵,支援前线,兵贵神速,还请陛下早做决断。”一位阁臣也站出来附和道。《一剑独尊》事态紧急,即使诸位大臣意见不和,此刻也迅速达成了一致。一直以来,朝廷都想要将叛军压在南方五州之地,徐徐剪除,这三年来陆续增兵不少,要是寻常的叛贼早就被大周扑灭,只可惜,这些叛军的背后站着魔教。虽然魔教碍于规则,元神修士无法入场,魔教本部的势力也不能动用,但魔教所积攒的势力却极为丰厚。魔教不仅出人出钱粮,更是派遣能工巧匠制作各种巧妙机械,再加上精良的盔甲武器,才得以抗住大周源源不断的攻击,不是大周不愿用重兵镇压玄衣军,实在是不能。玄衣军只是魔教的傀儡,没有玄衣军也会有其他的叛贼,魔教的实力不能以常理度之,满朝文武对此也有一定的了解,当然这一切也来源于苏铭留下的信息。大周的疆域太广阔,若是将全国半数的兵力压上,要是赢了还好,如果输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大周只能慢慢磨,慢慢弹压玄衣军,消耗魔教的实力。历史上,对付三宗这样的敌人,有不少朝廷都是这样做的,这些在昆仑的藏书阁中都有详细的记载。三宗也不是无敌的存在,即使他们传承久远,天命之下,即使元神大能也要化作飞灰,何况是他们。反观大周,在神武帝一朝就积攒了丰厚的底蕴,现在永安女帝临朝,不过是将这份底蕴慢慢转化为实力,天下还远远不到大乱的时候,魔教强行搅局,实际上却是在与人道气运为敌。当然,若是没有苏铭乱入,现在大周肯定是内忧外患不断,首先是内耗,若太子齐王都还没死,两人肯定要内战,届时无论谁输,朝廷都要大清洗。再然后就是北方鞑靼,若鞑靼成大周朝廷未稳,席卷西北之地,到时候朝廷再想将他们赶出去可就难了,若这个时候魔教起事,掀起叛乱,朝廷势必会被搅得焦头烂额,无以为继,到时候昏招迭出也不是没可能。但是现在,朝廷运转稳定,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都有一定的功绩,民心未失,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推翻朝廷,岂不是正好与巅峰的人道气运为敌?只是,一直以来,朝廷想要将消磨魔教的实力,徐徐图之,这正好也是魔教心中所想,他们缺的就是时间,三年的时间,玄衣军已经彻底将南方五州发展为大本营,有魔教的人力资源支持,他们不必担心被消耗。唐玄衣虽然沦为傀儡,但手下的玄衣军的实力却是在飞速增长,历经大战,经过血的洗炼,都算得上是精兵了,而且,玄衣军不像朝廷,幅员辽阔,有众多城池要守。南方五州背靠东海,只需要守住陆地关隘便能拒敌于外,所以,他们一直都在积攒实力。江南四州之地有夜之间倒戈,魔教早有预谋,现如今,战争将再上一个台阶,魔教在此地投入了大量资源,即使想要改弦易帜也是没可能了。为了让玄衣军发展,他们废掉了太多棋子,以往的许多布置都被毁掉,要知道这些棋子若是留在后面,足以给大周带来致命的打击。但朝廷兵锋太强,玄镜司加上朝廷正规军,双方联合,即使魔教的附属势力加上也有些顶不住,不得不出次下策,竭泽而渔。······“魔教与大周的决战终于要开始了。”道观之内,身着道袍的逍遥游坐在静室之内,手中捧着龟甲,测算天机。只可惜,天机隐晦看不真切,但逍遥游心知肚明,此战,大周要输了。魔教的布局早在当初起事就已经开始了,一直以来,他们引而不发,为的就是将底蕴转化为实力,从而割据江南席卷天下。朝廷以为江南四州一夜倒戈会使得玄衣军实力急剧膨胀立足未稳,但他们却不知道,魔教早已经将这四州拿下苦心经营。当然,这锅还得让神武帝背上,当初他扫平天下的时候在江南杀的太狠了,这里的世家几乎都是大周的敌人,所以魔教很容易就将这里渗透了。朝廷诸公很多都没有经历此事,所以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一点,几十年的统治,并不足以让这些世家忘却仇恨,他们虽家族被灭,宗门不存,但只要人还在,就有复仇之力。世家大族盘亘千百年,岂是一通杀就能杀的干净的?要知道即使是苏铭前世的王谢世家大族也经过数百年的时间才被雨打风吹去,何况是这个世界掌握了修仙力量的世家大族。逍遥游这三年来,一直都在南方打探消息,观察魔教的实力和底蕴,顺便发展下线,玄镜司的情报势力在南方根本发展不开,朝廷的探子在这里跟瞎子一样,所以对玄衣军的情报知道的很少。······三个月之后,大周与玄衣军在巴州之地展开大战,双方投入总兵力达到一百五十万。真正的两军对垒,厮杀不断,堂堂正正的对战。双方兵力相差无几,整个巴州都快被打烂了,城池都变成废墟,玄镜司与修士战斗,而大周与玄衣军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整个巴州都被军队煞气所掩盖。他们一连激战三个月,从春天打到了夏天,最终,大周的后勤线太过漫长,运转不及被玄衣军切断,久战未赢,后勤被断,大周因此而落败。至此,赢家通吃,玄衣军虽然赢了,但他们却是惨胜,七十多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三十万,好在大周主将杀伐果断即使撤军这才没被玄衣军全歼,但也只剩下不到二十万大军脱离战场。此战之后,玄衣军携大胜之势,趁大周不备,又拿下了永州与丰州,一共占据了十一州之地。大战失利,朝廷精锐损失惨重,动摇了国本。战报的消息传出,整个上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各地的世家大族再一次将天平转向了魔教,暗中投靠,而之前帮助魔教的世家们则是赚麻了。一时间,满朝上下皆有了风雨欲来的架势。······巴州之地,血腥遍地,烽烟四起,作为主战场的巴州在这次的大战中彻底被打烂,十室九空,百姓死伤惨重。即使玄衣军在战后打扫了战场,但战场之外依旧处处可见白骨尸骸。“阿弥陀佛,兴亡战事,百姓苦矣。”凋零的战场上,一个灰袍僧人望着烽烟生出无限感慨。他便是下山的无心和尚,一路走来,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收敛了多少尸骸,救下了多少无辜百姓。但夹在大周与魔教之间,即使他是元神修士也依旧微不足道,大势之下,一切将化为尘土,在玄衣军和大周交战的时候,李婉儿派来的两尊元神修士不也一样身死道消。这三年来,他的踪迹遍布天下,不说经历了人生百态,但也算是看尽世间悲苦,只是,看的越多,他却越来越迷茫,佛法拯救不了百姓,救不了世人。突然,无心和尚目光一凝,他看到在战场上一道道身影正在收集尸骸,汲取血气,死气,这些人都是修士,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魔气,正是魔教的修士。“嘿嘿,这里竟然有秃驴?”同时,他们也发现了无心和尚的身影,然而,在人群中有几人看到无心和尚,心中惊骇,退至众人身后,想要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