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桌子鸟人

    宴会厅里终于不再谈论游戏是好是坏的问题。嘉宾们吃着喝着，杯觥交错，话题慢慢聊开，是越来越不在好道上跑。“小姜，你有没有女朋友呀？”问这个问题的是网络研究院的宋院长，他正头顶5星，喜滋滋地看着姜安，就好像一只觅食的黄鼠狼猛然间发现了可口的肥鸡。一旁的李大峰也过来凑趣，“宋院长，你这是给谁介绍，自己家的姑娘还是单位的同事呀？”姜安犹豫了一下，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回答：“我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这句话把宋院长给整不会了，什么叫没有固定女朋友？“小伙子，你可以呀！太可以了！”“我也是这几年当上副院长才开始莺莺燕燕的，你这年纪轻轻的就偎红倚翠了。”“搞文学的就是比搞网络的会玩，哪怕是科幻文学，互联互通的真早！”宋院长的心里充满了对姜安的羡慕和嫉妒，感觉自己有些词穷。姜安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看对方的年纪和头顶的5星，估计是要把女儿介绍给自己。可是看看他那副忠厚老实，头顶渐秃的尊荣，再结合基因学的知识，估计女儿也水灵儿不到哪去。如果说还没有女朋友，那肯定是要安排见面。按姜安的经验，只要他想，见过面后就少有他搞不上手的。关键是他重生后，一直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状态。上次在高芬那里，就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万一这次女孩子如果死缠烂打，他又因为意志不够坚定而从了。那以后可怎么面对这位宋院长呢？大家好歹是一个台上发过言，一个桌上吃过饭的战友，说我一不留神做了一次你女婿，而且以后还不打算做了，或者偶尔来了兴致就再做做。估计老宋听了这话会中风吧，那可是国家的损失。于是姜安为自己，为老宋，为国家，狠狠心，干脆让宋院长绝了这个念头。这话乍一听能把人给噎死，可是仔细品品，几位大佬感觉原来这位小兄弟也是此道中人。思路的高副总这时说道：“还是年轻好呀，我们这些中老年可是玩不动了。”随即众人均是哈哈大笑。六味地黄丸，几位老大哥要不要了解一下。姜安放眼望去，除了陆明和孙编辑，满桌子对于高副总的调侃都是5星。可见这帮老货心里都明白，玩不动不重要，重要的是还能玩。陆明显然还受着刚才那件事的影响，不过头顶已经从1星升至3星。孙编辑虽然嘴上跟大家一起笑，不过脸上略有尴尬，看头顶也才2星。看来文化圈里，还是有好人的。来~孙编辑，走一个！姜安也不想如此，不过那个年代的酒桌文化就是这个尿性。不来点荤的，好像这酒饭就吃得不够通透。这荤的当然不是餐桌上的菜，而是吃饱喝足后琢磨的那点破事。当时初入职场的姜安就和现在的孙编辑一样，能做到最大限度地配合就是嘴上假装笑笑，心里则更多是与这些人为伍的不耻。众人继续嘻嘻哈哈了一番，就连陆明都暂时忘却了儿子带给他的烦恼，给大家讲了古书《笑林广记》中的段子。一人命妻做鞋而小，怒曰：“你当小不小，偏小在鞋子上，”而妻亦怒曰：“你当大不大，偏大在这只脚上！”这不算是一个多搞笑的段子，只是陆明以一副学究的作态娓娓道来，却显得格外的有意思。只能说，污一点没关系。关键是要污的有文化。污的有境界。还能说什么呢，有文化，真好！姜安配合着众人的玩笑，同时又找机会和孙编辑闲聊。张社长一直注意着姜安，他对这个小伙子很感兴趣，《三体》的事情先放一边，就说怼陆明的那一句话，恰到好处地让人拊掌击节。“咱们不开玩笑，我看小姜也不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小姜你是不知道，老宋的女儿在音乐学院读书，马上可就毕业了。”张社长旧话重提，似乎很执着于促成这段姻缘。姜安抬头看向张社长，眼中的意思是，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张社长也是机灵人，随即解释道：“我和老宋，还是老宋的夫人，都是电子科大毕业的，不过不是同一届，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关系还不错。”李大峰听到这个话题，来了兴致，忙道：“宋院长，你家姑娘学什么专业的？我前段时间投了一家音乐制作公司，想去的话我可以安排，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好呀，我回去问问她，这个要看她自己的想法，我一般不怎么管她的事。”宋院长举起酒杯向李大峰示意，然后继续问道，“不知道您说的是哪家公司？”“大河稻田，他们制作班底很强，手上艺人也不少，你家姑娘要是感兴趣，可以先签个经纪约，然后找制作团队订制一套方案试试，不行的话就先和其他艺人一起炒炒热度，然后再让亚冬给找一首适合她风格的歌，不信火不起来。”“亚冬算是国内顶尖的音乐制作人了，找他，想不火都难。”李大峰又补充道。这话里可就有门道了。姜安估计，在座的人里面，除了善良可爱的小孙编辑，其他的人都听懂了。李大峰是搞投资的。宋院长是国家科研单位的领导。现在流行什么？国家搭台，资本唱戏。国家主导的高科技项目正在一批一批地向实体产业转化，这都需要资本的推动。而资本也愿意参与，因为这种项目都是奔着国内上市去的，风险小，退出快，收益高。大家都是抢破了头地往里面扔钱。到时候哪家投资商的钱能扔进去，就是类似宋院长这样的人说了算。所以别说把宋院长的女儿给签了然后包装成女艺人，就算是宋院长把女艺人包装成干女儿，李大峰都能帮他办到。果然，宋院长和李大峰二人互相看着，头顶都是五星闪耀。姜安突然开始怀疑李大峰投资音乐制作公司的目的。“李总，您干吗不投一个影视公司呀，音乐公司又不好赚钱。”他试探着问道。“投了，影视公司我也投了。”果然呀，李大峰是赚钱和公关两不误。音乐和影视的人才都有，就看宋院长这样人喜欢哪口了。对于搞音乐，姜安一直是存疑的。他前世看过几部重生后靠写歌赚取第一桶金的网文，感觉那是较为神奇地扯，就国内对版权和词曲的重视程度，靠卖歌词就根本就赚不到几个小钱钱。那钱怎么来？是不停的商演，偶尔的广告代言，再加上陪人吃饭赚来的。可这些都是歌星的收入，跟你写个歌词和编曲的有个毛蛋关系。当然，这些都是姜安宽慰自己的话。他其实特后悔自己在前世不喜欢音乐，也从不听歌，就是陪妹子去KTV玩，也是只顾着动手，就没动过嘴，搞得现在少了一条发财之路。他自己用回忆技能想过，倒是想起来几首，像是什么老鼠爱吃大米呀，我们一起学猫叫啥春呀，还有骑上我心爱的小姑娘，错了，是小摩托。可这几首都是口水歌，搁在1997年怕是没啥市场吧。还想起来几首，但他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拿出来。就他现在这个小身板，怕是轻松被人吃干抹净，什么也不剩下。不懂的行业，掺乎进去还是要谨慎。曲终人散，吃饱喝得，大家各自回家。几位大佬都有司机，只有陆明和姜安是骑车一族。分手的时候，姜安给了陆明一个地址，让他带着儿子明天下午到这里，一切具体安排则是到时候再说。陆明望着姜安远去的背影，居然感觉这事比他预想的要靠谱。只是这个地址……